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小说>古代言情>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目录
第90章 薛芙如已不会提灯等候他了虞归舟虽然瞧着不正经,但办事的能力相当靠谱。
太白楼包间里的一出戏,不仅把茂国公老夫人寿宴上发生的事,像入夜的秋风一样吹遍京城的各个角落,也在萧元瑜的心理烙下了深深的痕迹。
裘淳说了要递折子之后,萧元瑜就没再说话,一路上都在想怎么把折子递上去。
一路上想得是绞尽脑汁、身心俱疲,下马车时,甚至没有力气与裘淳告别。
他走进家门时,已经快子时了,家奴们在门房里喝得醉醺醺的,见了他只是奉承,满脸都是阿谀,看得萧元瑜心里更烦了。
“滚!”萧元瑜骂道,独自走进黑沉沉的长宁侯府。
便在此时,他发现有人提着灯等在大门的台阶之下。
萧元瑜的心猛地一跳,一幕他以为忘记的记忆,就这样跳了出来。
从前,每次遇到府里有大事发生,老太太年事已高,父亲、母亲不顶事,都是她带着丫鬟,提着灯笼站在大门的台阶下,等着他回家。
她总是垂着头,一路与他回柳絮苑去,路上轻声细语、谨慎措辞地询问着。
往往几句话,她便有了主意。
回到柳絮苑,她留在东厢房处理事情,他可以回卧房洗漱安眠。
第二天醒来,事情就处理好了。
“你……”
你今日虽然生了气,但还是放不下我,回来等我了吗?
萧元瑜一个字说出口,那灯光就拷过来了,他的心跳得更快。
没想到,灯笼光里透出的却是个男声:“世子,您终于回来了。”
好像一盆冰水,将他彻底浇醒——
不是薛芙如。
薛芙如已经不会在侯府出事、他深夜归来时,提灯等候了。
萧元瑜的心好像被浸在冰水里,浮浮沉沉,冰冷透彻。
而后,看清了那人的脸,
竟是赵松。
前几天,他还为了薛絮如的事,狠狠落了他的奶妈李嬷嬷母子的脸面。连着几日,他身边带的小厮,都是绿杨,几乎把赵松这个奶兄弟忘了。
没想到今日出事,老太太、母亲,甚至薛絮如都忘了派人等他,只有这个被他责罚的奶兄弟记挂着。
温暖、意外萦绕在心头,萧元瑜问道:“老太太、太太和大奶奶睡下了不曾?”
虽然没有多余的话,但这寻常的口气,让赵松知道,自己这步走对了。
他马上提着灯笼跟上:“老太太早已歇下,小的问过云锦了,太太身子不适,一回来也歇下了。大奶奶倒是一直点着灯,在等您。”
萧元瑜心底的暖意,瞬间彻底消失。
他知道,母亲自来就是这个性子,出了事就躲在院子里说身子不适,把问题交给他解决。他也的确是想解决的,但宁国长公主遗产之事非同小可,那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嫁妆里,他是真的不知道。
父亲不在家,此事又不能打扰老太太,萧元瑜本来还指望着,能跟母亲问清楚缘由,他写折子,也好措辞。
没想到……
罢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还是回去跟絮如商量吧。
他不知道的是,远远的暗处,云锦连灯笼都没点,一直观察的。看到萧元瑜转身就往柳絮苑走,云锦赶紧回茂荫堂禀告。
“太太,世子回自己院子去了。”
张氏头上敷着帕子,长舒了口气,吩咐:“明日起,就说我病了,被薛芙如那贱人气的!”
是的,面对突然爆出的侵占宁国长公主遗产之时,赴宴的三人都在想办法。
张氏想的是老办法,称病。
我是女眷,是长辈,又有诰命,都病了,你们还想把我怎么样?还能把我怎么样?
她有百试百灵的妙招,薛絮如也有。
萧元瑜回到柳絮苑,看到正房灯还亮着,姜红也等在门口,为他打帘子。
“世子。”
薛絮如还没睡,可以问问情况。
萧元瑜心中感动。
还是他的絮如最好,温柔体贴,怀着身子,又遭受了当众脱簪的屈辱,还在等他到深夜。
“如儿。”萧元瑜边走进去边问,“今日到底怎么回……”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扑了满怀。
“夫君!”
薛絮如散着发,穿着寝衣,纤细瘦弱,楚楚可怜地抓着他的衣襟,哭着说:“你终于回来了,如儿好害怕……”
“……”萧元瑜问到一半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嘴边。
今日的寿宴,薛絮如可以说是洋洋得意而去,夹着尾巴回来。
没有把薛芙如按死在寿宴上,还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薛絮如后悔了。
没想到,后续不仅将她和母亲顶替薛芙如薛家嫡女位置之事,在京城世家大族的女眷面前暴露了,还闹出什么侵占宁国长公主头面的事。
一场寿宴,她闺蜜之情没了,明理知义的苏夫人之女名头没了,还和婆母一起,被扣上了侵占已故长公主遗物的罪名。
经营了十九年的名声、形象、光环以及人脉,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薛絮如不光颜面尽失,心里也真的怕了。
一路回家,她都不敢说话,生怕被婆母和丈夫责罚。
但萧元瑜明明回来了,却在大门口又离去,婆母张氏则匆匆回了正院。
两人都没有一个字责骂她。
那瞬间,薛絮如就明白了:今日有人比她更怕。
和侵占宁国长公主遗产之事相比,自己顶替薛家嫡女根本不算事。
反正现在她已经拿下了长宁侯世子夫人的位置,肚子里还怀着长宁萧家唯一的血脉,有免死金牌在身,就是没了名声又怎么样?
难道,还能将她休了,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流落在外?
一想到这点,薛絮如的心情就好了不少,马上开始想怎么怎么把自己从宁国长公主遗产之事里洗脱出去。
张氏有招数百试百灵,薛絮如也有招数屡试不爽。
那就是——扮柔弱,装无辜。
果然,她一哭,萧元瑜的话题就跟着她走了:“你怕什么?”
“我怕,夫君你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怕夫君不要我。”
她是真的怕,所以哭得真情实感,说得情真意切,好像她是一株柔弱的藤蔓,只有萧元瑜这棵大树可以依靠。
若是平时,萧元瑜已搂着她安慰说,别怕,有我在。
但这一次,萧元瑜说的却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怎么会这么说?
薛絮如心中咯噔一下。
提灯守在门口的赵松,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薛絮如,继续作,就等着你作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