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策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得了,脑子一片空白,他有些呆愣的看着面前的景象,一切都是十分的陌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所以看的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进来了一个身上穿着白色衣服,头上带着个帽子的女人,金色的头发有些蜷曲,眼睛是绿色的,看着很温柔的样子。
“你,你是谁?”玄天策疑惑的开口询问着说道。
“啊呀,你不记得了吗?”女人眯了眯眼睛,“你已经在医院很多天了,今天总算是醒过来了。”女人一面说着,一面把手中的托盘放了下来,给他换了吊瓶。
这个时候玄天策才发现自己手背上面有个针孔,他很茫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
“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已经通知你家里人来了,你放心好了。”护士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只留下玄天策一个人呆在了这里。
他脑袋感觉一片混乱,想不太清楚事情,但是他总觉得这里很陌生,他是属于什么都不懂了的那种,他觉得自己和这里应该是格格不入的…
不知道手背上连着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总觉得奇怪。可能是因为吊瓶,或者是身体十分虚弱的缘故,所以他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了。
“莫队,你来了。”警局里,小刘正在整理手头的文件,看见莫队来了立刻把手里的活计放了下来,他其实是有些害怕莫队的,莫队长的高,又很有压迫力,特别是那双眼睛,可以说是小孩儿看见了都要被吓唬到。
“那个案子怎么样了?”莫凛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他脸色有些不太愉悦,看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去参加了婚礼回来的人,一身戾气。
小刘寻思着莫队应该是被家里人催着结婚了,不然脸色怎么会那么难看…
“那小孩的爸妈死了,他活了,没有亲戚朋友,现在还在医院…可能会留下非常大的心理创伤,而且他一直在家庭暴力里生存,可能心里都有些扭曲了。”
小刘如实回答着说道。
莫凛皱了皱眉头,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点了一根,“那现在没有收容所?”
“医院刚刚才来电话,说是醒了,啥都不记得了,咱们是不是得照顾照顾?这还没找到收容所,而且那小孩,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好像十四岁还是十五岁?”莫凛抽了一口,那有些凶狠的面庞在烟雾之中似乎柔和了一些。
“十五岁十五岁!”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十五岁,因为长期受到了虐待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发育不良,不过是十来岁的光景。
“我去接了,先在我家住着,回头找到好地方再接走。”莫凛说完掐了烟,小刘赶紧的说了一遍医院,莫凛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莫凛来的时候玄天策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莫凛,他总有一种这个人很熟悉的感觉他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莫凛看见玄天策的时候也同样是愣了一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只是感觉玄天策这个小孩实在是太遭罪了,他脸上布满了斑驳的伤痕,似乎是被什么给烫伤的。
那伤口似乎是已经掉了痂,所以冒出一片和脸上的皮肤不太一致的颜色,泛着一种暗色的粉。
小孩的头上缠着绷带,上面隐隐约约的透着一丝血色出来看那个样子应该是被敲爆了脑袋,他了解了一番玄天策,似乎也是因为这样进了卫生所的。
莫凛站在门口和医生询问了一番情况。他们两个人在那里说话,对方倒是没有听见,但是玄天策却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莫凛。
他感觉面前的这一个人十分的面善,似乎是认识的,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病人的情况十分的不稳定,因为被剧烈的撞击了头部,所以现在可能出现了失忆的情况,我们护士已经审问过了,他现在是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
“那他的情绪激动吗?”莫凛问的相当的仔细,因为屋子里面不止他一个人,他还得为家里面的人着想。
“十分的安静,可能是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
问清楚了之后他才走了进去看了一下坐在床上的那个瘦弱的小孩,这个小孩简直是皮包骨头。看起来都没有自己八岁的侄子身子骨健朗。
“我叫莫凛,你可以叫我叔叔。”莫凛靠近了一些,发现玄天策身体看起来更加的惨不忍睹。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而且有很多的烟头烫伤过的痕迹。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玄天策那双浅浅的琥珀一般的眼睛看着莫凛,莫名觉得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可是他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莫凛没有见过这个小孩,但是案件发生的时候,是他亲手把这小孩给抱出来送到救护车上的,当时这个小孩浑身上下都是血。
但是那个时候玄天策明显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打完最后一个吊瓶,你就可以出院跟我一块回家了。”莫凛没有搭话,担心自己搭话了,可能会让他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所以他就跳开了这个话题。
“什么是打吊瓶?”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亲切了,所以他把自己心里面的那些疑惑说了出来。
莫凛听见这个可谓是白痴的问题,顿时一愣。
“你说什么?”
“我的手为什么要被这个针扎了?这连接的管子会滴水,那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这里的姑娘身上要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一顶白色的小帽子?”
莫凛眉头皱的更深了,习惯性的往自己口袋那里掏烟。但是这里是医院,所以不能够抽,他也只好动作一顿,咬了咬牙,这小孩估计不只是失去的记忆那么简单,就连生活常识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