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阿妩，你要记着，他们之所以有今日的惨死，都是因为你。」
贺朝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地笑。
「你敢欺骗孤，就要付出代价。」
我微微怔忡了一下，衣袖中的手掌死死地攥着手心，强撑困意：「贺朝，我父亲是一品大将军，你敢囚禁我敢这么对我，就不怕你的太子之位不保吗！」
贺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父皇子嗣微薄，只有三个儿子，英王早已被我弄死，秦王又瞎又聋，你以为，父皇会为了你，废了我这唯一的儿子吗？」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贺朝如此狂妄自大，有恃无恐。
晕过去之前，迷迷糊糊间，我的耳膜传来贺朝魔鬼般的声音：「阿妩，孤改主意了，孤决定，今晚便与你洞房。」
杀戮之音绵延不断，我的眸中血光漫天，那些无辜的仆人仿佛化身成了厉鬼，招着手全都叫嚣着向我抓来。
我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一会儿听见贺朝阴森森的掐着我的脖子喊道，我是他的，一会儿又看见楚悠然唇角那抹阴暗的微笑，一会儿听到系统恶狠狠的控制我的身体逼我走剧情，走上绝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尖叫着从榻上醒来，吓出一身冷汗。
身旁一个陌生的侍女向我福了福身子：「白娘娘，殿下说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烛夜，让您好生准备，殿下稍后就来。」
说罢点上香熏就退了出去。
我这才抬眼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座恢宏的殿宇，周遭点满了红烛，被装饰的一片喜色，窗门全部紧闭。
更重要的是，我的双手被床头两根铁链给锁住了，而且浑身上下竟只着了一件薄纱，欲露不露的，分明是青楼女子才会有的装扮。
贺朝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我咬紧牙关，拼命用力地试图扯断这两条铁链，但铁链由玄铁所铸，不管我怎么拔都无济于事。
我艹了！这一段小黑屋强制爱的剧情不是要到小说后期才有吗？为什么现在直接提前了？
我真他妈的要疯了！
眼见天色越来越暗，离贺朝过来的时间不远了，我必须尽快逃出去。
我挣扎得越来越厉害，内心越发地心急如焚起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逝去，我只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甚至有种想脱光的冲动，两只手也开始变得没劲。
不对劲，不对劲。
我的眼眸恍恍惚惚地看向对面的香炉，蓦地想起方才那个侍女出殿前特意点上了香熏，当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安神香，便也未曾多想。
这竟是……合欢香？！该死！
后期的这一段剧情里，“我”和贺朝玩起了强制爱，为了增添情趣，贺朝弄来了合欢香与“我”在床笫之间……
真的是越想越恶心。
死机了半天的系统此时此刻终于在我脑袋里冒出声音来：「宿主，剧情进度怎么拉了一大半了，目前检测到男主贺朝黑化！」
它爆发出一阵尖锐的鸣叫：「宿主！你都做了什么！」
世界意识刚刚曾一度被屏蔽，即使现在复原，它也无法探知到这中间发生的剧情走向，无法加以修改了。
我悄悄掩下神色，焦灼不已地说道：「系统你先别问这么多了，你快点帮我解了这合欢香。」
我可不会傻傻告诉它，为了让男主死心，我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轻薄了恶毒女配。
系统语调愈发的冷漠机械起来：「本来剧情已快到大结局，该段剧情请宿主好好走完，合欢香为必要之物，请宿主莫要反抗！」
闻言，我垂下了眼睛，不再说话。
下一刻，殿内烛火俱熄，黑暗中，一股熟悉的草木气息环绕住了我。
男人嘶哑低沉的笑声在我身上响起：「小妩儿当真是妩媚多姿，不如让我来为你解了我合欢香，如何？」
刹那间，我的唇瓣贴上来两片温暖，男人冷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将我彻底覆盖。
系统沉默着没有开口。
一片浪潮沉浮间，我无比清醒地勾起了唇角，贴在男人的耳边一字一句道：
「玩够了吗？楚，悠，然——」
那一瞬间，殿中烛火通明。
5
面前的男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唯独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平添了几分魅惑，裸露的上半身肌理分明，颇有一番力量。
楚悠然乌黑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穿好衣服，望着他一字一句从容地说道：「从一开始。」
楚悠然挑眉疑惑道：「哦？我的伪装一直以来无人识破，你怎么认出来的？」
我轻轻笑着伏到男人的胸口，慢条斯理地说：「因为，真正的楚悠然，早在两年前就被我杀了啊——」
「你是楚悠然的双生子，楚陌然吧。」
轰——
话音刚落，窗外的天空响起一道猛烈又刺耳的雷声，那束白光透过纱窗直直地映射到男人清俊的脸上，显得格外可怖。
男人冷然的眸光犀利地盯着我良久，手掌重重地搂住我的腰，悠悠的说道：
「不愧是我的小妩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心狠手辣啊，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知道太多不是好事，不过既然你说了心悦我，那就不能反悔了哦。」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仿佛他认识我很久了一样。
我感觉心里怪怪的。
系统再一次在我脑壳里尖叫起来：「宿主，这一段剧情你应该是和贺朝……为什么会是反派楚陌然！」
我冷冷一笑：「系统你搞清楚，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被困住双手下药的一介弱女子，楚陌然自己过来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系统哑口无言，声音都带上了几缕不安：「反派在这里，那男主贺朝去哪了？」
对啊，贺朝人呢？
我坐起身，眨着眼睛看向楚陌然，欲言又止。
楚陌然仿佛知道我的疑问，垂首，唇边挂着浅浅笑意，死死看着我的眼睛：「太子贺朝，一直就在你的床下啊小妩儿。」
那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连带着楚陌然整个人，我都感觉无端的阴沉。
「楚陌然你别……别开玩笑了……」
男人弯唇一笑，眸底似有潋滟水光，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如此的可怕：
「小妩儿，我可没有在同你开玩笑，你若是不信，现在可以低头看看。」
我颤颤巍巍地低下身子，把头探向床底。
黑暗朦胧中，我透过外面传进床底的一丝光亮，依稀看到，贺朝的手脚呈不规则的姿势和幅度向外扭曲，一根粗绳紧紧地捆住了他全身上下，嘴里也被塞了麻布，只剩一双眼睛还在动，仿佛藏满了无尽的愤恨与怒火，好似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
偏偏楚陌然魔鬼般的声音还从身后传来：「刚刚我在帮小妩儿解合欢香的时候，太子殿下可是有幸听了全程呢。」
我浑身的血迹彻底僵住了。
系统还在我脑子里不停地发出警告。
「滴嘟滴嘟——男主贺朝即将濒临死亡，请宿主尽快阻止反派，拯救男主！请宿主尽快阻止反派，拯救男主……」
6
楚陌然干净利落地翻身下床，一把从床底下拽出贺朝，如同死尸一般扔到地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他敢缚你手脚，囚你于室，那我便废了他的手脚为小妩儿报仇，小妩儿可欢喜？」
贺朝面色已经开始隐隐发青了，嘴里不停地朝我唔唔叫着。
我僵硬着身子坐在床上，一字一句地看着面前的黑衣青年说道：「他是当朝太子，这里是东宫，楚陌然，你这么做，是在自寻死路，不如放他走，你还能活。」
楚陌然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我，薄唇轻启，戏谑开口：
「小妩儿这是在为他求情吗？当真是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啊，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呢？」
他略微一抬手，把贺朝嘴里的布条拿了下来。
贺朝刚解除禁锢，一眼瞅见我脖颈上刺眼的红痕，还有身上单薄的纱裙，脸都绿了，直接破口大骂：
「白妩景你这个贱人！表面上与孤装得一副痴情不悔的贞洁烈女模样，实际上和奸夫暗度陈仓，还敢在孤的东宫，孤的龙床给孤戴绿帽子，孤定要杀了你！」
系统在我耳边不停地劝说：「宿主，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男主从反派手里救下来。」
楚陌然啧啧叹息：「小妩儿，你想救他，他却想杀了你呢。」
我的眼底悄然划过一丝讥讽，面上依旧一片哀求之色，不搭理贺朝的疯言疯语，转头看向楚陌然：「求求你放过他吧，陌然。」
楚陌然刚准备开口，贺朝便抢先一步骂道：「楚陌然？你和悠然是什么关系？你这个卑贱无耻的奸夫，难不成是悠然的兄弟吗？悠然呢？」
怎么可能？楚悠然，分明是个孤女啊。
楚陌然的凤眸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掠过地上激动的面红耳赤的贺朝，乌黑深邃的眸底翻涌着刀锋般的寒光，悠闲地开口：
「妹妹早就死了啊，两年前就被你的好阿妩杀了，怎么，是我的伪装术和缩骨功太好了吗，殿下竟从来不曾发觉，果然是蠢货。」
贺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这个身高八尺的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拼命地摇头：
「不对，不对，孤这两年除了安良娣那里，去得最多的就是楚悠然的屋子，日日同床共枕，她是男是女孤又岂会察觉不出来？一定是你把悠然藏起来了，想乱我心神……」
说着说着，贺朝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蹙紧眉头，贺朝这个样子，怎么感觉有种陷入癫狂之态？
楚陌然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
「要不怎么说你是蠢货呢？你这两年所以为的那些缠绵悱恻，情意绵绵，不过是我每次在你来之前，提前点燃了一种西域奇药——幻息香，让你有致幻作用罢了，不然怎么说你是蠢货呢，竟连我妹妹都分辨不出来。」
他蹲下身子，当着贺朝的面伸手抚摸着自己和楚悠然一模一样的脸，漫不经心地说道：
「说起来，我妹妹也算是唯一真心待你之人了，可惜啊……」
后半句楚陌然没说出口，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可惜，她早已被我杀了。
连渣都没剩下的那种。
贺朝也听明白了那未尽之言，眼眸瞬间通红，濒临崩溃的流泪：
「悠然，悠然，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他猛地转头看向我，脸色狰狞扭曲：
「白妩景，都是因为你，你杀了我的悠然，玩弄欺骗孤的感情，还在孤的东宫勾搭男人背叛孤，让孤受尽折辱，孤要杀了你……」
贺朝面容疯狂地挣扎起来，试图扯断身上缚着的绳子冲过来杀了我。
何其可笑！
人在的时候弃之敝屣，视如贱草，现在自己身陷囹圄，被人背叛，就装模作样地扮情深，转头就要来杀了我。
我忍不住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系统还在不停地警告：「警告警告！宿主，你必须救下男主并且保住男主的性命！」
该死的系统！
楚陌然睇着我，笑道：「小妩儿，囚禁你双手的锁链，解开它的钥匙，就在贺朝的身体里哦，你想解开吗？」
贺朝浑身颤抖，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得干干净净。
我惊愕地抬头看向楚陌然，唇角勉强轻扯：「你的意思不会是……」
楚陌然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阴戾，舌尖重重顶了一下腮帮，意味深长地笑道：「只要小妩儿答应嫁给我，我就帮小妩儿拿出来怎么样？」
贺朝声线微颤，整个人不寒而栗：
「楚……楚陌然，你敢在东宫杀了太子，绝对活着走不出去，不如……不如你放了孤，孤把白妩景送给你，放你们离开，好……好不好？」
楚陌然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连唇畔都染上了轻浅的笑意：
「太子殿下，你走了，谁给我的小妩儿解开这锁链，毕竟……唯一的钥匙，在你的身体里呢。」
贺朝面如死灰地摊坐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了助兴而设置束缚女子的锁链，最后竟成了他的催命符。
楚陌然抬头看向我：「小妩儿，考虑好没有？」
系统这回疯狂地在我脑袋里大喊：「宿主，不能应！男主不能死在反派手上！」
我沉默了下来，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身下的被单。
「救命啊，救命啊——」
贺朝扯着嗓子大声嚷了起来。
下一刻，我只听见“扑嗤”刀刃陷入皮肉的一声，还有男人痛苦而绝望的嘶吼。
「既然小妩儿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我颤抖地抬眼望过去，对上楚陌然泛着血丝的眸子。
「滴——男主死亡——男主死亡——」
「男主贺朝气运值已转移给反派楚陌然！！」
7
系统语气绝望地播报结果。
我好奇地问：「系统，既然男主对你这么重要，那为什么刚刚在楚陌然杀死贺朝的时候，你没有控制楚陌然的身体阻止或者使用什么技能阻止呢？」
系统此刻已经生无可恋：「宿主，世界一时不可以干涉除男女主以外的其他人本身，同样的，也只有男女主不可以杀死对方。」
我更加好奇了：「那男主死了的话，男主的一切气运一直都会转移到反派身上吗？」
系统麻木地回答：「是……所以这个世界失去了男主……完了完了……」
正想着，楚陌然拿着钥匙微笑着向我走来。
「小妩儿，你在想什么？」
我脸色苍白地回答：「没……没什么。」
目光缓缓地移向对面，入眼一片血腥。
贺朝直到死前，眼睛都睁地大大地看着我的方向。
楚陌然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缓下神情握住我的手，和煦地笑道：
「小妩儿莫怕，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这样对你的。」
他凝下眼影，正准备替我打开锁链，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动作凝滞住了。
「怎……怎么了？」我有些心慌地问。
楚陌然微笑着抬起右手，只见他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枚红色的药丸。
「我怕一放开小妩儿，小妩儿就会马上离开我，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委屈小妩儿了。」
说罢，他强制性地捏开我的下颚，把那枚药丸扔进了我的嘴里。
我眼含泪光地问：「陌然，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从来都不会说谎的。」
楚陌然静静地看着我的脸，过了半晌，他终于伸出手，把束缚我双手的铁链打开了。
「小妩儿，从今往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楚陌然死死地把我搂在怀里，喑哑地说道。
「好啊，永远都不分开。」
我缓缓的笑开，明艳得像刚开的花骨朵，慢悠悠地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楚陌然的后颈。
「滴——反派即将死亡，反派楚陌然的气运值和所获男主贺朝的气运值已转移给女主白妩景！」
「叮咚！《霸道竹马太子盛宠将门女》只剩女主一人存活——」
「恭喜您！已成为该世界唯一主角！」
8
血流如注，大片大片的血迹从我的手里划下，一滴一滴地流到地上。
系统的声音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它不理解地问：「宿主，你是怎么知道杀死反派能抢夺气运值的？」
我呵呵笑着：「因为，是你两年前告诉我的啊。」
太子良娣楚悠然，才是这个小说世界原本的女主，威远大将军的爱女。
而我白妩景，只不过是女主的一介小小贴身侍女，卑贱庶子楚陌然的白月光，主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两年前，太子贺朝与楚大小姐楚悠然即将完婚之际，楚悠然与一穷酸书生暗通款曲，为了毁掉婚约，设计给我下药，将我送到太子的床上，随后自导自演一场大戏，引得威远将军大怒，将我打了个半死扔出了府外。
我去找楚陌然救我，未曾想他竟一脸嫌恶地看着我说道：「白妩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是如此自甘下贱爬床之人。」
我穷途末路，本欲了此残生，谁知道浑浑噩噩之时，我于虚空中看到了一本名叫《霸道竹马太子盛宠将门女》的话本，上面用详细的语言描述了女主楚悠然与男主贺朝从青梅竹马到白首不相离的美满一生，还仿佛听到两个声音在对话。
「男主贺朝和女主楚悠然的剧情偏离了，怎么办？」
「系统，你去控制女主重回正轨，别让女主被人报复，女主若被人所杀，女主的气运就会转移到那个人身上，整个世界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为什么女主死亡会影响整个世界，我们不用担心男主吗？男主毕竟是太子。」
「这本小说本身就是大女主剧，女主自然是影响最大的。」
「收到。」
是吗？
楚悠然若是死了，这个肮脏的世界会重新洗牌，我白妩景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女主。
长这么大以来，我终于露出了生平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杀光所有人，颠覆这个世界，成为唯一的主角。
9
「你……你明明吃了我的昏睡药，为什么没事？」
楚陌然捂着还在不断溢出血的脖子，艰难地问我。
我勾唇冷冷一笑：「因为，我现在是唯一的主角啊，也许这就是话本里说的，主角光环？」
楚陌然的声音透着虚弱，绝望地问：「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世界崩塌重启前的记忆吗？
我垂眸作思索状，许久才笑道：「大概是系统出现控制我身体的那一刻吧。」
「所以说啊，系统，我最应该感谢的，是你。」
我一字一句地说出口，说到最后忍俊不禁地绽开了笑意。
系统那个圆圆的光束在不停地闪烁着，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宿……宿主，你……杀死世界……世界意识……会造成世间记……记忆紊乱……住手……」
我笑地更开怀了：「所有人的记忆都会混乱啊，那可真是太好了，系统，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宿主……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我脑子里那束蓝光终于彻底消失了。
同时吸收了男主和反派气运的唯一主角光环，果真是最大的金手指。
楚陌然流下悔恨的泪水，拉住我的手哽咽：
「小妩儿，对不起，我当年不应该不相信你，不应该冷眼旁观……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慢慢地抽出手，把匕首再一次狠狠一次的刺进楚陌然的胸口，漫着无边的笑意，轻轻摇头：
「但是，我只想要你死啊，我的反派。」
楚陌然缓缓地仰倒在地，鲜血在他身下绽放成了一朵朵美丽的血花。
「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尸体和你原本的父亲威远将军的尸体，葬在一起的，这是身为主角最后的仁慈。」
我微笑着抬手把鬓角的碎发捋到了耳垂后，悠游自得地走了出去。
「从今天开始，我白妩景，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皇宫里，太监宫女们看到我，纷纷惶恐地下跪。
「参见女皇陛下。」
我轻飘飘地开口：「东宫有两具太监的尸体，去处理了吧。」
「遵命。」
我抬头望向天光即将大亮的地方，语气极轻极轻的说了一句。
「当这个世界唯一的主角，真好。」
整个世界随我心意，时间记忆掌握在我手中。
既然这个世界意识已经彻底消失殆尽，那么从今往后，唯我独尊，我，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