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困惑,心想这家伙诡计多端,此刻说这些大言不惭的话语,究竟何为。
很快,她便揭穿对方的谎言:“可笑的是你吧,本姑娘可不想如梁冰那蠢货一样,被你用剑圣白灵儿徒弟之名给唬住,据本座得知,剑圣白灵儿曾经发过誓,一生不收徒
还有,这一次为了阻挡突元,女真两国数十万大军,她撕毁十七年前签订的一品不能入战场协议,就算你是她徒弟,此刻她正疲乏于与两国数个二品高手一战,那有闲情逸致管你。
想要拖延时间,愚蠢至极的是你吧!”
孟婆聪慧让人意外,孙胜缓兵之计,在她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被揭穿,孙胜嘴角一抽,心里顿感不妙
这孟婆可真难缠。
都说女人能动嘴的就动嘴,梁冰当时就是被唬住了,才让自己有机可乘。
可这孟婆何等聪明,无论什么话,水米不进啊,想要有这样的机会,那简直不可能了。
孙胜闻言,还是没有动手,他在等待机会。
他并不是等待有任何人前来支援,而是在蓄力。
一直以来抵御对方的威压,耗损不少气血,现在对方好不容易撤掉,再不恢复气血,更待何时。
“你既然知道我是她儿子,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苦心教导我,否则,以为巫师体系尚未入品的存在,会引动雷云?”
孙胜抛下一个连他都不会相信的烟雾弹,希望对方会有所忌惮或者不会如此直接杀了自己。
现在他还不想就死了,
对他而言,知道父母大概身份。
父亲应该是个高手,母亲是滇国人,甚至也是个高手。
对方对父亲底细摸得很清楚,想要用父亲来威慑,不仅没有用,反而会贻笑大方。
而唯一的便是母亲,虽然这样做很不孝,很无耻。
对于从未养过自己的母亲,用她之名威慑救命,不过分吧!
哪知孟婆闻言,顿时嗤笑起来:“她被封印多年,大巫师一日不死,她永远不可能出来,她教你,笑死本座了。”
孙胜老脸又是一抽。
这老娘们不是好人啊,油盐不进,还高深莫测。
眼看不能在嘴上继续忽悠,恢复一层气血的孙胜不得不,手持胭脂,再度鼓荡浑身气血,霸气道:“那就战吧,今天就让你见识……”
孙胜手中的刀暴涨数倍,正当他准备开打的之时,一道强大的威压袭来,未等他将刀挡在跟前,便击中他心口,径直穿身而过。
他整个身体如同反向大虾倒飞出去,鲜血在空中形成了三十二米的抛物线后,跟随他的身体落在尚未被对方气机轰碎的墙脚之下。
但他落地之后,身体努力挣扎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只是鲜血自他身体下迅速漫延开来。
秒杀,三品就是如此恐怖如斯。
即便有两位六品气血加持,还是连一招都无法承受。
“大夏夜行者,不过尔尔。”说出这句她认为的事实后,嗤笑着摇头。
她并未转身离去,这小子身上有猴王的眼睛还有残魂,虽然那残魂没了踪影,可眼睛还在,一样可以献给主人换来一次侍寝的机会。
她生死效忠的主人。
“装扮我兄弟,期满了我十七年,也欺压了我十七年,没曾想我一直心心念念的竟然是一个番邦蛮夷。”在孟婆向前行进,离孙胜只有三丈之时,一道剑气自东边残垣处飞驰而来,在其跟前三寸距离被一根手指散发出来的气机给化解了。
孟婆侧目望去,只看到一个身穿旧款四品将军战甲的中年男人以闪电速度穿过废墟而来,来时之势如大海之势奔赴,劲风萧萧,卷起无数烟尘。
来人非旁,真是半个时辰前被孙胜支走的闫洪。
“是你,闫洪。”孟婆转过身,摇风摆柳般走向对方,那扭动的腰身步伐,如同蛇形步伐怪异而又恐怖。
“告诉我,我兄弟罗元虎在何方,他……”
他很想说,对方是否还活着,可话到了嘴边已经没有意义了。
孟婆既然用了他的皮肉在边军中混迹十七年,由此可见,罗元虎相比早已经不在一人世。
“他的皮在哪儿。他的骨肉嘛!”孟婆斜眉对着某处废墟下残余的人皮一笑,看向闫洪之时,伸长了舌头,舔了舔嘴唇,又舔了耳根,在空中摇摆后,才不怀好意回舔了寒光闪动的牙齿:“本座一时没忍住,吃了。”
在她吐出舌头之时,闫洪的心不由一怔。
那舌头有可长可短,长时有三尺有余,短时跟常人无异,只是伸长之时,却如蛇信分叉,诡异而又恐怖。
看一眼便让人寒毛直竖。
“你到底是人,还是妖?”闫洪鼓荡掩藏了十七年的四品海境气血,抡起长剑就要与对面的仇敌厮杀。
可未待他攻击到近前,只看到对方脑袋摇了摇,那颈部随着咔嚓咔嚓响动后,竟然伸长开来,不断化解闫洪身上的剑气后,逐渐靠近其身,最后自对方的右脚脚踝处向上缠绕,将其双手紧紧素裹后,一张诡异而又恐怖的脸正对着闫洪那张涨红到了极致的老脸。
闫洪想要说话,却难以开口,余光处,他能清除看到对方身体依旧在数十米开外,而颈部如绳索捆住了自己。
“本座是人还是妖,不必多说了吧!”孟婆看向闫洪,一个恶趣味顿有心事:“知道这些年为什么不杀你吗?”
“……”闫洪被勒得喘不过起来,那有力气与之对话,只是那脸上的恐怖越来越明显。
“不是你,其一是让你修炼,等突破四品后,再来一战,可本座还是太高估你,一直在四品徘徊不前,太让本座失望了。”
“其二,听说过放养吗?”孟婆的舌头在对方脸上来回摩挲,那种对猎物的摩挲,进食前的摩挲。摩挲过后,她颇有些布满摇着头:“哎,比起当年来,你受了不少,肉没有之前那般结实,不好吃了,皮囊也不好了。”
“……”闫洪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能感受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消失,饶是如此,他还要骂两句,可最后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孟婆没有急着下手,她很享受猎物在恐惧中渐渐死去时的过程,她会在对方最后一息生命最后消失之后,一口吞掉对方。
可是让她很不爽的是,对方意志力太过强悍,以至于过了半拄香时间,对方依旧贼心不死。
吃人太多,她很了解人性,当即明白顿悟:“啊,本座知道怎么回事,你是来保佑孙胜的,你可以死,但孙胜不能死。
嗯,还有一事,你最疼爱的女儿,你怕你死后没人照顾她,对吗?”
“对了,你女儿不喜欢男人,这样的癖好跟本座不像,本座最喜欢男人,尤其男人死时的臭气味,那是恐惧的味道。”
若是此刻孙胜还清醒或说活着,他应该会寒毛直竖,这孟婆太变态吧!
一点都没有杀手该有的职业道德。
此刻的闫洪,或许被触动逆鳞,他最后一丝神志迅速苏醒,将参与的气血鼓荡起来,在对方触不及发之时欲要挣脱对方:“孟婆,一起死吧。”
孟婆对突然鼓荡的气血并不惊讶,反而十分满意,她疯狂吸纳之后,开怀大笑:“爽啊,就是这种在绝望之中的爆发,这样的肉质才够鲜美,可惜啊,你只是区区湖境。武道品阶,一品一重天,一品之下皆无敌。”
孟婆的笑既是开怀,又是自信,更是嚣张跋扈,对她而言,莫说闫洪,孙胜,就算是整座羊城郡府也是她盘中餐,池中物。
对于这样的话,闫洪并不是放纵,也不气馁,对他而言,作为父亲,他得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作为大夏官员,他不能让自己的子民惨死在自己眼前。
所以在这一瞬间,他要做的便是要和孟婆玉碎。
孟婆的长脖子在其鼓荡的气血增大了一圈又一圈,所接触处,血肉被强劲的气血炸开,撕裂、
可下一秒未等新伤口出现,旧伤口却已然恢复,让人绝望的是,在伤口不断增加和愈合之间,始作俑者的孟婆却一脸享受,仿佛伤口带给她的并不是痛苦,而是享受。
“闫洪闫大人,本座最喜欢你这种想弄死我,却没能力办到的样子。”
享受之余,她也贪婪的吞噬着闫洪最后的生机,直到她那张殷红的嘴唇微张,两个倒刺毒牙迅速伸出,咬在闫洪的脖颈颈动脉后,原本被鼓荡的气血增大直径约莫十米脖颈才如卸了气的气球缩短。
闫洪在被毒牙咬紧脖颈之后,身上气血如同卸了气的堤坝,一泻千里。
他不甘的怒吼,可是嘴唇张开却没喊出一个字,那倔强的被毒素侵蚀泛红的眼睛看向残垣下努力抬起头仇视的孙胜,他使出全身力气喊出几个字:“快走……保……护云云。”
最后的倔强,最后的嘱托,孙胜记下了。
他恨自己的无能无力,也恨自己该死的身世,让一个无辜的人为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