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玄笙……”
陶小七费劲全力，也只是喊出了几个弱小的音节。
“医生，医生！她醒了！！”
耳边一阵喧嚣，吵得她头疼。
陶小七睁开眼睛，视线还是朦胧的。
久违的消毒药水味道在鼻尖蔓延，身边所有人都是那样熟悉而陌生。
白大褂，短头发，听诊器，还有耳边不间断的心电监护声音。
这是梦，还是刚才的内容是梦？
那样漫长的十年，怎么会是梦？
感觉是真实的，眼泪也是真实的。
怎么会是假的？
这里才是幻觉。
陶小七连忙从床上起身，可是身上各种医疗器械的线都被她拉扯着。
她扯掉这些拉扯着自己的线，手却被身边的人抓住。
“病人情绪不稳定，快拿四条约束带！”
久违的熟悉声音传入耳：“小七，你怎么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这是医院，你受伤了，医生给你治疗呢，你配合点。”
陶小七摇着头，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幻觉，都是幻觉。”
她见到顾玄笙抛下了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她怎么能放心？
灵力，她的灵力……
陶小七手舞足蹈，抓住沐晴的手，带着哭腔：“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沐晴拉住她，努力让她冷静下来：“你说清楚，什么不见了？”
“我的……我的一切……”
灵力，孩子，和顾玄笙。
明明面对死亡的时候那么坦然，如今回到了这个世界，却又不能接受了。
她完全没想到，当初自以为是的觉得顾玄笙不会随着自己离开。
她还问过顾玄笙，师尊，你应该不会为任何人殉情吧。
多傻的行为，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更何况，自己还留了个孩子在他身边。
那么大的希望，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的反应很大，连带着手上的针全都在挣扎之间掉落，手上的血一下子就溢散了四周。
医生拦不住她，只能强行用约束带将她绑上，又给她打了镇定剂，她才安静下来。
沐晴担忧得看向医生。
“病人脑部受到撞击，可能会有性情的变化，很正常。”
沐晴像个老母亲一样担忧得看向陶小七：“小七，你别怕，做噩梦了而已，医生也说过，手术麻醉之后，做梦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幻境。
陶小七运不了身上的任何灵力。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沐晴：“你看看我肚子，有没有妊娠纹。”
沐晴虽然觉得她脑子坏了，可为了哄她，还是配合得看了眼她的肚子，摇摇头：“没有，你还从来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会出现妊娠纹呢？”
陶小七又哭了。
她拿着被约束的手使劲比划：“这么大，我生过的，他长得很像他的爸爸，软软的，在我怀里从来不哭……他爸爸是……”陶小七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题一转：“那本书呢？”
“什么书？”
“病娇掌门不好惹，我要试镜的那个剧本！结局是什么？”
明明已经看过了那本书，她还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对结局造成影响。
沐晴：“小七，你试镜的角色毕竟是女主，剧组不可能等你好了……”
“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