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孙胜脑海里突然出现两人。
一是早已逝去的父亲,还有便是生死未卜的母亲。
父亲、母亲,这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顿时间在他脑海中又烙下印迹。
“大郎,你在想什么?”
梁冰见孙胜发愣以为对方是在抉择,现在知晓洛依依真实目的,孙胜此刻内心是痛苦的。
她虽没有过男女之爱,可是作为这个年纪的女人,思想上早已经成熟。
她知道十八年岁时对敢情的憧憬和重视,原本看上去,是美好无限的未来,可是结果却是冰冷的,让人心碎的。
“我到底是谁?”他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迷茫。
“你是谁你……”梁冰也漠然、无助的。
是的,孙胜被金蝉子江流儿从战场上抱回来的时候,只有一岁,一个一岁的小孩怎么可能会有记忆。
之后饶是他想尽方法也没有从可能知道真相的小姑白晓雪,和师父江流儿口中得知真相。
他们的隐瞒或许并不是刻意,有极大可能是在保护孙胜。
孙胜自小也知道这个道理,故而这些年来,在他字典里唯一的亲人只有白晓雪。
“那啥,如今之计,你该如何?”
“将计就计,洛依依手上有十万精锐,若是悖逆,打草惊蛇不说,便会引来杀身之祸。”孙胜眉头紧凑,他在思考一个逃生之道。
眼下自己成为了别人手中棋子,想要走出棋盘,必须得找出一个合理且毫无破绽的逃生之道。
如此,接下来的路便可有曙光。
“大郎,你我若是联手,也可逃生,为何?”
梁冰很是不解,以孙胜那逆天的应战能力,再加上自己夺命十七剑,即便有十万大军,也不能阻挡两人的步伐。
可孙胜为什么面带为难之色呢?
难道他对那女人不舍?
“我若走了,边塞三州数百万子民,将会重蹈元武自卫战惨剧。”
原来他心里惦记的是三洲百姓,就像刚认识他时,他所说的那样。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她好歹是大夏少年军神,她怎么可能放任外邦入侵呢?”说出这句话,梁冰都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城府深沉女人,她的眼里那来的百姓。
“这便是困惑的我地方。”孙胜摆了摆手,看向一本尚未打开的古籍,目光在那几个如鸟篆虫文的书名上一滞,心里顿时莫来意的一股寒意:“这书从何而来?”
梁冰嘟囔着嘴,看向那本书,指了指房梁:“哪呢。”
期初梁冰并不在意,孙胜如此大的反应是为何,可看到他古怪的表情,不由来了兴趣。
“你看懂上面的字?”
“梵文,西游记。”
此刻孙胜的内心是惊骇的,之前金蝉江流儿告诉他,在这个世界是没有西游的,可是这本西游是怎么回事。
看着这熟悉的几个鸟篆虫文,孙胜小心翼翼的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也是在擦拭灰尘的时候,他惊愕的发现,这很是古怪,是在跟自己沟通。
即便不用自己去翻它,自己也知道里面的内容,首先他并未永火眼金睛去内窥。
他所感应到是一个恐怖的画面,那是几个极刑的场面,一个战力无双的妖王被一群高手压制,身体被强大的力量分割。
眼睛被挖出,脑袋被剁下,四肢也不幸存,所能够被分尸的,都被分尸了。
而行刑者是一群身穿金色袈裟的僧人,这些僧人一个个道法高深,各个慈眉善目,他们身后都屹立着各色法相,而在那些法相聚集能量划着一把锋利的刀刃,那刀刃在割着那妖王身上每一块能够割下身体组织。
在他们身后助力的,是三个硕大的身影。
那些身影很是模糊,却依稀看清其轮廓,其中一个是一个泛着日光法相的巨人,另一个是浑身泛着毒气的巨人,另一个却是满身布满雷电的,看不清是人还是怪的巨大身影。
看到这样的场面,孙胜脑海如一枚炸弹爆炸一般嗡嗡作响,眼睛剧痛无比,似要跳出眼眶。
最先是那双火眼法力无边的眼睛,被强大的符咒镇压下,那刀刃挖出那双眼睛,怎奈一抹残魂附着在眼睛之上,那眼睛有了自己神识,当即飞离极刑现场。
那些高僧奋力追捕,却被一个坐在马车里,身穿儒冠的白须老人招在袖中,利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将一道浩然正气净化眼睛内魔念,然后搬来五座如同手指的巨大雪山,将那双眼睛与那道残魂一并封印五指雪山之下。
而那位坐在马车内的白须老人,与赶来的那些高僧生死一战后,最后化为一座金色塔身隐于雪山之中。
之后,那三个巨大的身影也赶来,可是饶是他们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找到那双眼睛的下落。
书里的画面到这里就没了,甚至孙胜都还没弄清那白须老人是谁,为什么那三个巨大的身影要追击至此,而又找不到任何踪迹。
可唯一能够想清楚的,是那双眼睛,他是妖王的眼睛。
提及妖王,孙胜脑海中更多是问号,一个妖王,一个看似不及那些有着法相高僧妖王,为什么要将祂分尸。
对,还有那座塔。
他清晰看到这座塔跟浮屠塔很像,或者说就是浮屠,那老者以身躯所化的塔身就是浮屠。
问题来了,老者为什么要守护那双眼睛,那些人为什么要追击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眼睛,这双眼睛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胜,大胜,你在发什么楞,一本破书,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它叫什么?”
看到发愣的孙胜,梁冰担忧的将其摇醒。
“哦,我刚刚在跟这本书沟通,这书叫做西游记,是一本记载着千年前隐秘的古籍。”他之所以肯断定这是千年前的书,而是因为这其中的梵文是千年消失在佛国的文字,由此可见,这本书是千年前的书。
听到这书的名字,梁冰俏脸一黑,急忙伸手捂住孙胜的嘴巴:“大郎,别说,这是禁忌,若是被别人发现你得到这本书,隐藏在九州各地的高手,将会纷纷踏足大夏,而你也会在这些高手的脚印之下,成为一柸肉泥。”
肯定孙胜所说的就是那本千年前被封印的旧书,梁冰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这是封印的书籍,比起凤凰涅槃经来说,这本书的影响力足够让整个九州大陆重新洗牌,或许因为这本书的存在,整个九州大陆将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人们将会生活在炼狱里。
她博览群书,自知这个被上层社会设为禁忌的隐秘和传说,
“二妹,你怎么知道……”
“其实不瞒你,若读过的书,大夏一半典籍我都可以倒背如流,当年自小被撸到幽冥教,从数千人中,能够活到现在,若是没有一星半点的能力,我尸骨早已经被恶犬化为粪便了。”梁冰也不装,饶是在被所有人成为大夏千古第一才子的孙胜面前,她有信心说出这样的话。
幽冥教抓人并不是随便撸,而是在看中对方每一项能力达到要求后,这才实施计划。
否则,她是富足大宛国唯一的公主,怎么可能沦落到幽冥教当一个杀手。
她对书本有着过目不忘,无师自通的能力,所以但凡她看过的书,就算是个十年,她也能如数家珍给你倒出来。
就连幽冥教称为极难上等玄学《驭鬼术》《御灵术》,她只看了一遍,便在一个星期来学会了,并运用自如。
这也是她在越来越少的生存名额里,一步一步艰难活下来的根本。
对于二妹梁冰的学识,孙胜只能说,这丫的隐藏太深。
起初第一次见面,在他印象里,幽冥教二席护法白无常只是一个会勾搭男人的浪蹄子,可是经过一步一步的接触,他才发现,梁冰在学识上的造诣堪比一些传说中的大儒。
“不过大郎你也别泄气,论看过的书你是不如我,可论才学,我是不及你的。那些一字千金的诗句,那称为安国策的文章,是我再度十年二十年都无法企及的。”
梁冰怕孙胜自惭形秽,故而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不如你就不如你,我有什么好泄气的,再说每一个人见识都不一样,人无完人,我虽然是被人成为大夏千古奇才,可我觉得很不妥。”
因为说得畅快,孙胜差点一时口快,将自己所学所写的诗词都是搬来的,为此他装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羡慕得要死。
要死有梁冰这该死的记忆里,在那个社会参加高考一考准是一方的状元郎,他也不会在三流大学里苦思畅想一眼看到未来的未来。
“那么,咱们别说这个,大胜,记住这本书,这书刚刚还在你手里,怎么一眨眼就没了。”梁冰刚要叮嘱孙胜以后不要将这本书拿出来,可是当她低下头的时候,那本书竟然不翼而飞了。
孙胜也是一惊,可是震惊只持续了三秒钟,他便释然了。
因为塔内那双眼睛感应到这本书的存在,竟然将其收入塔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