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无力(一)
考瑞2020-09-26 16:111,277

  22年前,辛皓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4岁孩童,但脸上却已显露出超越同龄人的老成。

  辛皓一人坐在房中,独自玩耍着。只见他左手拿着恐龙,右手持着小车,双手左右挥舞着,操控着手中的玩具,摆出唯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走位,口中是不是发出“咻咻”、“嗖嗖”的声响。虽然略显得有点孤独,但对于辛皓而言,也算得上习惯了。

  他身处的房间并不大,摆置也颇为简单,但确是辛皓独有的小天地。

  房间的东北角是房门的位置,右侧门框基本上贴紧了东侧的墙面,让门框左边的墙面显得宽阔完整。一排儿童衣柜横向贴墙摆放,这是辛皓储藏玩具的秘密基地。

  衣柜正前方,大约五六十公分的距离,便是辛皓的小床,小床一面贴紧了西侧的墙面,墙上的窗户正好在床位的上方,而床头则顶在南侧的墙上。

  另一侧的床边,贴着南墙摆放着一张略显得陈旧的白色木头书桌,抽屉上的漆皮虽然有些开裂了,但丝毫不妨碍辛皓把他的各样珍宝收藏其中。

  孩童是快乐是如此的简单,无需价值连城,也不为虚荣所绑架,一点点出乎意料的收获,就能让他们爱不释手、颇为满足了。

  相反,年龄越来越大了,获得的越来越多了,却又为何越发收起了笑容?变得只为失去而担忧。明明只是回归了原点,却只感觉备受剥夺。

  小抽屉里放满了辛皓心爱的宝贝,一个残破的铁盒、些许不知从哪捡来的弹珠,还有各式各样的拉环瓶盖都是他珍藏其中的宝物。

  书桌正对着房门,而房门和书桌只见的空地,便是辛皓独自玩耍的乐园,米黄色的木地板上,稚嫩的小脚丫无数次地奔跑跳跃,玩得不亦乐乎。

  天色渐沉,夕阳的余辉将天边的云彩照得火红,城市之中,华灯初上,街面上一位位风尘仆仆的行路人刚刚结束了一天的辛劳,疾行向家的方向。

  辛皓正神游在想象中,脸上挂着笑容。

  突然,“嗙”地一声,只听屋外传来一声关门的闷响。

  辛皓陡然一怔,双手僵直在半空,刹那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回来啦?又喝得很多吗?我饭菜都做好了,要不要先吃一点?还是你要先睡一下?”

  母亲轻柔的话语,透过房门,隐隐约约传来。然而过了片刻,却仍然没有听到有人回应。只听见“砰”地一声,像是父亲踉踉跄跄跌坐在沙发上的发出声响,随即又响起了客厅木质沙发“唧唧嘎嘎”的响声。

  母亲继续说到:

  “不然还是先吃一点吧,喝了那么多酒,也还是多少吃点东西吧,对胃比较好。”

  “吃什么吃!没看见我正烦着呢嘛?!”

  一个男人雷霆般的吼声突然从房门外传来,辛皓瞬然间犹如过电一般,吓了一跳。

  片刻间,门外没了言语,这才让辛皓缓了口气。

  突然,父亲的吼声又起:

  “你干嘛把衣服都拿出来?!怎么着?看我没用,要逃跑是吗?!”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是……”

  “是什么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从我公司关掉开始你就看不起我!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是吧?!要逃跑了是吧?!”

  “不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只是夏天要过了,衣服换季,我整理一下而已。”

  “你还狡辩!老子不就是亏了钱吗?!没一个看得起我的!连你也看不起我!”父亲不依不饶,吼叫声响彻云霄。

  突然,酒瓶砸击在地上碎裂开来的声响犹如一声刺耳的尖叫,穿透了房门,刺入辛皓的耳朵。

  “你……你要干嘛?!放开……不要……不要抓我头发!”母亲的话语越发凄惨。

  随即,门外响起了一阵叮当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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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盒子:长夜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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