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妻为妾？改嫁九叔牌位，渣夫你才是替身！第114章 你怎么就不如薛芙如一点儿

　　一回到锦衣卫衙门，宁子慎便吩咐包衍贞：“盯紧长宁侯府的人。”

　　长宁侯府的人？案子不是可以结了，等长宁侯府把银子送过去……噢！

　　“大人的意思是……”包衍贞试探地问，“卖东西？”

　　重点不是银子，也不是案子，而是……暗地里卖东西的渠道？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锦衣卫从四年前就奉命调查一个案子，但一直没有头绪。

　　东西府萧家闹出侵吞家产一事，包衍贞以为宁子慎抢在司礼监之前拿下查案权，是为了立功，讨皇上高兴。

　　没想到，居然跟那件案子有关！

　　是啊，西府萧家又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被变卖的更不是一二百两银子的东西，那是近五万两银子！

　　哪怕是四年里分作数次变卖，那些金银玉器、贵重衣料首饰，哪里是一般商贾的能吃下的？

　　其中必然有一条黑市渠道。

　　现在宁子慎与薛芙如联手，将近六万银子的债压在长宁侯府头上，闹得人尽皆知。满京城都在看着的情况下，长宁侯府必然不敢拖太久。

　　因为论理来说，侯府这等门第，是不差五六万两银子的。

　　可包衍贞也是国公府的公子，他很清楚，有些公侯家，看着家大业大，花销也大。

　　产业？有。

　　现银？拿不出来。

　　包衍贞就好几次听到妻子身边的丫鬟抱怨说，她们丫鬟的月钱迟迟不发就算了，怎么连大奶奶的月银也推迟发放。

　　要不是他的俸禄都是妻子拿着，连脂粉都没得来用。

　　茂国公府如此，长宁侯府想必也不会好到哪去，否则，张氏为什么要侵吞西府的财产？

　　难道堂堂侯夫人，当真就是爱钱么？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还真被他猜对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包衍贞一百个确定，长宁侯府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必须卖掉一些东西。

　　怎么卖？张氏可是熟手了。

　　那不正是调查黑市的最佳时机！

　　包衍贞双眼闪亮：“大人！”

　　不止如此。

　　宁子慎提示：“再想想。”

　　包衍贞低头思索片刻，明白了。

　　京城肯定不止一家勋贵暗中卖东西填补家用，只要长宁侯府在变卖东西的消息传出去，其他勋贵肯定也会暗中打听。

　　卖了什么，卖了多少，什么价格。

　　若是有相似的东西，但价格不一样，肯定会闹起来。

　　到时候，那水泼不进的黑市，缝隙不就出来了么？

　　“我明白了，大人，我这就定制计划，加派人手！”

　　宁子慎微微颔首：“去吧。”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办！”包衍贞抱拳，转身跑了。

　　不怪他高兴，实在是黑暗中摸索四年一无所得，有如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心口，叫人喘不过气来。

　　现在，终于有了一线光亮。

　　宁子慎原地静立片刻，抓住了腰侧的香囊。

　　是因为她。

　　她总是能让他，绝处逢生。

　　一想到她，萧元瑜阴沉的威胁和她坚定的话，就反复地、轮流地响在耳畔。

　　“你现在是，不代表将来也是。”

　　“我一日是你九叔的未亡人，就一辈子是！”

　　他清楚萧元瑜的打算，但她不知道吧？

　　她以为没希望，所以才回答得如此坚定吧？

　　如果让她知道，她会怎么选呢？

　　不。

　　一个念头在心头划过，宁子慎眼神蓦地沉了下去。

　　萧元瑜休想！

　　*

　　此时的长宁侯府。

　　荣喜堂里，明间已经遣散了丫鬟婆子，关上门，只有大丫鬟和管事婆子在。

　　萧元瑜跪在地上，嘴唇抿得紧紧的。

　　他火气冲天地回了府，却发现事情还没完。

　　六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父亲不在家，母亲气晕了，他就得跟老太太汇报。

　　没办法，只能自己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把火气咽下，才到荣喜堂来。

　　一进明间，就发现母亲张氏已经醒了，正低着头跪着。

　　“……”萧元瑜没能说二话，只能跟着跪下。

　　荣国长公主满脸沉怒地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一张长长的单子。

　　锦衣卫说到做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真就把单子公示出来了。

　　荣国长公主只是随意翻了几下，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你！张月娘！我们萧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东西！”

　　张氏短短半天里，两次昏迷，两次被灌浓姜汤弄醒，喉咙、肠胃都像被灼烧似的，难受得不行。

　　当着丫鬟婆子的面跪下，已经够难堪了，现在还听到这么一句耳熟的话。

　　四年里她用来骂了无数次薛芙如，现在，居然落到自己头上。

　　“咳咳……！”张氏既害怕又委屈，可面对的不仅是自己的婆母，还是当朝长公主，她忍了二十多年，再难以忍受，也得忍下去。

　　“殿下恕罪……咳咳！”

　　和从前薛芙如每次低头认错之后的遭遇一样，此时她的低头不仅没让荣国长公主消气，反而更添风助火。

　　荣国长公主冷不丁冒出一句：“到底不是伯府千金！”

　　这句话，从前她也经常拿来说薛芙如。

　　那时的薛芙如没话应答，因为她的确是在乡野长大的；

　　此时的张月娘同样没话可分辨，因为她的确不是伯府千金。

　　但……

　　张月娘终于忍不住了，沙哑着声音反驳道：“难道……儿媳不是殿下千挑万选的么？”

　　“是啊。”荣国长公主冷笑，“我当日也未曾料到，会是今日这个局面！”

　　自来公主都是出降建府，没有嫁人的，因此没有公主会处理后宅的繁杂破事。荣国、宁国两位长公主也一样，都不善，也不喜打理内宅。

　　宁国生来病弱，一直将内宅之事交给萧家的护卫。

　　荣国长公主却不放心，交给大宫女一段时间后，便盘算着为儿子娶妻，让世子夫人管。

　　选来选去，最后看中了平江伯张家。

　　平江伯是江淮地区的勋贵，总督漕运、海运，荣国长公主想，这样家庭出来的女儿应是不错的。唯一遗憾的是，平江伯膝下并无女儿，只有个幼子。好在平江伯一族并未分家，兄弟同宗都是住一处的，他有好几个侄女。

　　于是，选来选去，荣国长公主最终选了平江伯三弟的长女，也是平江伯的大侄女，张月娘。

　　张月娘嫁入长宁侯府后不久，荣国长公主便命她执掌中馈，的确也做得不错。

　　荣国长公主观察了一两年，便放手让她拿了管家权，不过问了。

　　哪里想到……

　　荣国长公主骂道：“都是世子夫人管家，你怎么就不如薛芙如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