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凛，那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她忽然一把抓住了莫凛的手，莫凛觉得他的神色十分严肃，也不好，就这样子躺着，于是便坐直了身子，因为一个是坐在凳子上，另外一个是坐在床上，所以莫凛和他的身量基本上是持平了。
这样子的距离还是有那么一些近的，玄天策正巧就能够看到那一双眼睛，对着他的时候仍旧是波澜不起，没有半点情绪，但是能够在这个角度看到莫凛已经是恩赐了。
要知道莫凛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也就算了，那个人绝对不能够和他有太近的距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你说。”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孩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他绝对是认真的。
“若是有那么一天，你发现我并不像你想象中的这样，我可能要更坏一些，你会抛弃我吗？”小圣母有那么一点担忧的询问着，他确实是很担心，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莫凛所认知的那个模样了，若是他和虚魔老祖签订契约，还杀了那么多人，还做了那么多坏事，这一切一切都让莫凛给知道了，或许这个人会选择离开他也说不定。
他想着如果莫凛离他而去，那他这一辈子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的命可以说是莫凛给的，他的一切都是因为莫凛才能够得以往前。
以前的莫凛就好像是一个盾牌，一般的蓝，在他的面前帮他抵挡，下了很多的伤害，给他创造一个十分优良的环境。
他还记得当初，他被那一些所谓的兄弟在林中追赶着的时候莫凛出现了，背着被夹伤了腿的他往那间冷宫而去，那个时候他摸到一手都是湿漉漉的，抬起手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莫凛后背氤氲出来的血液染红了他的手。
可是他仍旧是一声不吭，也没有觉得自己做了如何伟大的事。
他因为害怕和恐惧，还有胆小，下不去手，杀掉那一个守林人，尽管那守林人也是百般对她羞辱，好几次，差点让他死在皇家林苑，最后面替他动手的是莫凛。
他还记得莫凛，这个人相当的爱干净，可是那身衣服飞溅上了血迹，后来他瞧见莫凛洗了好几次手，吃不下任何的东西，那或许就是莫凛手上的第一条人命。
在之后，他得到了可以去凌云派学习的名额，可是在路上，他仍然天真的以为自己的那一些皇兄，应该是误解了自己，虽然他并没有打算和皇兄们同起同座，但是想着既然都是一家的，那应该也可以互相体谅。
可事实上是什么样的呢？他们逼迫莫凛去杀掉他，他们说莫凛是丑八怪，他能让莫凛。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威胁着莫凛，让莫凛就范，可莫凛却没有这样做和他一同坠下的悬崖，若不是命大，那他们两个人应该在阴曹地府见面了。
他那个时候的害怕和胆小，本来不应该能够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如果不是他作为坚强的后盾，这样去帮助他，在那段日子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也对自己不离不弃…
到了门派，他没有办法进去，也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但是他知道能够进入到这些大门派里面学习，几乎是每一个人都渴望他，给了他机会，可是自己呢？
他想着等他有能力了，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做这个人的后盾，成为这个人的开展，让这个人想要去做什么就能够去做什么，他想要改变现状。
所以，他不择手段。尽管双手染满了鲜血，那又有什么所谓？一切会成为阻碍他们的障碍的，那就由她亲手把他们全部都毁掉。
他想要让这个人平安幸福，一无所知的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一直让他看着那么他就觉得是幸福的。
那么你呢？你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回答？一旦知道它是阴暗的，可怕的一个存在。玄天策在心里面这样说着却仍旧不敢把这个问题摆在明面上说。
他十分紧张抓紧的手有那么一些坐立不安，只不过是那么一个小小的问题，并没有问到点子上，但是他却格外的在意，如果他知道，那乖巧的模样只是一个假象，他会离开吗？
若是以前，莫凛的外甥问他这个问题，他一定会跟外甥说，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只要你做的事情不犯法不违背道德就可以了。
但是在这里好像这一句话并不能够行得通，因为这里杀人并不犯法。但是看着小圣母，明显是钻进了一个牛角尖里面去了，现在他应该怎么样从新措辞呢？
莫凛沉思了半晌，随后才开口说道，“你觉得什么叫做坏？什么叫做好？”
没想到莫凛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在心里面想了一会儿，随后回答着说，“做了很多坏事，那就是坏。”
“那么坏事和好事应该怎么定夺呢？”莫凛又问。
玄天策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还真的是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总觉得从莫凛的嘴里面说出来有那么一些不可思议。
修身真界的每个人都说要证道，那么什么是道呢？我并不是那么通透的人，我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复杂。如果你做了，你觉得做的对的事情，那这个事情又怎么区分好坏呢？我和你相处也很有一些时间了我知道你的个性，你也不必为了那一些去介怀，这世上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十分复杂的，人心隔肚皮，只要问心无愧便好。”
话说到这里，寻监测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好一句问心无愧便好，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后悔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做便才会后悔，它确实是问心无愧。
他一直都知道莫凛的想法和他们很多人都不一样，并不是死板的，也不是死脑筋，尽管是这样，他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因为他所做的事情里面，确实有许多都是摆不上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