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舅子和姐夫的秘密
16
墙上的老挂钟响了起来，把坐在椅子上拿着报纸打盹的老张惊醒了，他抬头看表已经十点了。他看看桌子上的饭菜，叹了一口气慢慢站了起来。
张小磊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老张一愣：“爸,您还没睡？”
老张看见儿子回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等你回来吃饭,菜都凉了,我给你热热。”
张小磊说:“我在外面吃过了,您以后别等我,您就自己先吃。我姐了？”
老张说：“你姐晚上也有应酬，不回来吃饭，我就等着你。”说着端着盘子向厨房走去。
小磊看着父亲苍老的身影叫了声:“爸！”
老张转过身看着张小磊。
张小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噢!没事儿。我是想说我又饿了，我陪你一块吃饭!”
老张也笑了，走进了厨房。
张小磊看见老张走进厨房后,马上走到门后面的衣架前。
张小磊紧张的看了看厨房门口，然后从老张的衣服口袋掏出钱包，飞快的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一百元塞进钱包里。
老张从厨房走了出来。
张小磊慌忙掩饰的拍打着老张的上衣:“爸,你看，你这衣服上怎么这么多灰尘啊，今天去爬山了吧？”
老张故作生气的训斥道:“又没钱花了吧!”
张小磊看着父亲摸着头笑。
老张走到衣架前取出钱包，从钱包里抽出来两张一百的钞票说:“拿着,这么大的人了，好好儿的工作也弄丢了,还整天到晚都不着边儿，我和你王叔叔说说再帮你找份工作……”
张小磊忙打断老张话:“爸，您做的饭就是比外面饭店里的好吃,我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咱们吃饭吧。”
17
几周后的一天晚上，老张和女儿女婿刘武坐在饭桌前吃饭。
张小云高兴的说：“爸，你儿子最近表现挺好吧，他只要不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在一起瞎混！咱们的晚饭就能吃得早点。”
老张呵呵笑笑没说话。
张小磊从自己屋子走了出来嘟囔着：“什么狐朋狗友啊！就你那帮朋友好，我还真没发现有比我姐夫有文化的！”
刘武听到后立刻神气的挺直了腰板，朝小磊笑着挤挤眼。
张小磊走到刘武旁边笑嘻嘻的说：“姐夫，你这领带挺好看的。”
刘武整了整胸前的红领带得意的说：“那必须的！也不看谁送的。”
张小磊故意大惊小怪的喊到：“我姐姐送的，怪不得这么好看。姐姐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条。”
张小云放下碗筷说：“想的美，我还等着你给我送了。我吃饱了，爸，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拉起已经吃好的刘武，刘武还没整整领带就被张小云给拉出门外了。
张小磊急忙喊到：“姐夫，我送送您！”
刘武说：“不用，不用。”
张小磊一看姐姐和姐夫走了，对老张说：“爸，我不吃饭了，我同学过生日，让我早点去。”他也匆匆走出家门，留下愣怔的老张。
18
张小磊走出胡同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才发现钱包里只剩下一些零钱，他愣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正要往回走看见刘武和姐姐在路边等车。
刘武回头看见张小磊，张小磊急忙向刘武招招手，刘武过来走到张小磊面前。
张小磊笑着说：“姐夫，我今天忘了带钱包！”
刘武疑惑的：“哦？”
张小磊着急的看着刘武：“姐夫，你明白了吗？”
刘武故意摇摇头：“不明白。”
张小磊闭着眼睛忍了忍：“哎呀！我的好姐夫你带钱包了吗？”
刘武无奈的说：“当然带了。”
张小磊说：“我今儿晚上还有一哥们过生日，我总不能空着手去啊！帮帮我呀，姐夫。”
刘武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打车的张晓云，匆忙从自己钱包抽出两张一百元问：“够吗？”
张小磊一脸痛苦状：“亲姐夫，这哪儿够啊，我打车过去也得几十块。”
刘武又抽出三张一百的给张小磊。
张小磊高兴地笑了：“谢谢姐夫，车来了，那你们先走吧。”
张小云拦了一辆出租车，刘武和张小云坐了上去。
张小云问：“小磊给你说什么了？”
刘武故作轻松的说:“没，没什么事，说他一朋友晚上要过生日，他忘带钱包了。”
张小云生气的问：“他又问你要钱了，要了多少？”
刘武说：“五百，不多，现在的小孩儿过个生日怎么也得花个千二八百的，你说能让他空手去啊！”
张小云有点生气也有点郁闷的望着车窗外。
19
清晨，老张提着水壶向胡同口的小卖部走去。
一个邮递员从另一头骑着自行车过来，邮递员走进老张的院门。
听一阵敲门声，张小磊光着上身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谁啊？”
门外问：“是张小云家吗？有封信。”
张小磊边开门边说：“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写信，又是我那个傻姐夫吧。”
张小磊接过信扫了一眼信皮随手扔在了饭桌上。等他走到自己房间时突然站住猛的转过身，快步走到饭桌前拿起那封信。
信封面上写着：
邮：北京东城区98胡同29号
张小云（姐）收
（弟弟小磊）
张小磊拿着信，脸色苍白的跑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惊慌的拆开信。
姐姐你好！
姐姐，你和爸爸妈妈还好吗？我是小磊，我现在在深圳。这十六年很想念你和爸爸。
六岁那年我跑出家流浪，被一个做生意的人带走……。
去年养父去世了，他去世前告诉了我当时在什么地方看到我的，让我争取找到家人，我也很想回北京找你和爸爸妈妈……
我凭着记忆和养父给我提供的信息，好不容易查到了当年我离开家的地址，我先给你写一封信，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如果收到请你对爸爸和妈妈说一声，我把公司的事安排好后就回北京看望你们。
你的弟弟----小磊（我现已改名叫曾远）
张小磊猛的转过身把手上的信撕得粉片，粉片的掉落在地面上，他呆呆的坐了好久，又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碎片信纸。
张小磊口袋里揣着撕碎的信纸，失神的走出家。
20
庄严地国徽下面坐着法官和陪审员。
王姐坐在被告席上，刘总坐在原告席上。
贾律师向法官陈述：“被告背叛家庭，背叛丈夫养育别人的孩子，长达十多年的隐瞒事实。是对原告人格的一种侵犯和侮辱，这么多年都是原告一人在外面打拼养活着家庭。现在原告强烈提出离婚，并附带要求被告赔偿原告的精神损失费50万元。”
张小云听着贾律师的振振有词，不时在本子上记着。
王姐眼睛里含着泪水悲愤的看着贾律师。
贾律师继续读着：“原告要求被告偿还这十多年抚养被告和别人儿子的费用30万元。由于原告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需赔偿精神损失费20万元。以上所合计费用共50万元人民币.”
贾律师看着法官说：“法官，我陈述完毕。”
法官点了点头。
王姐低下头擦着眼泪。
张小云听贾律师说完站了起来问：“法官,我可以问原告几个问题吗？”
法官说：“可以。”
张小云看着刘总的眼睛问：“请问原告您是做什么职业的？”
贾律师忙站起来对法官说：“被告律师这个问题与此案无关。”
张小云看着法官认真的说：“我所问的问题都与此案有关，如果原告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那我下面的问题就无法继续。”
法官说：“请被告律师继续提问。”
贾律师无奈的坐下。
张小云转过身看着刘总：“请原告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刘总看了一眼贾律师说：“我是一家糖炒栗子公司的老板。”
张小云：“那么，你们公司的栗子都是从什么地方供货？”
刘总一愣说：“是我老家山里的栗子。”
张小云：“好！请问原告你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是谁在老家帮你收购栗子？”
刘总看了看自己妻子，结巴着说不出话：“我……”
贾律师站起来说：“我抗议被告律师的提问。”
法官说：“抗议无效，请被告律师继续提问。”
张小云加快语速：“是不是你的妻子在老家帮你收购栗子？”
刘总点了点头：“是。”
张小云又厉声问：“那你怎么能说公司是你一个人打拼的？你现在的公司里也有被告的一半功劳，是不是？”
刘总避开张小云的眼神，头上开始冒汗：“是的。”
张小云继续问：“被告和你结婚后,一直和你母亲居住。被告一个人在家照顾婆婆，直到你母亲去世。这些都是事实吧？”
刘总默然点点头。
张小云又提高声音问：“那你怎么断定被告背叛家庭，背叛你的？”
刘总涨红着脸大声地说：“我儿子生病，我发现血型不对，我才和儿子验了NBA。”
张小云差点笑出来。
贾律师忙小声对刘总说：“是DNA。”
刘总伸手擦掉脸上的汗：“对，有DNA作证。”
张小云：“那你想没想过你的儿子会不会出生后被人抱错了？”
刘总一怔，看看抽泣的妻子说：“啊！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