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恩师,并不是教授杀人技就是恩师,而是教授保命技巧之时,也不忘教授做人道理才叫恩师。
白灵儿同样也是在利用她保护孙胜,可是白灵儿的行为告诉她,人世间有种东西叫做情。
在御灵术的作用下,梁冰在背离漳州和离孙胜所在地的县城越来越近,而在临近傍晚之际,她远远的看到一队上百人的军甲骑士向她本来。
她下意识想要遁逃,可看清楚对方并不是冲她来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同时也取出面具,做了简单的易容术。
她学者放马人那样,挥着长长的马鞭,哼着连她自己都听不懂的牧歌,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前方踏尘而来的军甲骑士,没有军旗,只有一个相同的肩章,肩章上用金丝线勾勒出三个字。
这三个字微小,却气势磅礴,只是看一眼,足以头晕目眩、震慑心魄。
洛家军
领军是一个副将,副将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从其妆容来看,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将。
因为奔跑,梁冰也不敢正眼所瞧,并未看清对方容貌,只不过单单侧颜,她便能判定,这人认识。
她并未多想,因为即将到来的一辆马车,让她直接背过头去。
这辆马车她认识,在数天前,有人曾驾驭着这辆马车去过羊城郡府,到过应府求曲。
洛依依
马车行驶速度很快,经过她不到一息时间,便以各自奔赴。
殊不知在短短的交错间,一个绝美的中原女子掀开帘子,看着乖巧听话却壮硕无比的马儿,在一个牧马女的驱使下,有序快步前行。
这一幕让她感觉十分惊奇,因为她觉得,一般牧马牧羊的,都是粗狂的男人。
没曾想,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人,竟然也有这般神技。
还真别说,是神技。
这女子不仅让马儿如此听话前行,而且还将马儿喂养得如此壮硕。
要知道,这漳州境内,数十郡县被干旱侵蚀,农田几乎要到了绝收的时机,能喂养出如此壮硕的马儿来,喂养手段又何止高明。
在向前行进之后,洛衣衣越发觉得心里欠点什么。
当即敲了敲车窗,旁边的护卫当即一声令下,整个队伍有序停了下来。
同时间,走在前方开路的丫鬟兰儿,勒住马缰当即下马。
来到马车前,单膝跪下,左手扶胸,行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军礼:“将军。”
“兰儿,刚才那些马儿,你瞧了见没?”
“漠北马种,漳州很少见,尤其在这种贫瘠的土地上,有这种马更极为罕见。”
兰儿望着即将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马队,她眉头微皱成团,似乎在想什么。
“不管罕见与否,去问问那牧马女,可否将此马购买过来,日后我入住边军大营,将士们有这马,量那女真,突元骑兵再无之前那般猖狂。”
洛衣衣想到这马,下意识联系到日后在嘉陵关边军大营为国效力的大计,迅速补充道:“兰儿,若是那位女子愿意,留个联系方式,方便日后聘她为官,为本将军养战马。”
兰儿质疑抬起头,心想自己意会错了将军,她不是……而是去购马。
“是,将军。”
兰儿领命,当即带着两个士兵向后奔去。
走在前方的梁冰以为就这么错过了,暗自欣喜时,身后却听见女子呼唤声:“前面的牧马人留步,我家将军有事商议。”
梁冰暗自叫遭,心想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要多杀两个人了。
就当她从马背上摸出剑柄之时,那副将再次说话:“前面牧马人,我家将军看重了你饲养的马儿,问你可卖否?”
卖否?
你丫说得,我能不卖?
是个聪明的绝不会回答否。
“将军,这是小妇人喂养几匹瘦马,若是将军瞧得上眼,牵去宰杀便可,不必购买。”
她压着嗓子说话,学着牧马人说话方式,为人处事。
“我家将军爱民如子,不拿百姓分毫,也不会强取豪夺,说罢,多少钱一匹,我们全都要了。”
兰儿掏出一大袋金子,晃了晃,并从中拿出一锭,借助着傍晚的晚霞,照耀着梁冰那张干巴巴鱼尾纹重生的脸。
梁冰双眼放光,嘴里却客气非常:“将军说笑,自古官兵过境,一路皆是自取,牵走便是,不必付钱。”
兰儿原本也不想这么客气下去,可将军交待了,不仅要买马,还让这人为将军所用。
若是就此牵走了,那日后如何寻她。
为此她只好将八百多两金子丢到梁冰怀中,然后才继续说道:“收着,我家将军还说了,若是你愿意,愿聘请你为我家将军在嘉陵关边军大营养马。”
“多谢将军,将军客气。”梁冰嘴上虽说客气,但手还是迫不及待将一大袋金子快速揣入怀中,深怕对方反悔要了回去,不过对养马的是,她又摸棱两可的一笑:“只是妇人地位低微,又不懂军中之事,怕去了,会误了将军大事。”
“也不是马上让你答应,你大可回去思虑几天,相通了,告诉地址,让我去接你。”
兰儿一边交待,一边让两个士兵去牵马,在看到已是傍晚,她拿出一根备用的火把,丢给梁冰,并对牵马的士兵吩咐道:“天色已晚,留给她一匹自行赶路。”
梁冰欣喜非常,连连点头致谢:“将军体谅,若是日后将军用的着小的,将军大可去羊城江边,杀槐古宅。”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买了十二匹优良的战马,兰儿心情也颇为高兴,当即掉头转身就走。
待两人一走,梁冰当即收了御灵术,那些有队形的马儿,当即乱成一团。
收马的众人自然不会知道马儿为何突然乱成一团,只当这些马没有了主人的管束,不习惯而已。
四个时辰后,梁冰来到孙胜所在的住所。
此刻的孙胜早已经在一大堆梁冰早已派人所来的材料堆里核对,并在每一个部件上描述详细打造优良程度和耐用性。
对梁冰的到来,他丝毫没有察觉。
反倒是梁冰看到餐桌上早已冰冷的饭菜,一时间心疼不已:“大郎,你怎么又不吃饭,你饿坏了怎么行。”
她已经走了两天,这饭桌上的饭菜,还是她之前吩咐小儿送上来的,从这菜品摆设来看,孙胜莫说吃一口,恐怕连看都没看一眼。
“二妹,你可回来了,叫你买优良的材料,你看看,这其中很多的残次品,若是用上去,不出两年,就会出大问题。”
“大郎,两千两银子能买到这样的东西,我还是讲破了最嘴皮子才弄来的,若是全都是上等材料,至少还有四个两千两。”
梁冰在一对清单中,找出原始单据,摆放在孙胜跟前。
孙胜瞥一眼,低着头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我低估了这里的市场,钱呐!”
“快来吃饭,我给你一个惊喜。”梁冰在进门前看到冰冷的饭菜,她又叫小儿从厨房中端来新鲜的吃食,眼下,她要将所遇到的事情全部将给孙胜听。
“惊喜?”孙胜不舍被她拽入饭桌上,也不洗手直接要抓起桌子上的烤鸡,梁冰当即一筷子打了过去,并递过去一张早已准备的湿帕子:“先擦擦手,你姑姑不在,又忘记如何照顾自己了。
吃饭前,要先洗手,否则会生病的。”
她这一套说辞,还是模仿当初她来孙胜家时,孙胜教她的。
孙胜忘记洗手,并不是他变懒了,而是当一个废寝忘食去做一件事时,一些细节问题悠然之间便会忽略。
“太饿了,我就想先吃点。”孙胜当即缩回手去,他十分享受这种氛围,就像当初小姑一样。
“大郎,是你告诉我的,无论怎么饿,吃饭前,都不能不洗手。”
为了不让孙胜饿着,在他自个擦手空挡,她撕下一块冒着热气的鸡腿塞进对方口中。
“跟你说一件事,我杀人了。”
梁冰送鸡腿,除了关怀还有一个,那便是,她刚学到的。
吃人嘴软。
“嗯。”孙胜一愣,当即将吃进嘴里的鸡肉给吐了出来,目光凌厉看向像做错事低头不敢看他的梁冰:“杀谁了?”
他是警告过对方,不要轻易杀人,可并未说过,在某种特俗情况下,杀人也不是不可。
就像当处与孟婆一战时。
“漳州太守的十四个亲骑兵。”她将从漳州出来,被人跟踪,要将她撸出当发泄的事说了出来,还有那个泛着鬼气和香火气的邪物。
“漳州太守高清林,这家伙还真的不简单,那邪物是他圈养的傀儡杀手,想必你也知道,想要培养这样的傀儡杀手,只需将一个高手诛杀,然后将其魂魄封于体内,每日除了以香火供奉,还要喂养处子之血,喂养时日越久,杀手功力越强,毫不夸张的,喂养十年便可以喂养出百年法力老鬼。”
孙胜没有责怪对方,反倒是为对方能够活着回来捏了一把汗。
“那老鬼至少两百年法力,我没有把握与之一战,不是不能战,总感觉那老鬼只是先锋,我怕久战会遭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