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冷冷的问一句,“是要去找你的宴生吗?”
韩飞雪手里收拾的东西就狠狠的摔在办公桌上,眼泪掉下来,“够了!我告诉你,我是会离开欧氏,可是我不会离开你!”她大步的冲出办公桌,冲动的拉起欧阳宇就要冲出门去告诉所有的人,他们在一起。
可是,握住欧阳宇的手腕她的脚步又僵住。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还有什么资格跟欧阳宇在一起?他昨晚亲眼目睹了自己跟宴生在一起的那一幕。在他的心里自己早已是一个残花败柳吧?更何况欧氏也不会接受自己这样的一个儿媳妇,那又何必让一切再继续?爱与不爱都早点放手,伤痛会少一点。
她松开欧阳宇的手,沉默的走回办公桌后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是泪水就那么无声的淹没。
欧阳宇看着她,心撕痛,嗓音低哑的唤她一声,“雪儿。”
她抬头对他微笑,把泪水咽回肚子里,“对不起欧阳总裁,我会很快收拾好,很快离开这座大厦。”
欧阳宇的心就更痛,她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并没有要她离开欧氏。他只是来告诉她事实的过程。沉默的转身,他不想让两个人再继续的这样彼此伤害下去。他走出她的办公室。
轻声的关门声让韩飞雪抬起头来,看着那道空落落的房门,泪水滑下来。这也许是他们最后的一次会面了。
欧阳宇,再见。
她沉默的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抱着它们走出办公室。
守在门口的阿飞和阿常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她摇头拒绝,对他们微笑,“以后你们就不必再跟着我了。再跟下去,你们的少爷也不会再付你们的工资。”她让自己故意说的轻松些,可还是那么的沉重。
阿飞回她一个微笑,“韩小姐,就让我们送送你。”
她点头,心被悲伤填满。一切真的都要结束了,原来他已经自己要扯掉这些保镖了。沉默的转身,她走向电梯。却看见张涵已经走到身前,“你有事吗?”她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张涵点头,顾不了许多,他必须要把事情说出来,“韩小姐,张山您应该不陌生吧?”说着他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她的眼前。
韩飞雪的眼睛就刺痛一下,照片里英俊的那个男人,现在虽然已经有些苍老,但是他的容颜大致还是没有改变。他是她的父亲。她就惊诧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张寒,“你这是?”
张寒收起照片,“还记得你九岁那年你的爸爸离开你吗?他牵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那就是我,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的心被击中,这世界的剧情也变化的太快了吧?快的让她无力招架这一波,下一波就又来了。
顾不得她的愣怔,张寒继续把话说完,“我们的父亲,张山,他现在躺在医院了,是血癌。需要骨髓移植,还需要大笔的医药费。”
她回神,看着面前的大男孩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欧氏的形象代言。我需要这笔钱给爸爸治病。”
韩飞雪的嘴角就扯起一抹苦笑,如果没有发生昨天的风波也许现在她还可以帮他,可是现在她已经被赶出欧氏,她帮不了他。她对他摇头,“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
张寒皱眉,她不是这次形象代言的负责人吗?怎么会帮不了?难道,“你很恨爸爸对不对?恨他当初那样的抛弃你们?”
韩飞雪沉气,恨当然是会有的,不过古有哪吒割肉还母,割骨还父,今天让她去给父亲做骨髓移植她也算是报答他的恩情。可是欧氏的代言她真的帮不了忙,沉思三秒她回答,“如果可以我答应去做骨髓移植。还有,这些代言选手中,我可以帮你打败一个最强的对手宴生,剩下的就只有靠你自己了。”
张寒看着她,还是不明白。
她微笑,向他扬起怀里的东西,“我要离开欧氏了,所以帮不了你。”
张寒的眼眸就在一瞬间黯淡下去,声音的低哑的最后说一句,“爸爸的医药费需要一百多万,要尽快筹齐才好,晚了就是有骨髓也没有办法移植了。”
韩飞雪的心就猛然剧痛,痛苦的闭一下眼睛她木讷的走向电梯。她也没有办法啊,如果是以前她还可以去求求欧阳宇,他一定会帮她。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会再理她。
沉重的搬着自己的东西走出欧氏,她感觉到自己被路过的目光刮了。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种肮脏的照片,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她是一个坏女人。他们瞧不起她,鄙夷她,在背后议论她,这些不见血的伤原来是那么的疼。
走出欧氏大厦是刺目的阳光。在这阳光里她看到一个温柔如雾的身影,在门口拦住她。
她看着他,如水的眼眸里爆发出吃人的怒意,只想挥起巴掌狠狠的给他一个耳光。可只是一瞬她的怒意就黯淡下去,转身对身后跟着她的阿飞和阿常说,“现在你们可以不必再跟着我了,回去告诉你们的少爷我跟宴生在一起,会很安全。”
阿飞点头,伸手接过她怀里的东西,“我帮你送回去。”
她点头,附到他耳边说,“最后再请你们少爷帮我最后一个忙,这个形象代言不要给宴生。”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翻盘的唯一一点机会,这个形象代言应该是程西西扼住宴生咽喉的筹码。
阿飞点头,看着她跟宴生离去。转头看向身边的阿常,沉默的叹一口气。
豪华的车子,降下的车窗,风灌进窗口,吹乱韩飞雪的短发。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宴生问,“你跟珍妮分手了?”
宴生一怔,旋即恢复淡定,“欧阳宇都告诉你了?”
她点头,“要不然他怎么赶我出欧氏。”
宴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
韩飞雪望向车窗外,让风猛烈的吹在她的脸上,“那些照片拍的可真好看,可惜你怎么没有去做A片的导演。”
宴生痛苦的闭一下眼睛,“雪儿,我是爱你的,只想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她平静的享受着迎面的风,“不惜用这样的手段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