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笙长得跟顾遇一模一样。
陶小七所有记忆都是在看到人以后变得清晰，偏偏唯独他例外。
这真的是自己从前朝夕相处的师尊吗？为什么看到他，除了想到他跟顾遇长得一样外，什么想法都没有？
不过顾遇的脸，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刚刚撞上目光，顾玄笙便将视线往上移，停留在了她的簪子上。
陶小七收起手：“上尊，想必上来的仙尊已经同您解释过了，为了花朝门同门的十几条人命，要让您尽快恢复身体，解开绞幽林封印，晚辈需要上尊配合。”
顾玄笙不多话，言简意赅：“如何配合？”
“我会为您全身施针，晚辈不才，没有药皇宗掌门那般精通，做不到隔着衣服施针，若上尊不弃，脱下外衣，晚辈才好替您施针。”
陶小七在宗门里从来没有这种耐心去同他人解释。
因为接触的人更多的是宗门里的，她要给人施针，大多都是三个字：“脱衣服。”
可现在她面对的是地位最尊崇的人。
曾经作为自己的师尊，都亲近不起来的人。
顾玄笙竟丝毫没有质疑，也没有不舒服，语气稀疏平常：“要躺着吗？”
陶小七点头：“要平躺。”
顾玄笙只能进房间，将床空出来，将衣服脱下。
陶小七有些吃惊。
这人比宗门的人配合得多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么沟通确实有效果？
长得眉清目秀，很难让人不心动，就这样，还能完全相信一个蒙面的女子，把衣服脱了，任人宰割。
这应该就是化神修为的自信了。
无论别人怎么闹腾，他的实力碾压你，就不怕你弄他。
陶小七准备好金针，又点了根蜡烛放在旁边。
她不着急烧针，而是将手覆盖到顾玄笙的肚子上，摸着上面紧实的肌肉。
习惯了这种作风，陶小七忘记提前解释，感受到顾玄笙的肚子吸了吸，才连忙补上：“这种行针走穴需要控制深度，而且入针速度要快，我得看看你这里该用什么力道，冒犯了。”
边说还边用手捏了捏。
顾玄笙依旧面不改色：“你常如此替人施针吗？”
“嗯，在我们行医者眼里，所有病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她扎针练习过无数次，但是顾玄笙还真是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病人。
正经诊断，正经治疗。
可她能装作经验丰富的样子，不然就露了自己是新手的馅。
不过她倒是忘记了，顾玄笙阅人无数，如何能看不出来她的经验。
看出也不拆穿，躺平等扎，一点架子都没有。
脾气真好。
陶小七烧好了一根针，一只手压在他的肚子上，一只手在定位点上用力一扎，进去了。
速度扎针的方法不是很痛，所以陶小七没有刻意等，接二连三得将针尖一根根按照同样的方法扎入。
顾玄笙忽然开口：“这针比起取髓针如何？”
“比不过的。”陶小七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如实道：“这针虽然痛，但是取髓针的疼痛比这个高出几十倍，非常人难以忍受。”
“你带了吗？取髓针。”
“带了，你要做什么？”
“我想试试取髓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