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了?”萧惑似笑非笑的道。
夜星扯了扯嘴角,沉默以对。
“那我就猜猜看吧,你是死了一次后回到了过去呢?还是死了一次之后,夺舍到别人的身体里。”萧惑笑眯眯的道,目光锐利如刀。
“我……”夜星眼皮子直跳,迎上萧惑的目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剖析了一遍,思来想去,夜星最后决定赌一把,就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从三十年前回来的,曾经的我没能进到易家武馆,但我吃下了那株人参,误打误撞的达到了聚气中期,被一个青云宗在外执行任务的执事带走,成了一个外门弟子,修炼十年达到结丹期,回来复仇,灭了易家满门后成为枕城新贵。因我身藏莲宗鬼莲心经,二十年后易家后人诬陷我是邪魔,联合众家族把我给灭了,再睁眼我就看到萧纵打人的场景。”
夜星说着耸耸肩,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模样。
萧惑闻言诡秘一笑,道:
“那你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夜星闻言怔了一下,当时他想的什么呢?他一早就视鬼莲心经为妖邪之物,从未起过修炼的心思,担心被歹人夺走,为祸苍生,更是提都不敢提一下。
可他的结果呢?妻儿因此无辜惨死,在他面前被抽筋拔骨,全因易肖一己私欲,应为易肖根本不是想报什么仇,他纯粹的想拿到鬼莲心经啊。
“我想的什么?我不服,我不甘心,我恨这天地不公,一心向正而妻儿惨死,所以我愿化身至邪以灭正道,护我所在意之人。”
“哦!我明白了。”萧惑轻声道,看来这就是新的邪之子了。
“不过你可要记好你的本心啊,你这条路不好走呐,一旦迷失,就是万劫不复,你可要小心一点啊。”
“你不打算杀了我吗?你可看清楚了,我注定要与这不平的世间为敌的。”夜星垂着头,呢喃道。
萧惑笑了,道:
“我为什么要杀你,向善是对的,向恶是错的,但不是所有的善都是善,有些人自以为善,以关怀的名义一遍一遍的揭开你心里的伤疤,问你还疼吗?还痛吗?他们在关心你,可你觉得这是善吗?”
萧惑说着笑的越发灿烂,夜星若有所思。
“有些人披着善的外衣,对修邪之人大肆追杀,可是,修邪的人真的都会杀人吗?正道之中有败类,一旦发现就会被打为邪修,而邪修中有的只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连道理都没懂得多少就要被杀死,他们该死吗?”
“更有甚者身怀重宝,不是邪修也被说成邪修,好光明正大的去夺去抢,更何况邪修也有区别,大多数邪修的功法是不需要杀人修炼,也不需要什么鲜血精魂,大多数邪修功法是令劈蹊径,以增加修炼速度,虽然一个不小心就会爆体而亡,但无疑是很快捷的功法,所以,他们就该死吗?”
“当然……不应该啊。”夜星低着头,沉默的道。
“所以,我好像没有杀你的理由。”萧惑微笑道,此时皓月当空,散着淡淡的清晖,给萧惑打上一层神秘的光环。
一个独自带着儿子不过聚气期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夜星想着抬起头来,萧惑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一早,萧惑看看神采奕奕的萧纵又看看顶着大大黑眼圈的夜星,噗嗤一声笑了。
“爹,夜星的天赋明明不如我,我又比他先修炼,我前天晚上才突破到聚气后期,他也到聚气后期了。”萧纵十分不服气的道,难道是因为他昨晚睡了一个懒觉吗?
萧惑在一旁十分无语的听着,心道:原来他早就被追上了。
“不服气的话你就该更加努力的修炼。”萧惑笑道,事实上,他也该努努力了。
身为曾经的邪神,重新开始却被自家儿子超了,纵使他会为儿子感到骄傲,可也太没面子了吧。
吃罢饭,萧惑把两个小家伙送到易家武馆后,自己就匆匆忙忙的到了炼器所,萧惑在炼器所的师傅赵览看到萧惑前来立即笑眯了眼睛。
“乖徒儿,你终于来啦。”
萧惑见状微微一笑,答道:“让师傅久等了。”
“你这小子,这么文绉绉的可不像尊贵铁匠,就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臭书生呢,瞧你那白嫩的小脸,真比姑娘家还俊俏三分呢。”
赵览嬉笑道。
萧惑脸皮子一抽,强忍住了一巴掌抽赵览脸上的念头,冷声道:
“赵师傅,你在不开始今天的课程,徒儿可就回去了。”
“别啊别啊,昨天我让你用凡匠铸器的方法灌入灵气铸出了一把丑破天际的剑,今天我可是要教你修士的练剑法门呢。”赵览嬉皮笑脸的说道。
说着就上前拉住萧惑的胳膊,把萧惑带到了一间狭小甚是宽敞没有火炉只有地上画着奇异花纹的屋子。
“这是火纹。”赵览指着地上的花纹道。
“将灵气注入火纹,就可以催化出火焰,你要记住,修士不是凡人,凡人的器具只需要捶打出来就行了,而修士不一样,凡人器具有形即可,而修士的器具,更主要的是魂。”
“对于凡人来说,一件农具,只要顺手就好,纵使农具连接处是用锤子强行打在一起也没有任何影响,而对于修士来说,一把剑一杆枪,更要承受的住灵气的灌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你要成为一阶炼器师,首先就是练熟炼器手决,所以,你就先练着吧,等你练手,我自然会教你下一步,啊哈哈哈哈!”
赵览说罢把一本破旧不堪的书扔给了萧惑,转身离去。
萧惑拿着书上下翻看了一番,破旧的书棱上因着两个模糊的小字“莲宗”。
这两个字萧惑可真是太熟悉了。
翻看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炼器初解”四个打字,古色古香的,再往后就是一个个手印,萧惑试着掐出一个个繁复的,却不想这看似复杂的手印,竟被他轻易的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