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慕易对着挣扎不止的陶小七大喊了一声：“是我动的手！”
旁边的猪已经因为疼痛而四处乱窜，剩下掌厨之人不知所措得站在原地。
陶小七看了眼他：“听到什么了就把你慌的？”
对方吞咽了下口水：“没，我什么都没听到！”
陶小七面目狰狞道：“那你留在这里，是等着我请你吃饭吗？”
“没没，师姐您随意，随意……”
他丢下了猪落荒而跑，都不敢回头看她一眼。
陶小七松了口气：“白得一头猪，晚上烤猪吃啊。”
慕易：“怎么跟强盗一样？”
陶小七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猪血，比起刚才显然冷静很多：“大师兄，你都不知道什么使用脉麟，怎么杀的五师兄？”
“很简单，用剑穿进，等他死了，再用脉麟扎进去，在死人身上，脉麟就起不了保护作用了。”
陶小七点点头：“那，为什么要杀你的五师弟？”
慕易却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小七，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慕易和师尊一样，骨子里就是刻板冷漠的，不可能会为私怨就去杀人。无论如何，陶小七都没有办法立刻就相信他们之中谁是杀人凶手。
“那你敢不敢跟我到师尊面前对峙？”
慕易不理她。
陶小七大喊：“师尊！师尊！！大师兄走火入魔了！！师尊！！”
慕易连忙抓住她，用手捂住她的嘴：“你胡说八道什么？！”
……
陶小七和慕易站在孤星阁前，看着在案前坐着的顾玄笙。
慕易有没有走火入魔，顾玄笙隔着这么个距离，自然能感知到，没有因为陶小七的乱喊就纡尊降贵去参与她的胡闹。
陶小七开门见山：“师尊，大师兄想替您顶罪。”
顾玄笙的手僵了僵，抬眼看向慕易：“顶罪？”
陶小七两只手不停得抓弄，显然有些紧张：“大师兄以为您是凶手……”
慕易连忙拱手：“师尊，是弟子……”
“无妨。”顾玄笙摆了摆袖子，一副闲适的模样：“小五确实不是你杀的，没必要学尔辞去顶罪。”
“可是……”
“排除你们的嫌疑，就够了。”顾玄笙停了停：“慕易，你先下去。”
慕易看了眼陶小七，还是带着一惯的恭敬：“是，师尊。”
陶小七此时一个人顶着顾玄笙的视觉压力，本来气势十足的她莫名有些心虚。
不对，她心虚什么？
她抬了抬下巴，给自己补充了点勇气：“师尊，是您杀了五师兄吗？”
“不是。”
顾玄笙回答得干脆利落，让陶小七一下又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正常的反应，难道不是问，为什么要怀疑到他身上吗？
顾玄笙见她没了下文，还提醒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到底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陶小七鼓足勇气：“那您，您说让我们排除嫌疑就够了，是因为，您知道凶手是谁吗？”
顾玄笙缓慢得点了下头：“嗯。”
“嗯……嗯？”陶小七愣住了：“您知道凶手是谁？那您，您为什么……”
这不科学。
顾玄笙从位置上起身，走到陶小七面前，握住她拿着脉麟的手腕，将她的手举起，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想杀我，你会怎么做？”
嗯？
嗯？？
她，她也杀不了顾玄笙啊。
陶小七想看看顾玄笙是不是跟自己开玩笑，抬起头想看他的表情，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点点红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惊得她手一松，脉麟直接掉落在地面。
那画面太恐怖了。
师尊脖子上的，是自己留的吗？
顾玄笙等不到她的回答，又轻声：“或者说，困住我？”
陶小七磕磕巴巴道：“我，我怎么可能会是师尊的对手，自然也困，困不了您……”
顾玄笙在她手腕间一个用力，陶小七忽然被无形的灵力束缚住，动弹不得。
她的身体下意识还在吸收顾玄笙使用出来的灵力，但顾玄笙吃过了教训，此时用了点力度试探，灵力足够她身体吸收一阵子了。
用来控制她绰绰有余。
许是力度有些大了，陶小七有些吃痛，闷哼了一声。
顾玄笙却像是要给她长记性一样，依旧没有收手：“小七，你不仅困不了我，而且我困你，还轻而易举。”他将手伸向陶小七的脖子：“我只要稍微一用力，你就连质疑我的机会都没了。”
他带着专注的眼神看向陶小七，从前的温情都消失了个干净，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陶小七愣愣得看着面前抓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完全不知道顾玄笙此时到底在做什么。
一点都不像他。
就算要罚，他也从来没有亲自动手过。
他的手还没用力，陶小七便紧张到喘气：“师尊，您，您要杀了我吗？”
顾玄笙转而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知道害怕了？”
陶小七看着这个陌生的顾玄笙，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里写满了疑惑和恐惧。
“师尊……”
师尊要因为自己猜到他是凶手就杀人灭口吗？
不可能吧……
这人设崩得也太厉害了……
“明白了吗？”顾玄笙放在她下巴上的手忽然松开，转而在她额头上轻点了点：“你呀……”
他手一收，松开了陶小七身上的束缚。
陶小七身上那不规则的疼痛束缚一离开，身体平衡感下意识失去，差点倒下。
幸好顾玄笙抓住了她的手臂，给了她站稳的力量。
不愧是缚灵锁的创造者，就连用起来的力度和控制，对他人都是碾压性的。
陶小七忙在自己身上揉着疼痛的地方。
刚才师尊问她，明白了吗。
显然吓她不是最终目的。
陶小七试探着问道：“师尊，是想告诉我，我们都不是凶手的对手，所以，知道真相，也没用？”
顾玄笙欣慰得点头：“嗯。看来这个方法，有效。”
什么方法？
捆绑她吓她的方法？
陶小七倒吸一口气：“没，没效！我是从您话里明白的，跟刚才那个死亡威胁，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还怕顾玄笙不信，伸出四根手指：“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