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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薛芙如是在帮他啊!泰元帝的心情是好奇,李长顺的心情却不太高兴。
原来薛芙如要递请罪折子,她当时在茂国公府怎么不说?他还帮了她一把,她居然转头就跟他的死对头之一的舒怜翠合作!
怒从心头起,但李长顺眼中丝毫没露出来一分,只笑着应道:“皇上容禀。”
他本打好了腹稿,要为薛芙如申冤,但看皇上这架势,马上调整策略,把重点变成了茂国公老夫人是如何在被搅了寿宴的情况下,认出了昭文皇后培育的菊花名品。
重点孟老夫人如何宽容晚辈,如何不忘昭文皇后的恩情。
果然,泰元帝本来只是端着茶的,听到菊花的名字时, 忽然眼神微动:“凤翎映霞?”
“是。”李长顺应道,“奴才和茂国公老夫人都确认过了,正是昭文皇后培育的凤翎映霞。”
“孟老夫人是念旧主之人。”魏皇后感叹,又疑惑:“不过,永宁少夫人既然发现了昭文皇后之物,应当是功劳一件,怎么还上请罪折子呢?”
昨晚的寿宴,舒怜翠不在场,了解得不如李长顺这个亲眼见到的多,因此一直不开口,冷眼瞧着。
此时逮到机会,她应道:“回皇上、娘娘,具体事宜,臣也不知。今日永宁少夫人拦下臣回宫的马车,将请罪折子交给臣时曾说,她所犯之罪,乃是‘冒犯长嫂宗妇’。”
长嫂宗妇?魏皇后也皱眉了:“长宁侯夫人?既然要递请罪折子,为何不递牌子进宫,好好的一个侯府少夫人,在北安门拦住女官的马车,成何体统?”
“体统规矩之事,臣已问过永宁少夫人了,永宁少夫人道,她事出无奈,又不好为难宦官们,只能出此下策。”舒怜翠说着,脸上露出微弱的笑,看了李长顺一眼。
李长顺正奇怪着,就在这时,帘外人影一动,露出宦官的红色的衣摆。
李长顺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愤恨之色。
泰元帝立刻抬眼望去,问:“是大伴来了?”
大伴是太监中一种特殊的称呼,即年幼时便在皇上身边贴身服侍的贴身宦官,地位非同一般。
蒙恩便是此类,他自小服侍泰元帝,情分非同一般,所以泰元帝一登基,就把掌印太监之职交给他。
到如今,已经三十年了。
“奴才搅扰皇上,罪该万死。”蒙恩立刻进来磕头请罪,叩拜之时,袖子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泰元帝马上开玩笑:“怎么袖子里还藏了东西?饿了不成?”
“奴才有圣恩笼罩,哪里会饿?”蒙恩先拍了个马屁,然后将袖子里的折子取出,“是奴才迟疑该不该将折子拿出来。”
折子?泰元帝问:“怎么不经过通政司,便在你手里了?”
“回皇上,是长宁侯世子替其母其妻上奏的。”
“元瑜?”泰元帝微微皱眉。
但语气有点捉摸不透。
李长顺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他明白薛芙如为什么大费周折地去找舒怜翠,而不是昨晚当场跟他说了!
因为他是宦官!宦官心里只能有皇上!
除了皇上,哪怕是太后、皇后、嫔妃,都不该来往。更不要说皇子亲王、朝臣之类的人了。
薛芙如虽然只是妇道人家,但她身份特殊,是永宁侯府唯一在世的人。永宁军虽在四年前战败,但世代忠烈的名声犹在。
她不仅仅只是一个侯府女眷而已。
但皇上究竟是希望她仅仅是侯府女眷,还是希望她真的挑起永宁侯府的门庭,为朝廷做事呢?
现在谁也不知道。
万一是皇上的意思是前者,那么,跟薛芙如有来往的朝臣,就危险了。
——你怎么证明,自己只是关心一个毫无关联的寡妇,而不是想利用她永宁少夫人的身份,命令永宁旧部做点什么?
太子……已去世了五年啊!
怪不得薛芙如将折子交给舒怜翠时特意说,“不好为难宦官们”。
她这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怕他想不到这一层,反而因为可怜寡妇,想帮忙,结果反而遭皇上猜忌!
薛芙如是在帮他啊!
一念至此,李长顺的冷汗都快把里衣浸透了,心中对薛芙如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蒙恩却注意到,皇上对萧元瑜直呼其名。
措辞很亲密,毕竟这个孙外甥是皇上从小看着长大的。
“回皇上,正是萧世子。昨晚茂国公府的寿宴上,有人利用东西府萧家之间的家事,大摆威风,竟逼得长宁少夫人当众脱簪。这些事,恐怕有些人怕皇上怪责,都隐瞒不报吧!”
蒙恩说着,瞥了李长顺一眼,暗示之意显而易见。
一句话说完,舒怜翠和李长顺都噗通一声跪下了。
舒怜翠先说:“皇上,臣昨晚出宫便直奔家中与亲人团聚,并未出门,臣家中也闭门谢客,连舍妹想回来团聚,想着她到底已做他人妇,臣也没准许。茂国公府昨晚发生了什么,臣着实不知。今日永宁少夫人于北安门外当众拦下臣的马车,言辞恳切,递的又是请罪折子,臣才答应。通达命妇与皇后,乃是臣之本责,更在宫正司之职之上,臣绝无隐瞒、帮持他人之意!”
她说的都是实话,又是救过皇后的人,泰元帝就是看在魏皇后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她,摆手道:“起来吧。”
顿了顿,又道:“请罪折子呢?”
“谢皇上。”舒怜翠立刻将折子呈上,然后果断说:“皇上,皇后,臣传达之责已尽,请命回避。”
这种避之不及的态度,很得皇上的心意,泰元帝点点头。
“臣告退。”舒怜翠马上磕头退下了。
一时,泰元帝的目光落在跪地的李长顺身上。
帝王威严千重压在身上,李长顺立刻额头冷汗涔涔,但舒怜翠的请罪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他已经迅速想好了对策,磕头说:“皇上恕罪,奴才一介卑贱之身,就是胆大包天,昨晚乃是孟老夫人的八十大寿,京城大小命妇都在,便是奴才想摆威风,孟老夫人对皇上、皇后一片赤忱忠心,岂会任奴才放肆?”
前面都是废话,最后一句却很有份量。
让一个宦官在自己寿宴上肆意折辱侯夫人和世子夫人?除非孟氏真的想应了那句俗话,当真要在八十大寿这天把全家都葬了。
但泰元帝的脸色没缓和,甚至没有看他,只看向蒙恩:“元瑜的折子呢?”
蒙恩大喜,立刻将萧元瑜的折子呈上。
泰元帝随意翻翻薛芙如的折子,又仔仔细细地看了萧元瑜的,随后,下令道:“把宁子慎给朕叫来!”
蒙恩瞬间愣住了。
他辛苦一场,怎么最后宁国长公主遗产之事,竟交给锦衣卫处置了?
李长顺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和蒙恩、舒怜翠,不,甚至薛芙如,都踩进了宁子慎的布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