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顾玄笙身上。
虽然没人敢说话，可彼此之间的眼神交流，都明确表示了大家的共同心理。
只有顾玄笙能管她。
可顾玄笙依旧做了一个旁观者。
他不仅是旁观者，他还是制造者。
姜经年一进来就已经察觉到了氛围的压抑，所有人都不说话，偶尔看看顾玄笙，偶尔看看陶小七。
就是没有看慕易的。
似乎慕易有没有完成那件事根本不重要。
可无论他完成得怎么样，姜经年都要告知大家自己在潇湘宗完成的事情。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无关弟子，怕是不便在场。”
那些内门和亲传早就不想在这里了，可是陶小七没开口，他们也不敢动。
如今姜经年还不知道陶小七已经变了，所以口气还算沉稳。
陶小七等他都等得不耐烦了，声音比他冰冷得多：“直接说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避着大家？”
姜经年已经不会被轻易激怒了，更不会同她计较，只是漫不经心得朝着顾玄笙：“上尊如此教导弟子……”
“动不动就拿他教导不好说事，还有别的词吗？”陶小七听这一套说辞听得十分厌烦：“你再不说事，大家只当你办事不力，反对你的掌门资格。”
“你……”
陶小七觉得自己沟通起来真累，把顾玄笙往前一拉：“你说，你来说。”
慕易在一旁摇头。
这个时候的她如此易怒暴躁，精神紧张，若是不控制，早晚会出事。
师父不出手，是为了等到她精神耗尽的一刻吗？
姜经年难以置信得看着陶小七。
她竟如此以下犯上？没人管？
而周围人的眼神告诉他，不是没人管，是没人能管。
她上头有顾玄笙压着，顾玄笙都不管，自然有他的道理。
顾玄笙是所有人当中最镇定的一个了，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慕易办事不力，没有保护好宗门弟子，已经取消掌门候选，若是你在潇湘宗完成得好，便有资格当这个掌门。”
他只字不提陶小七要求的无烬之渊。
姜经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明了自己在潇湘宗遇到的事情。
此事就算他完成得并不怎么好，只要没有大损失，都可以挤掉慕易。
没人竞争，理所当然。
听过他的描述，顾玄笙看了眼陶小七，开口道：“经年，你可以当掌门，但是无烬之渊的管理权要交出来。里面关着的弟子，你没有权利管。”
姜经年眼皮微微颤抖：“既然让我当掌门，为何要我交出无烬之渊的管理权？”
“若是因为私心当掌门，怕是管不好整个九仙宗。若你没有私心，又何必一定要无烬之渊？”
他就是冲着无烬之渊来的，若是连这个都不给他，那他当掌门又有什么意义？
“或者，更具体点，为了杜绝你的心思，把沈累月交出来，处以极性，无烬之渊也可以还你。”
姜经年绷不住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决断？”
“这是规矩。”顾玄笙比陶小七讲理得多，出口必服众：“以掌门之名处理重犯入无烬之渊，后代掌门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放。你既是出于私心，这掌门，你也不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