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家主走后,萧惑回到屋舍,没多久萧伊然就一脸焦急的推门进来,一进来就劈头盖脸的焦急问道:
“哥,谢家是东裕城的老牌世家,整个东裕城被他们一个家族握在手里,收拾谢家只能徐徐图之,你这样一下子把所有话都说开了,谢家人肯定对我们有防备,那我们还怎么继续。”
萧惑闻言顿时愣住了,这些吗?他还真没有想过,萧惑想着就淡然的看着萧伊然,道:“伊然,你觉得邪国的存在是靠什么?”
萧伊然闻言焦急的情绪越发激烈,想都不想的道:“当然是靠云浮和关月他们两个人撑着啊。”
萧惑闻言淡笑着摇摇头,脸上漏出几分嘲讽之色。
“若是只凭他们两个,别说一个邪国,就一个邪宫他们都撑不住,邪国的存在说实在的还是武力,我不在了,萧振轻易的就捏住了你们的命门,不是吗?如果不是后面异变突然出现,震慑的所有势力都不敢妄动,现在那里还有邪国。”
“伊然,谢家只是一个家族,却将整个东裕城的人捏在手心,随意宰割,那是因为无论是东洲的人还是东裕城的人,能压住谢家的高手太少了,东裕城更是被谢家以武力封锁,如果谢家没有了高手坐镇,举族只有弱者,他们还能存在吗?”
萧惑说着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瞻前顾后是你们的手段,因为你们别无选择,你们实力不够,是借势,所以你们只能这样,但我有这个实力,谢家家主和我同是化神期,而且我是化神前期他是化神后期,而他却选择退却,那是因为他打不过我我,是因为我可以一剑杀了他,很轻易。”
“为了保命,这个世界的规则一直都是强者制定的,之前谢家是东裕城的强者,所以他们能够肆无忌惮,他们压不住我,所以我也可以肆无忌惮,无论是屠了谢家满门还是让谢家人苟延残喘,皆要看我如何想,这是强者的特权。”
“在你眼中谢家是一个庞然大物,而在我眼中谢家只是一块肉,任人宰割的肉,所以我没什么好顾及的,谢家在东裕城人的心中已经妖魔化了,我无论怎么做都是拯救东裕城民众的恩人,你懂吗?”
萧惑说罢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自若,萧伊然急得涨红了一张脸,看着萧惑平静的模样,一转身走了出去,显然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也是,萧惑想着拿出离焰剑轻轻的擦拭着,也是啊,在萧伊然知道他已经修为尽失,而且是重新开始,哪怕他现在的修为是化神期也不愿意相信他有打败谢家人的实力,毕竟谢家还有一个洞天后期巅峰的老祖坐镇。
但是萧伊然忽略了三个字啊,他是化神期,但化神期的前面还有三个字:半步仙。
仙人掌握的是神力,曾经的他无法熟练自如的掌控邪神之力,就能硬生生的创造邪城,更别说现在的他修炼出了属于自己的神力。
纵使这神力比不上邪神之力来的强悍,但压倒一个谢家老祖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惑想着用神力不疾不徐的将离焰剑洗练了一遍,外表和普通长剑无异的离焰剑剑刃渐渐被烙上雷电和火焰的印记。
离焰剑,现在也能叫做雷焰剑。
萧惑想着闭上眼睛,同时在四周补下用作防御的神力,萧惑原本是没有在房间中设置防御的习惯,但昨天晚上才被坑了一把,萧惑也不愿意出现万一。
布下了透明的防御后萧惑才陷入了深度的修炼之中,灵气转化为神力的过程是很慢的,但萧惑在修炼的过程中却感受到信仰之力的存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极为纯净的信仰之力越聚越多,让萧惑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就到了化神初期巅峰,随时可以突破。
萧惑也算是因祸得福,东裕城的城民被谢家压迫的太久了,每年都有人去挑衅谢家的权威,而那些人毫无疑问的都死了,萧惑还是唯一一个被谢家抓走以后还活着的,也是唯一一个挑衅谢家还逼得谢家人退走的。
萧惑现在的存在就好比人在悬崖边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哪怕看起来是脆弱的,但只要萧惑还活着,萧惑就是东裕城人反抗的信念。
于是一夜之间,萧惑被称作因拿剑架在谢家主的脖子上,被称作剑尊,名号传遍全城。
更有人成萧惑为上天派来剿灭谢家的使者,这些传言同样也传到了谢家人的耳中,听见这话谢家人不屑的有、轻蔑的有、更多的是激动的,想要把萧惑骨头剔出来的。
只有谢家主独自待在一间密室里又惊又怕浑身发颤,他天生就能看见别人身上的罪孽,准确说很多谢家人都能看到,只是没有他对罪孽的认知深刻。
在谢家主眼中萧惑就是一个恶魔,那铺天盖地的罪孽让谢家主想想都觉得恐惧。
在大多数谢家人准备去暗杀萧惑,把萧惑骨头剔出来,尸体挂在城墙上的时候,谢家主战战兢兢的暗中定了一条密道,能够让他短时间出城的密道。
为了活命,谢家主甚是谨慎,一点风声的都没漏出去。
萧惑被称作剑尊,这消息萧惑坐在屋内在第二天也知道了这些,听到这个称号萧惑有些恍惚,在梦境中他也是这样那样的原因自称剑尊或者被尊称我剑尊。
就好比现在,他被人唤作剑尊,不出意外,这个称号会伴随他的一生。
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谢家人就会找过了,而且是站在云来客栈的外门,叫他出来受死。
萧惑才想罢就听外面响起一声声叫骂,今天若是他死在谢家人的手中,那谢家人今天做的一切就太成功了,短时间肯定没有人敢闹腾,可惜啊,凭谢家的这几个人是杀不了他的。
萧惑想着不疾不徐的走到客栈外面,拎着离焰剑,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来叫骂的六个人,四个化神初期,一个中期,还有一个化神后期,六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一脸阴鸷,拿着的也是一模一样的剔骨刀。
“哎呦,想把我的骨头都剔出来,然后挂在城墙上吗?”
萧惑手里的离焰剑挽出一朵璀璨的剑花,然后指在为首的谢家男子的鼻尖。
散漫无稽的模样和萧惑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同,但浓重的危险之感却始终弥漫在为首的谢家男子的心头。
萧惑是淡定的很,这几人头顶上都带着很明显的罪孽,所以他杀他们没有任何负罪感,而且杀这几个人会少少的抵消掉他身上的罪孽。
何乐而不为呢?
“听说你是伊然公主的义兄,城民给你起名剑尊,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本名呢。”谢硅问道,和最初的跋扈不同,此时的谢硅脸上竟多了几分慌张。
萧惑懒得点破,也没心情和这些人多说,就淡然道:
“我姓萧,我叫萧惑。”
萧惑!!
这两个字一出来萧惑就看见面前的谢硅等人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萧惑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几人,萧惑很善良的又说了一遍,道:
“没错,我就是名叫萧惑。”
这下谢硅们的表情就跟吃了翔一样的难看,他们谢家人和有自己天生的天赋,天赋高的早早就被选进谢家的拜天堂,成为占星师,也正是如此,他们才知道邪帝根本就没死。
所以选择了归顺邪国,以防不测,他们不相信邪国有人敢冒充邪帝,此人这么光明正大的自称萧惑,若无意外,这个人就是邪帝无疑。
想到这里,站在云来客栈门前的六个人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脑子飞快运转,希望得到逃脱的机会,但萧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长剑横扫过去,六颗人头纷纷坠地,脸上还停留着惊恐的表情。
萧惑也不看这几个人,站在街上声音颇有些漫不经心。
“谢家的人,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一清二楚,你们不把人命当回事,而我却在乎他们的性命,放了你们抓的那些人,放一个人我就留你们后人一条性命,一个不放,我就灭你们满门,反正时间很长,我们慢慢来。”
萧惑想着放出神力,将正做东裕城包裹在内,神力不同于灵气,萧惑现在的神力不多,但仅是作为阻隔罩住东裕城却是可以。
即使阻隔了东裕城,他还有一半的神力,而他想恢复神力也是简单的很,信仰之力已经多如牛毛,眨眼就将萧惑的神力回复了大半。
多余的信仰之力则是填入了萧惑身后的罪孽之中,等萧惑意识到这一点时,罪孽上不时萦绕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萧惑也就任由信仰之力涌入罪孽。
相信今天晚上不少谢家人会发狂吧。
萧惑想着一阵困意上涌,布下护身神力之后,萧惑便熟睡过去,而今晚却是不平静的。
谢家的大多数掌权人一致赞成夜屠东裕城,可危急之时,萧家的拜天堂的人忽然出现,将谢家的掌权人尽数锁了起来。
暗室中被抓进来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子都被放了出来,一个个满脸的麻木。
第二天一早,一个穿着白衣的慈眉善目的老者出现在云来客栈的门口,他身后是锁链锁起来的封了嘴的谢家高层,除了见势不妙就顺着地道直接出城,然后被挡住的又回到城内躲起来的谢家家主,谢家高层一个不剩全部封住嘴压在这里。
“呵呵。”萧惑冷笑,看着慈眉善目的老者,当然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什么目的,弃车保帅,虽然这些车比较名贵,但比起谢家这整个家族来说,这几个人的命就有些不够看了。
老者的话语更是冠冕堂皇。
“剑尊大人,我们是谢家拜天堂的人,自两三岁起好开始在拜天堂闭门修行,不过问家族中事,谁知道昨日却忽然从天象中看出灭族之兆,查验了一番才知道这些龌龊东西做的这天大的恶事。”
“东裕城是我们大家的城,是全城人的城,这帮王八羔子却把东裕城的人不当人看,这些个凡是参于抓人杀人的龌龊东西我已经都绑过来了,剑尊大人身份尊贵,您的命令不是我等能反抗的,所以我们愿意举族自裁,以尝我谢家多年来的罪过。”
老者言罢,就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剑把锁在地上的人一个一个的杀掉,每杀一个人就停顿一下,说几句罪有应得的话,让观看这一幕的民众们热泪盈眶。
萧惑明白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暗示他们知道萧惑是邪神,然后壮士断腕,用自己人的命来填补东裕城民众的悲愤之心,磨叽杀人过程和刻意营造的悲愤气氛则是为了让萧惑开口饶恕了他们,好让他们继续做个地头蛇。
大不了不再学什么剔骨刀,反正他们依旧是东裕城的第一家族,东裕城也只有这么一个家族,哪怕是没有剔骨刀,他们也能继续高高在上。
呵呵,这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萧惑想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者,道:“本尊愿意相信你是无辜的,可你是无辜的他们却不是无辜的,暗室中的景象至今在本尊的脑海中萦绕,就算担下今天的杀孽,这些刽子手也都要死,都要偿还东裕城这数年来死去人的性命,他们不死,不仅是我不答应,就是东裕城上枉死的冤魂们都不答应。”
“说的好啊。”老者强忍住喷出一口老血的冲动,硬是在脸上摆出深明大义的神情。
“剑尊大人,只怪我甚至拜天堂没有时时关注谢家的变化,今日就让这些龌龊东西,以命赔命,还我东裕城一个清明。”
老者说罢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谢家拜天堂的人的确不常出入谢家,可即便如此,他的宝贝堂孙还在后面绑着呢,不仅救不下来,还要下令杀了自己的堂孙,慈眉善目的老者异常清澈的眼中滑落一滴滴痛苦的泪水。
只是这泪水下来的时候这老者走到人群前面开始跪拜,边拜还边说:“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管教不周,苦了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