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跟他都很清楚。只是这一切发生,一切都无法挽回。
黑色的加长林肯开回酒店。欧阳宇乘电梯到达顶层的总统套房。
空荡荡的套房,他寻遍都不见爱人韩飞雪的身影。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忧心。剑眉皱成一团,韩飞雪会去哪里?
老家?或者……?宴生那里。他心惊的眉头皱紧。
宴生就要跟他的经纪人订婚,那么韩飞雪此次去求他会遭遇什么?拳头握出青白的指骨,派在她身边的保镖阿飞阿常现在就在他门外的保镖队列里。
纵使有万般解数他也无法去拉回送到宴生面前的韩飞雪!
郊野别居。
宴生捧起韩飞雪的脸,他凝视她清丽白皙的面容,“做我的女人你会后悔吗?在我的背后默默的做我的情人?你会后悔吗?”他吻上她的唇,不给她选择和拒绝的机会。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还有后悔的权利吗?
宴生吻着她,火热的吻,他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胸口。带着刺痛般,韩飞雪的身体一阵冰凉。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占有。
胳膊打横,宴生把她抱起在怀里,走进卧房。夕阳落尽的时候,卧房里是昏黄的灯光。
宴生把韩飞雪压在身下,吻一路从脸颊到脖颈,衣扣也一串的解开,风光无限。
宴生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呢喃,“雪儿,我爱你,我爱你,我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好的。”
韩飞雪闭着眼睛,无声的哽咽。这就是他的爱,他的对她的好。
他压在她的身上,蹂躏,她的衣服在他的手里支离破碎。心也跟着支离破碎。这个世界上她忽然不再相信有爱情,永远的都不会再相信。欧阳宇对她那么好,派保镖默默的保护她三年,还不是说离开她就离开。
她忽然笑,伸手推开身上的宴生翻身狠狠吻住他。带着麻木,她让自己的脑海里只剩下钱,只剩下等着为妈妈救命的二十几万。
狠狠的吻下去,她的泪水掉落。这样的麻木,她才不会痛,不会痛。
卧房的门“砰!”的被猛然推开,冰冷的气息透着怒气席卷而来。
两人都怔住,下一秒,宴生猛然推开身上的韩飞雪,脸色骤然惨白。
韩飞雪收拾狼狈的自己也看向门口的那个人,妖艳的脸,火辣的打扮,不是宴生的经纪人珍妮又是谁?!
她望着她忽然冷笑,珍妮却是冲到她的面前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贱货!!”她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拖下床铺,看着她微白的脸上嘴角淌下血丝,她狠狠的把她的头撞向床头。
砰!的一声,韩飞雪额头的鲜血就淌下来。大脑一阵撞击的昏黑。
“贱货!要不是欧阳总裁及时电话告诉我,你们又做出好事!”她恶狠狠再次把韩飞雪的头撞向床头。
“砰!”的一声,血再次由另外一个伤口淌下来。韩飞雪木偶般失去所有的反抗能力,只是睁大着可怜的眸子问她,“欧阳总裁,你说的是欧阳宇吗?”
珍妮的嘴角勾起阴狠,“不是他又会是谁?!”
心中剧痛袭过,韩飞雪的最后一滴泪水在眼中干涸。这个世界可是真会捉弄人,怎么才短短的两天就什么都变了。她爱的宴生离开了,不爱她了,他的身边原来一直都有一个比自己更重要的女人。
她笑,而他一直以来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做他的情人,无怨无悔的永远呆在他的背后的阴暗角落里做他的情人。
而自己对他却是那样的痴情,梦想着跟他幸福的白头偕老。并且,爱她的欧阳宇也不再爱她了,对她的就只有恨了。甚至还是这样的对她报复。她笑,这个玩笑老天爷跟她开的太大了吧?
可是心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痛啊,这样的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抓住自己的珍妮,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宴生的面前,抬眸看着他冷漠的脸,原来他从来不会为自己心疼,从来不会。那又何来的爱她之说?不过是谎言罢了!
男人的谎言真是高明,从来说说都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那么简单。可是女人却痴情的等着盼着,最后伤着。男人啊?这种动物,她笑,失神的,悲伤的。她抓住宴生的衣领,绝望的摇晃他,“宴生,给我钱!你答应过要给我钱!”
额头的鲜血流淌下面颊,脸上被掌掴的指痕凸显,宴生的心刺痛。可是在珍妮的面前,他不可以表露自己的感情,不可以心疼她,可怜她。狠起心肠,他冷冷的看着她问,“你需要多少钱?”
“二十几万可以吗?”她抓着他的衣领,手指痛苦的收紧出苍白的指骨。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就像是一个卑贱的ji女在跟客人谈价钱。
宴生点头,隐没自己痛苦的感情。珍妮却又冲上来,狠命抓住韩飞雪的头发让她看向她,狠狠的又是几个耳光闪向韩飞雪的脸。
刺痛!心比脸更刺痛!韩飞雪爆发般狠狠挣脱珍妮的束缚,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回敬在她的脸上,怒目圆睁,她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以为我天生就只是会挨打的吗?!”
“韩飞雪!”宴生的声音传来,来不及回神,他的手扳过她的身体,“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已经落在脸上。她的身体被这一掌打的飘摇的倒地,嘴角的血丝滴滴答答的淌下来。
韩飞雪倒在那里,心死的悲哀。泪水不会再流,永远都不会再流。
惊慌的脚步声,瑶瑶冲进来,看着如此狼狈的韩飞雪她的泪水滑落。接到欧阳宇的电话她的拼命的赶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自己的好姐妹已经被打的满脸血痕。
“雪儿!”她跑过去抱住她,泪水狂落,“雪儿,我来晚了,来晚了。痛不痛?痛不痛?”
韩飞雪对她微笑,她摇头,“不痛的,真的不痛的。没有我的心更痛!”她微笑,拉着好友站起身,“我们走,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瑶瑶抹干眼泪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向着门口转身,可是珍妮却拦住在她们的面前,“想要离开没有那么容易!”她嘴角的弧度弯出狠劲,冰冷的气息将韩飞雪和瑶瑶淹没。
忍住悲痛,瑶瑶转头看向宴生,他真的就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吗?雪儿他究竟有没有真正的喜欢过?
宴生额头的青筋暴起,拳头痛苦的在身侧握紧。
珍妮看着她们,嘴角勾起冷笑,“怎么?在等着宴生来救你们吗?”她的眼中闪过冷芒,“如果他敢我就让他再也登不上T台!”
韩飞雪嘴角的笑意浮现,原来是因为这样。她笑,哈哈的大笑,笑的花枝乱颤。
珍妮的怒目圆睁,伸手抓住她的双肩狠狠的甩出去。不等瑶瑶回神,韩飞雪已经被她甩倒在地上。
门口一阵疾风席卷而来。欧阳宇带着他的保镖冲进来。灿烂的光点中,他那般的高傲英挺。
韩飞雪的心被寒冰浸透,他,也是来看笑话的吧?看她今天是怎样落魄的模样。她笑,擦干自己嘴角的血丝站起身来。
欧阳宇被眼前的一幕刺痛,看着韩飞雪目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向门口,额头的血水缓缓流淌殷红一片。脸颊上被掌掴的指痕明显。他的心揪痛。冰冷的目光扫过行凶的女人和宴生,他走过去扶住韩飞雪,却被她冷冷的挥开。
韩飞雪冷笑,倔强的坚强的摇摇晃晃的走向门口。他又来充什么好人,不就是他通知那个女人来抓他们的吗?她冷笑,也许这一辈子她都逃不过他的追踪了吧?他的保镖总是会如影随形,他要报复她,也太容易点了吧?
步子踉跄的走向门口,韩飞雪淌血的嘴角一直浮现着笑意。妈妈还躺在医院里等着她的钱做手术,可是她救不了她了。
她走出大门,夜色缭绕的空气,有彻骨的寒意。瑶瑶和欧阳宇追出来,“雪儿……”瑶瑶的声音里满是心疼的悲伤。
韩飞雪微笑着走过庭院里的石板路,仿佛没有听到般。
欧阳宇的拳头在身侧痛苦的握紧,他追着她的脚步走出庭院的大门,“韩飞雪。”他想要喊住她。
她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
欧阳宇的心刺痛,他深深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恨意,“韩飞雪,”他该怎样让她清醒,“韩妈妈还躺在医院里等着手术。”
韩飞雪的脚步僵住,但是只有一秒她又继续的向前走去。只是有泪水在眼角滑落。是啊,妈妈还在医院里等着手术,可是她被他们这样的报复,无能为力去救她。
泪水一颗一颗的滑落,她还能做些什么?
欧阳宇的手抓上她的手臂,“韩飞雪……”她凛冽的目光看向他,他的话哽住在喉咙里。
“欧阳宇,”她对他微笑,“你满意了吗?我现在的这副模样你满意了吗?”
欧阳宇的心刺痛,“雪儿,你听我解释。”
韩飞雪冷冷的挣开他,“你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样的叫来那个女人,怎样的要她来羞辱我。”她笑,忍住所有的悲伤,“其实我被打是活该对不对?谁让我去充当人家的小三?呵呵……小三就活该要被打。”
欧阳宇的心好痛,痛的要炸裂,他发誓这不是他的本意,绝对不是!他只是不想让可怕的事实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如果是那样,依他对韩飞雪的了解,就算是他再爱她又怎样?她还是不会跟他在一起,永远不会,因为她不会把残缺的自己交托出去。
可是当他打完给珍妮的那个电话,他也害怕会有这样的局面发生,也害怕韩飞雪会被他们这样的伤害。所以他一边急急的乘直升机赶来一边打电话给瑶瑶。可是还是都晚了一步。
忍住心中的悲痛,他凝视她声音低哑,“雪儿,你听我解释。”
“够了!”她狠狠甩开他的手臂大步的狂奔,心被无比的剧痛充斥。她奔上马路,欧阳宇追上来,再次抓住她。她疯了般挣脱他,仇恨的瞪视他,“够了!真的够了!欧阳宇,我恨你,真的恨你!”
她挣开他,转身跑出去的一刹那,有刺目的车灯,来不及回神,她的眼前只剩一道如海的血红。
身体轻飘飘的飞出去,她安心的闭上眼睛,嘴角含着笑意,有泪水滚落。她可以安心了,她的妈妈会好起来,用自己的生命做交换,欧阳宇的恨该消失了吧?他那么爱自己,一定会治好妈妈的病的,一定。
身体重重的落地,她所有的意识都涣散,没有痛,一点也没有。
碎裂的空气,风声都停住。无边的红色,瑶瑶惊的眼睛睁大着,惊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喉咙,韩飞雪就已经倒在血泊里。轻飘飘的,如一团无依的棉絮。
“雪儿!”从一瞬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欧阳宇冲过去。
眼前,一片血红,血红里躺着是他的爱人。双手的颤抖的抱起她,他痛苦的咆哮,“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慌乱开始在空气里蔓延,保镖们围拢上来,有人拨通急救电话。
风声聊赖,有清冷的声音,急救室里所有的仪器都开着,韩飞雪的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医生护士们忙碌着,只是空气里只有寂静的压抑的声音。
“医生,血压又降低了。”
“医生,心跳也停了!”
“输血,要快!”医生的眉头皱紧。
仪器里发出嘀——嘀——的报警声,仪器上的那条曲线越来越平直。
死亡在一步一步的靠近。
急救室门外的走廊里,欧阳宇僵硬的站着,俊美冷酷的脸上没有一点感情。
瑶瑶的泪水串串滑落,祈祷韩飞雪千万不可以有事,千万不可以。
肃立的保镖们,连呼吸都是沉重的。他们这么多的人,却看着少爷心爱的女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空气里好静,静到只有悲伤在流淌。
急救室的房门推开,“砰”的闷响,惊动所有人的心。
“谁是家属?”医生的声音一贯的冷静无情。
欧阳宇的拳头握紧,走过去,“她怎么样?”
医生无声的叹口气,“进去跟她道道别吧,心跳越来越弱了。”
剧痛袭来,心脏无力的在胸口一窒,欧阳宇奋力克制住自己身体的飘摇,“医生,你是说笑的吧?”
医生无奈的垂下头转身闪开,让他走进急救室。欧阳宇的泪水聚满眼底,牙齿咬紧,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一定要拉宴生来给她陪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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