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不放心你，想亲眼看着你出嫁。我想着，你还没见过他长大后的样子，就让他来送你。他也算是你的家人吧。”
陶小七低下头，总有些不太畅快。
除了自己和师尊，只有二师兄知道自己嫁给了师尊，这么突然的消息，就算没有记忆的他，应该也是不好受的。
还要亲自送自己出嫁。
那时候手心的颤抖，大概是在忍耐心里的不高兴。
可他说话的时候，是小心翼翼而镇定的，是在努力忍耐那份心思吧。
陶小七有些担忧：“我觉得，他好像长大了，没过去的那份稚气。不过才几天，你是不是对他严厉了？”
顾玄笙对陶小七的猜测一点都不恼：“再严厉都过去了，以后，我也管不到他。”
“那，以后想师兄们的时候，我可以偷偷回去看看吗？”
顾玄笙勾了勾她的鼻子：“才刚刚离开，就想着回去了？”
“没有，先要个承诺嘛。”
她拿过桌上的糕点，入了一口，就觉得香得不得了，又开始胡吃海塞。
几天没吃东西，肚子也是饿的。
她其实不太明白顾玄笙为什么能做到辟谷。
她将糕点递过去了一块：“你尝尝，很好吃的，以后我们凡间的生活，怎么能没有做菜的烟火气，一日三餐，不能少。”
顾玄笙接过了她的投喂。
看她高兴到没有烦恼的样子，很想不再去考虑之后的事情。
她说梦境要久一点，就让她高兴得久一点。
顾玄笙扫了扫她脸上的糕点渣：“你是先帮我试毒吗？”
陶小七半天才意识过来他说的话什么意思，脸红道：“我又不是不洗脸就睡觉，而且，而且我很累，洗完脸，就睡觉了……”
顾玄笙一脸单纯：“哦，我还以为，这东西可以在脸上吸收。”
身上的婚服也是重的，陶小七刚起身，就被自己踩到的裙角给绊了一下。
顾玄笙连忙扶住她：“毛毛躁躁的，我帮你。”
平时在孤星阁，她哪里敢奢求顾玄笙亲自照顾她，都是她这个弟子照顾顾玄笙才对。
可他就是把自己伺候得好好的，打来水，帮自己洗脸，洗手。
看着陶小七伸出手后，袖子里还有鞭炮的碎屑，他停了停：“那你要不要沐浴？”
陶小七：“你是嫌弃我脏吗？”
“凡间的鞭炮灰尘会让你的皮肤不舒服，泡个水可能会好一点。”
不说还好，一说，陶小七觉得自己背后都开始发痒了。
她说：“那，直接去河里吗？”
顾玄笙被逗笑了：“这里没有三清泉，要自己打水。你等等，我去帮你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融入这个凡间生活怎么这么快？
又是帮自己洗手洗脸，又帮自己烧水的。
陶小七身着喜服，总有些不太习惯，赶也赶不上他的脚步。
她开始解开自己身上这累赘的衣服。
可是喜服的系扣太过复杂，到顾玄笙回来之后，她连外套都没脱下一件。
顾玄笙也不嫌她麻烦，双手直接横抱起她：“我准备好了，我们去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