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你说我们背对背,各走一百步,如果还能看见对方,我们就再一起。
2011年2月6日我带着我们五年的约定,去了B城。走下飞机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清冷空气就牢牢的将我缠绕,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感觉,冷,寒冷。无不刺激着我紧张慌颤的神经,B城,也许是我终于有勇气到了。五年来,即使是蚀骨的噬虐想念,我也是忍着。也许是心里,想要将最美的声音和画面都定格在那样大雪纷飞的B城吧。
看到你的第一面,你穿着灰色的大衣,打着一把透明的塑胶伞定定的矗立在那样大雪纷飞的机场外道上,你定定的看着我。嘴角浮上了淡淡的笑意。我看着你淡笑的欢迎,害羞的底下头也浅浅的笑了。淋着雪花,快速的跑到了你的身边,只是亭亭的站在你身边半米开来的位置,凝望着你。你将伞遮在我的头上,也凝望着我。仿佛凝望着一个一生只会见一次面的爱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突然的又笑了,我又低低的埋下了头:“你怎么站在露天啊,外面很冷的。”
“快上车吧,我把车停这里等你方便,就不用再去取车了。”我盯了盯你身后的那辆小白,应声,准备就往你身后的车里爬。走过你身侧的那一刻,你却忽然的扣住了我的腰,猛的一拉,瞬间将我拉到了你的身边,紧靠着你的身体。我受惊的瞪圆了双眼,将手抵在了你的胸前,狐疑的盯着你。“Ann,怎么突然变的这么陌生?”感受着你扑面而来的呼吸热气,我应声底下了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却又怕你看见我心底的慌张。
“没有啊。”我小声的辩解着,想为自己这样的不适应找些开脱的理由,却发现借口是那么的苍白。想遍了脑袋,也只是憋出了无力的三个字。你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在我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小白行驶在大雪纷飞的B城高速公路上,目的地是你的家。我一直的偏着脑袋,看着窗外。看着窗外的大雪纷飞。五年没有见了,一切还是原来那样吗,你真的还没有变吗?可是我发现,你脸上添加了岁月的痕迹,你也不再只喜欢黑色的大衣了。那你对我的心呢。
那晚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留宿你家。第二天,我便买了回C城的机票……
我离开时,你说,我们背对背,各走一百步,如果还能看见对方,我们就不分开好吗?
我笑着答应了,在这笔直的公路上,我们都走了一百步。我却将最后一步迈入了拐角的另一条巷子。一百步后,我听见你跑回来,哭着找我的声音。我躲在另一条巷子中,低着头流泪着。五年来,忍受着蚀骨的噬虐想念,其实我只想见你一面就好。没敢要求其它。如今,愿望已经达成,我就该沉默的退场了。“Man,你一定要快乐。”
一个月后,我的病情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化疗。我不再有以前的美丽了,长发都掉光了,脸颊也苍白的毫无血色了,身体也因为过分的化疗而变了形。我想你见了我,怕是都不会认出我了吧。
又一月后,忍受着蚀骨的噬虐想念,我想再见到你。我拿出手机,凝望着两月前那晚我拍下的唯一你的照片,哭了。我就那样的凝望着你,凝望着你,回想着你凝望着我的每一个眼神,终于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照片中:白色的大床上,一位像孩子般熟睡的男人,安详的抱着一个绝美的女人;男人睡的很安详,女人笑的很幸福。
/子西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