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红衣才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搂着他徒弟的肩膀子子细细的看了一下,发现他徒弟的那一双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当下怒不可遏。
“肯定又是那个家伙弄的吧,我现在就去把他千刀万剐了!”红衣说完这一句话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外去,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就被一个微弱的力量给拽了回来,如果不是她察觉到的话,可能都要连拖带拽的把人给从床上拽下去了。
她赶紧的转过头来,一把握住了徒弟的手,满眼担忧的询问着说,“徒儿,你有什么想对为师说的吗?你想要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他还活着吗?”其实莫凛心知肚明,玄天策现在肯定是还活着的,因为使用后悔药的时候,这个后悔药里面就有提示着说他现在还没有死,但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所以他必须要找到懂得这一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询问一番。
“当然还活着,让他活着,就是等你亲手把他给杀死。”红衣这么开口说道。不过事实上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一些端倪,所以才会出口,把玄天策给留下来的。
“等我身体好一些之后,带我去见见他吧。”现在还不行,他还太过于虚弱,不过他已经知道了,玄天策肯定还是如以前一样,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他变成了那副样子,但是他坚信玄天策是不会对自己刀剑相向的,这其中一定还有没有办法能够解开的误会,只要见面了就知道如何了。
红衣还沉浸在自己徒弟醒过来的这一件事情上,并没有察觉到站在旁边的付启卿一张脸竟然已经黑的快要滴出水来。
“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这个岛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合适你用的。”红衣一向都不客气,就算是到了这里,他也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说完这一句话她便离开了,只留下莫凛和付启卿两个人在屋子里。
付启卿拳头紧紧的捏着,那有点短的指甲都要快掐到肉里面去了,他看着半躺在床上的莫凛,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他道,“为什么到现在了你还要庇护那一个人,你明明就知道他做了那么多恶事,这是他应该得到的处罚。”
可能是因为双眼看不到东西的缘故,所以他其他感官要显得更为敏感一些,并且轻而易举的听出来了付启卿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些咬牙切齿,似乎对玄天策相当的不满。
他好像一向都非常针对于他,两个人一点都不对付他之前。
他之前察觉到这一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只,只觉得有些人天生不对付,但是现在能够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到一点仇恨的味道,这两个人确实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强烈的恨意呢?
“你和他是不是存在着什么误会?”莫凛询问道。
付启卿咬着自己的后槽牙额头上面的青筋根根暴露,看得出来他现在相当的忍耐,他把手给松开,随后把手搭在了床沿上,稍微使劲一下那一张用料十分精良的床铺出现了几个深深的手指印,她想起了以前被玄天策欺侮过的景象,还想到了那一个人,非常的会算计。
那天在山庄里面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觉得不出奇,如果是玄天策的话,他很有可能就会这样做,果不其然,现在看到的他不就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你是想要原谅他吧?”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这几个字来,其实他自己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他其实并没有你们看到的那样坏,这些事情也并不是他所做的,我非常的清楚…”莫凛斟酌了一下,用词十分缓慢的吐出来这一句话。
付启卿蛮横的打断了莫凛所说的话,并且特别不快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偏袒于她,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一样那么长,可是为什么你的这一颗心却要偏向他呢?”
付启卿非常的不甘心,想起了上一辈子的自己,当初的他不也是付出了那么多东西吗?最后面他得到的是什么?还不是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被最亲密的人从背后捅了刀子不说,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被玄天策利用着做了很多坏事,这一辈子他虽然也没有做非常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可是上辈子的事她刻骨铭心,永远都记在脑子里。
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并且已经打算好了重新活,这一辈子一定要为自己报仇,随后便找一个山林退隐,成为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莫凛,而莫凛又是那一个上辈子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改变了一些东西之后,遇到的人和事物也是不一样的,上辈子遇到的大多数人这一辈子也都没有见到。
其实当时也没有想要和莫凛深交,因为总觉得莫凛看起来就不是那种情深意重的人,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张单薄的脸面下面藏着的竟是一颗温和的心。
他头一次觉得不能够让这样的人受伤。
只是事与愿违,他永远没有办法能够保护得了面前的这一个人周全。
“你不需要为他辩解,他所做的事情我们都有目共睹,如果不是到西王母这里,你也不可能能够活得下来,归根到底还是他动了手,红衣前辈说要让你亲手了结了他,但我看来你应该不会这样做。”
付启卿说这句话说到最后也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他紧紧的捏着床沿,一时之间没有把握好力度,狠狠的就给捏碎了。
听见那碎裂的声音,可把正在认真听付启卿说话的莫凛给吓了一跳,他那个样子看着有点呆…
付启卿面无表情的拍了一下手上的碎屑,“他是一个祸端,要是你下不去手的话,那么我就去把他给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