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心里想游易送他的那个领带又是怎么回事。
顾余笙这天上班完全不在状态,她脑袋里像是有一百只苍蝇嗡嗡嗡吵个不停。有的让她相信叶蓝川是真的忘记游易了,有的让她想想早上他因为游易对她说话的语气,血淋淋撕开她的伤口。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顾余笙没想到一打开办公室门叶蓝川就在门口等着,她愣住了。
“我们去纪瑜家接阿易。”叶蓝川简短的说。
顾余笙点头,随他上了车。去了纪瑜家,游易已经等在那里。
“余笙,你来啦。有一天没见了吧,好想你啊。”纪瑜看到顾余笙嬉皮笑脸的冲过去,却被叶蓝川一把推开,“离她远点,别动不动凑过来。”
“切,真凶。你想不想知道前天我们在外面过夜发生了什么……”纪瑜欠揍的斜着眼道。
“你再说一次看看!”
“纪瑜,别闹!”
叶蓝川和顾余笙同时出声呵斥,他的拳头生气的扬起,顾余笙无奈的看向旁边的叶蓝川,可那人却黑着一张脸走向游易,显然是生气了。
“走吧,阿易,古伯已经准备好晚饭了。”叶蓝川气还没消,说话有点冷淡。
游易点点头,把为数不多的一点行李递给他。
“纪瑜,以后你不许胡说了,你明明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顾余笙气恼的呵斥。
纪瑜耸耸肩,“现在没有,以后可以有啊。余笙,记得哦,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顾余笙白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一句话。然后叶蓝川就来了,“赶紧走了,还说什么!”他训斥道。
因为纪瑜的话,叶蓝川一直都黑着脸不理会顾余笙,恨不得现在把车开回去再揍一顿那个臭小子。
游易因为前面两个人的低气压也没开口,一个人坐在后面看窗外,心思一点不在风景上,而是刚才叶蓝川的表现。
仅仅是因为纪瑜故意的挑衅,他就会如此生气。虽然他自己没感觉到,但对于叶蓝川这样淡漠的人来说,很少会为什么事动怒,如果有的话,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个东西很重要。
这对于游易来说并不是好事,这个无意的举动只能证明顾余笙对于叶蓝川来说已经非同一般。她用斜光看向顾余笙,她已经睡着了,露出一个清纯的侧颜,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柔和。
这时候游易注意到叶蓝川的眼神不时放在顾余笙身上原来眼中的冰冷和愤怒一点点消散,最后只剩温柔,像寒冰遇到温暖的太阳。
她收回目光,她怕自己再看会受不了,她不想这场战争还没有打响自己就溃不成军。
到了叶家,因为顾余笙睡着了所以叶蓝川不能帮她拿行李,而是先抱着她上了楼。
游易打量大厅,不难看出原本房子的整体布局是冷色调,不管是沙发还是壁纸,都是暗沉的灰色,但现在灰色中又多了很多别的颜色的生活用品,大多都是女性喜欢的东西,让原来冷淡的气氛变得有一点活泼有人气,虽然灰色和红色碰撞起来有些怪异。
叶蓝川有严重的强迫症,他最讨厌别人胡乱动他摆放好的东西,弄乱他的计划想法,但现在他竟然允许那个女生这样弄,怕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游易越来越感觉窒息,她的拳头紧紧捏着,已经有了青色。
“不要看了,游易,这一次来绝对不能无功而返,你要振作一点,他们只不过几个月。”游易眼里转身,眼底都是寒冰冷漠。
“游小姐,我带您去您的房间。”古伯尊敬的对她说。
叶蓝川安排游易住在他们那边的东苑,离他的卧室并不远。
卧室宽敞素雅,是游易喜欢的风格,很多东西都照着她以前的生活习性摆放,看得出来叶蓝川没少费心思,尽力还原房间的旧事样子,她轻笑一声,他真的还记得。
是啊,他们有几年的回忆,蓝川的稚嫩和成熟都是她见证过得,这些东西,谁都不能否认剥夺,她怕什么。
下楼吃饭时顾余笙已经醒了,她穿着家居服,在厨房里和那些下人说说笑笑给她们帮忙,就连古伯都被她带的在一边择菜,叶蓝川在客厅看文件,饭桌上传来隐约的饭香味,游易忽略这些,径直走向叶蓝川。
“蓝川,卧室我看到了,劳烦你了,我很喜欢。”
游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在厨房的顾余笙她们听到。顾余笙顿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她没去过那个卧室,昨夜她不在家。
“顾小姐,你可得小心点。”做饭的张妈嘀咕道。
顾余笙不懂得问她怎么了,其他几个阿姨都围上来叽叽喳喳形容昨晚的情况,声音一点都不小,无非就是叶蓝川在那个待到后半夜专门为游易收拾卧房。
顾余笙脸上还是淡淡的笑,但她仿佛听到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咔嚓的碎了,手上没注意竟然被锋利的刀割到。几个阿姨立刻担心的惊呼招来了叶蓝川。
“怎么了?”
“顾小姐手割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张妈夸大其词的说,顾余笙一脸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叶蓝川的脸越来越黑。
“古伯拿医药箱,你怎么能笨成这样!”他不悦的呵斥,另一边用力夺过顾余笙的手指看到血立刻含在嘴里。
游易一个人坐在刚才的地方,对面的叶蓝川已经在厨房了,所有都围在那里关心顾余笙,只有她一人在客厅。
顾余笙窘迫的站的腿都麻了,一动不敢动,心里焦急的希望伤口赶紧止血。
“她不习惯陌生人动她床铺。”包扎伤口时叶蓝川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起初顾余笙不懂,纳闷的看着他,才知道他在解释,微微的嗯了一声。
“张妈最近身体挺好,嗓门真大。”叶蓝川冷冷的说,张妈尴尬的搓手,“没有少爷,最近嗓子不太好。”
叶蓝川意味深长看了顾余笙一眼,随后说了句吃饭,后者默默跟着头上拉着长长的黑线。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厨房,身后阿姨们看着两人露出姨母一般慈祥因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