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天,Viola将自己死死的锁在房间里。窗外的时间,或是太阳初升,或是夜幕降临,或是一片光明,或是黑暗冷清,而在她的心里,都只是黑夜无尽。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食,一天要洗无数个澡,却怎么也洗不脱她刺痛在内心上悲伤。
她全身湿淋淋地呆呆蜷缩在墙角,可她已然不敢去思考,这狭小的空间是否是她得以安身的依靠。
她不断逼迫着自己,苛求能将那痛苦的记忆从心里彻底删去,然而遍体鳞伤的身体却不允许她逃避。
她怀抱着手臂,死死将双膝贴紧在胸前,企图将身体藏匿。然而娇弱的身躯却难以自己地不停颤抖着,颤抖到痉挛,颤抖到抽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傍晚苦痛的记忆。
这一刻,她是那样孤独,忙于生计的父亲甚至不知道她在家中,只是自顾自地在桌上放着钞票,然后离开,然后回来。
这一刻,她是那样孤独,她不知道该将受伤的心安放于何处,甚至不能确定这颗陪伴了她十几年的心脏,是否还重要。
身旁,手机的桌面背景还呈现着她昔日笑颜,笑得如此灿烂,笑得如此天真。手机一直叮咚作响,她却已然失去了去拾起的力量。
都说青春生如夏花,却又为何灼伤在烈日之下。
直到那一天,一个焦急的女声尖声呼唤着:
“刘紫涵!刘紫涵!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开门呀!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你跟我说呀!”
那叫喊声越发靠近了些,关切的心情也越发可以听得真切。
“你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在呀!你先开开门呀!”
然而一声声急切地呼唤却没能等来任何的回应。
只听,房门“嗙嗙”作响,猛力敲击房门的声响交织在急切地喊声中,更显得急促。
终于杨晓涵撞破了门锁,冲进房中。
那一刻,光照了进来,照在Viola的脸上。
那一刻,她哭了,她们都哭了,泣不成声。
一整个晚上,从黑夜到天明,她一遍又一遍地向她哭述着心伤。
哭得痛彻心扉,听得肝肠寸断。侧夜未眠。
白天的校园,一切都一如往常,菲菲坐在桌上,看到Viola从门口进来,如同看见了鬼魂一般,大惊失色,瞬间从桌上跌落下来。
Viola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径直来到菲菲身前。
突然,Viola抄起一把钢笔,猛力地朝菲菲的脸颊挥下。
顿时间,鲜血喷涌而出,一道狭长的刀口出现在菲菲脸上。只叫那菲菲疼得满地打滚,站不起身来。
那一天,老师们终于注意到花名册上还有个叫“刘紫涵”的名字。
那一天,许久未曾谋面的父亲,终于在学校中相见。
那一天,父亲急忙帮她办理了转学手续。
那一天,她变了。
那一天,她有了一个新名字,叫Vio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