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都懵了。
自己有这么可怕？
竟然把这些人吓成了这副模样？
此时韩勇俊和朱鸿禧已经下达了命令。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跟我杀啊！”
“开炮！”
韩勇俊带着麾下高丽将士嗷嗷叫着杀了过去。
早就暗暗校准敌军阵营的红衣大炮，在得到朱鸿禧的命令后，在第一时间点燃了火药，紧接着十门大炮几乎在第一时间喷出火蛇。
轰！
炸雷般的声音响彻草原，敌方阵营落下的炮弹惊扰了战马，不受控制的四散而逃，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大乾将士当然不会站在这里看着高丽军队厮杀。
炮声响过后，朱鸿禧便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投掷手，冲！”
“骑兵，冲！”
“弓箭手，冲！”
随着三声令下，三股人马呼啸而出。
投掷手作为压制敌人，破坏敌人战阵的力量，当然要冲在前面，好给高利国的将士创造杀敌条件。
骑兵和弓箭手，则是作为机动力量截杀四处逃散的天狼国士兵，近战和远攻互相配合，加上人数的优势，可以说是处于碾压状态。
从这些战术安排细节，就能看出朱鸿禧谨慎且稳妥的作战风格，颇有些狮子搏兔的意味，这让秦羽很是满意。
“秦羽！秦羽来了！”
“他召唤了天雷！”
“那是天雷！”
巴特尔在听到前方战阵中有秦羽时，整个人的心瞬间便紧了起来，就像是被一双大手捏住那样，额头上露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该死的！
竟然是秦羽！
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会来打我？
巴特尔心中嘶吼不断，草原上流传的一个个关于秦羽的可怕传说，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
眼看着战士们露出惊恐的神色，巴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正要下达撤退命令时，红衣大炮起，己方阵地爆炸。
毕竟不是正规军，现场立马失控。
巴特尔扯着嗓子喊个不停，堪堪止住混乱的局势，组织人跟冲在最前面的高丽军队厮杀在一起，大乾的投掷兵便将一个个黑漆漆，冒着火星子的陶罐丢了过来。
手雷？！
巴特尔脸色瞬间煞白。
他没有见过手雷。
甚至整个天狼国，可能都没有见过此物。
因为这是当初大乾跟天狼国的战事结束，回到京城后发明的，从未在天狼国战场上使用过。
但这并不妨碍天狼国的人知晓大乾有这么可怕的武器存在，尤其他还是赫连雄部族的族长，得到的消息比常人更加详细。
轰！轰！轰！
随着一声声爆炸响起，周围大量士兵被炸死炸伤炸懵，甚至还有人吓得跪在地上朝天参拜磕头，说这是神明的力量。
看到这一幕，巴特尔知道完了。
人数上不占优势。
现在又被吓成这样，这战还怎么打？
他刚想下令撤退保存实力。
但看到如狼似虎杀来的敌人，咬了咬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趁乱调转马头，朝天狼国王庭所在疾驰而去。
部族战士是保不住了。
只能保自己了。
……
对于大乾军队而言，这是一场毫无挑战的战斗，不对，应该说是看热闹的战斗。
高利国大军在前面疯狂厮杀，大乾军队只是作为压制和补充力量。
秦羽观察着战场，天狼国士兵的溃败，让高利国将士看起来悍勇异常。
没有人希望一直被区别对待，他们希望跟真正的大乾士兵那样，受到同样的待遇。
所以他们疯狂的收割着天狼国士兵的性命，像是在宰杀一只只羔羊。
但这种顺利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天狼国狼崽子的血性被激发，压下心头对红衣大炮和手雷的恐惧，开始跟高利国将士拼命。
“有意思。”
秦羽饶有兴趣的盯着战场，这种情势急转的情景，是非常好的作战样本。
整体而言，天狼国的士兵在体格上占据非常明显的优势。
这是无法弥补的。
高利国将士与之对比，明显处于劣势，很快便出现了大量士兵被反杀的情况。
一时间，战场上到处都是痛苦的哀嚎声和叫骂声，秦羽见状皱了皱眉。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除了天狼国士兵足够彪悍，最主要的还是大乾这边，在第一轮压制后便降低了强度。
否则天狼国士兵只有捂着脑袋逃命的份儿。
朱鸿禧跟其他将军不一样，他从不带兵厮杀在前，稳稳当当坐镇后方指挥。
看到秦羽脸色有所变化，便解释道：
“我得让高丽军队知道，即便他们人数占据优势，没有我大乾军队协助，他们就是一群废物，好树立我大乾军队无敌的形象。”
秦羽闻言点了点头，眉头舒展。
“想法很好。”
这点朱鸿禧做的很好，超出了秦羽对他的预期，这让秦羽觉得选择让他统领军队是件正确的事情。
但过犹不及。
秦羽说道：“差不多了。”
朱鸿禧躬身：“是，大人。”
随即朱鸿禧下令，大乾第二轮压制开始，随着一枚枚手雷被扔出去，天狼国士兵陷入恐慌，失去了作战意志。
高利国士兵在韩勇俊的率领下，再次发起冲锋，疯狂收割性命，天狼国士兵则彻底失去勇气，开始疯狂逃窜。
血腥味越来越浓。
嘶吼声和惨叫声却越来越少。
天狼国士兵逐渐被屠戮一空，每个高利国将士身上都沾染着鲜血，他们杀红了眼，有些人看向大乾士兵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杀气。
但只是极少数人。
此战，即便有大乾军队火力压制，又有大乾军队四周掠阵追杀溃逃士兵，他们为了取得这场胜利也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
地面上不仅仅有天狼国士兵的尸体，还有大量高利国士兵的尸体，估摸着应该有两千人左右，算是一场惨胜。
此战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与天狼国士兵的差距，更意识到了跟大乾军队的巨大差距，除了极少数人，绝大部分人都失去了反抗大乾军队的勇气。
但秦羽知道韩勇俊没有。
此时韩勇俊全身被鲜血染红，谄媚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洁白的牙齿显得有些刺眼，扑通一下跪在秦羽面前。
“秦大人，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