“叶首长回头得夸咱们，不能光看周卫国那小子露脸吧？”
张二河一笑，叼着烟慢悠悠说：“大本事，都说你有主意，咋不试试把鬼子骗下山？非得自己往上送？”
李赤水一愣，挠了挠后脑勺，琢磨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老张，你可别心疼！”
说完，他抄起一颗手雷，冲着身后那辆满载弹药、粮食、罐头的卡车就扔了过去——
轰！！！
爆炸一响，整辆车像被炸开的爆米花，碎木头、铁皮、饼干、罐头满天飞。
山顶上，鬼子和二鬼子全看傻了。
“我的粮食！！我的弹药！！”
有人当场跪了。
这哪是打仗？这是断他们命根子！
不拿下山，饿死在山顶；拿下山，没弹没粮，拿头打？
指挥官气得脖子发紫，咬牙吼出一句：“全体！集结后山！总攻！现在！”
命令一出，山上鬼子立马撤退。侧翼的，后山的，全都往山后头挤。
山脚下的张二河举着望远镜，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李赤水后脑勺：“好你个李大本事！你这是用一车罐头，把鬼子全家给勾来了！你要是有叶旅长的兵力，怕不是能骗天皇来跟你吃烧烤！”
李赤水不服：“关我屁事！不是你让我引的？”
张二河翻个白眼，赶紧下令：“撤！全撤！等炮兵到位！”
李赤水二话不说，抓起电台就喊：“叶首长！救命啊！鬼子全体冲我们来了！”
山下的叶林当然看得一清二楚。
但城里的守备部队连自保都费劲，派出去也是送人头。
他冷静回电：“别省钱，火力全开！撑住！等重炮到位，就是你们的庆功宴！”
这话，真不是忽悠。
他早给这俩队伍塞了整整一仓库的迫击炮、MG42，还有成箱的子弹。
这两个祖宗，愣是没舍得用——张二河打伪军，一门重机枪都没开；李赤水更绝，连枪都舍不得开，怕费子弹。
现在得了令，俩人眼珠子瞬间亮了。
“兄弟们！”张二河一脚踹翻弹药箱，扯着嗓子吼，“叶旅长说了——可劲儿造！打光了，他全包了！”
这话一出口，全团直接疯了。
AK随手一扔，MG42拖出来，往卡车上一架，弹链一上，整个阵地变成喷火龙。
鬼子潮水般往下冲，可刚到半山腰——
轰！轰！轰！
一排炮弹直接炸出三道火墙。
鬼子连滚带爬，尸体堆成小山。
他们本来想冲到山脚，结果现在连半山腰都迈不过去。
更惨的是——掩体全让伪军占了！
那些二鬼子，占着太君的碉堡，搂着太君的沙袋，吃着太君的干粮，把太君的炮弹全给挡了。
结果呢？鬼子在后头挨炸，伪军在前头啃馍。
爆炸接二连三，炸得鬼子连尸体都捡不全。
可他们还不退，一个接一个往上冲，跟疯了一样。
张二河一看不对劲，扭头吼：“炮兵换弹！轮流上！别让他们趁换弹的空当冲下来！”
炮兵刚一轮换，鬼子又冲上半山腰。
鬼子的92式步兵炮号称“山地之王”，可那威力，打掩体跟挠痒痒差不多。几炮还误炸了自己卡车，指挥官心疼得差点吐血。
张二河这边火力压制，李赤水那边直接杀红了眼。
他那独立团，重机枪是祖宗，鬼子越近，子弹越狠。
子弹像泼水一样，扫得鬼子连头都抬不起来。
没坦克？门儿都没有！
连一向省子弹到抠门的李赤水，都从别人手里抢了挺机枪，顺手把原射手踹到后头当弹药兵：“你负责背弹箱，我负责送他们上西天！”
哒哒哒——
枪管发红，硝烟弥漫。
鬼子越冲越慢，尸体越堆越高。
山下，叶林望着战场，轻声笑了。
这不是打仗。
这是一场……精准的收割。爽！真他妈爽！
弹壳噼里啪啦像下雹子一样往外蹦，子弹跟不要钱似的在林子底下横飞，比蝗虫还密。
鬼子本想着一路冲下山，结果被两万人堵在半山腰，动都动不了。
可这帮畜生，越打越凶！
刚开火那会儿，一分钟才挪半尺，现在倒好，一分钟能冲一米！
张二河刚想喊一句“弹药撑不住了”，就被旁边的小会截了话头：
“团长！咱换弹错开过了，可真没剩几梭子了！”
张二河脑门子一炸，汗珠子直往下淌，扭头就吼：“李大本事！你那儿还有多少子弹？”
李赤水正打得上瘾，满脸通红，耳朵里全是枪响。副射手没忍住，赶紧喊：“报告团长！咱机枪……没弹了！”
李赤水回头一看，好家伙，满地都是倒地的机枪手，一个个抄起地上的AK，趴那儿就点射。
步枪压不住阵啊！比不上迫击炮，更不如机枪！
张二河心里咯噔一下——再拖十分钟，鬼子全冲下来，咱们这帮人，全得交代在这儿！
他一咬牙，扯着嗓子冲李赤水吼：“你他娘的赶紧跑！老子带兄弟们断后！跑去找叶首长，替咱们报仇！”
李赤水脸一沉，怒目圆睁：“张二河！你放什么屁？我李大本事是那种扔下兄弟自己逃命的孬种？！鬼子下来，老子和你一枪一枪崩到底！”
周围弟兄们也纷纷换上AK，连半山腰那群装死的伪军，也缓过劲儿来了，嗷嗷叫着往山下冲。
AK的火力根本拦不住——他们跑得太疯了！
张二河立马吼：“电报员！快给叶林发信号！除了他，没人能救咱们了！”
就在山体另一侧，鬼子眼皮子底下的盲区——
卡尔巨炮，早已蓄势待发。
周卫国抓着电报机，手心全是汗：“旅长！炮口校准了，瞄准哪？”
叶林的回复快得像刀劈：
“瞄准山顶，专打那层薄土，开炮。”
周卫国立马吼回去：“都听清了！叶首长说了——瞄准山顶，就两发，给我稳准狠！”
炮兵们一声不吭，咬牙举手：
“轰——！”
第一发炮弹撕裂空气，像天雷劈头砸下。
紧接着，第二发紧追而至。
整座山头，轰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