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钱玉珠的话,魏忠良瞬间冷静不少。
钱玉珠虽对自己有所欣赏,但肯定不是男女之情。
在她这样高高在上的身份看来:
自己,怕跟蝼蚁无异。
她在意的。
跟陈勇一样。
还是鞑子首级的比例。
这事是魏忠良早就规划好的方案,基本没有任何纰漏,当即恭敬对钱玉珠解释一番。
“900对750?”
“不错,很不错。”
一听到具体数字,钱玉珠更加满意,笑道:
“魏将军,你很不错。来,便跟我再仔细讲讲,你当初,是怎么跟鞑子鏖战的?”
…
巡抚衙门。
坐落于府城正中。
是整个陇西的权利最中心。
哪怕巡抚钱登科已经许久没有露面,却依然颇为牢固的控制着整个陇西的局面。
别看镇北王林如虎号称是‘王’。
但大乾以文御武。
林如虎在钱登科这封疆大吏面前,只能是弟弟。
等魏忠良来到巡抚衙门侧院,天已经黑透了,又开始下起鹅毛般的大雪。
巡抚衙门肯定不跟外面一样。
已经有很多家奴和丫鬟婆子,开始卖力的扫着雪。
很快。
魏忠良便被带到了一个也不知道是几进院的温暖客堂里。
马上便有俏丽的小丫鬟奉上香茗,并告知魏忠良安心等待,巡抚大人很快就会过来。
魏忠良看着这小丫鬟窈窕的倩影,不由暗暗点头。
钱登科这老狗是真会享受。
就刚才上茶的小丫鬟,比之沈蔷薇都丝毫不逊色,甚至还犹有胜出。
只能说。
越往上走,资源自也是越好。
就是不知道……
这京师城的皇城里,又是个什么光景了……
不多时。
便开始上菜。
菜自然都是好菜,比红楼的厨子手艺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但让魏忠良诧异的是。
此时看似是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却只有魏忠良一把椅子。
难道。
是钱登科看不上自己,不想来跟自己吃饭?
那俏丽的小丫鬟也看到了魏忠良的疑惑,捂着小嘴偷笑着解释道:
“魏将军,您不必紧张。”
“老爷他老人家一直在清修,过午不食。您饿坏了吧?赶紧先吃吧。等您吃完,奴便带您去见老爷……”
见只有这俏丽小丫鬟一人在场,魏忠良也放开了,顿时便大吃大嚼起来,这小丫鬟则是乖巧的在一旁为魏忠良夹菜倒酒。
不多时。
魏忠良忽然一笑:
“还没问姐姐您芳名?”
说话间。
魏忠良已经掏出一百两银票,塞到了这俏丽小丫鬟手中。
“这……”
俏丽小丫鬟吓了一大跳,哪想魏忠良看着土吧唧的,出手却竟这么大方,心情顿时好了,赶忙小声说道:
“魏将军,奴名小婵,您可以叫奴蝉儿……”
“小婵?蝉儿?”
魏忠良故作惊诧:
“不曾想,姐姐不仅人长的漂亮,名字竟然也这么好听。若能娶到姐姐这么好看的女人做老婆,那,真死了也值了。”
“呸。”
小婵俏脸顿时红了:
“魏将军你休要骗我。谁不知道,今晚,你就要跟陈副将家的大小姐陈丽华成亲了?”
“额……”
魏忠良摸了摸鼻子,也不尴尬,又笑着调戏小婵道:
“小婵姐姐,这桌子菜我一人也吃不完,不若,咱们俩一起吃如何?若不然浪费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不可。”
小婵赶忙拒绝:
“魏将军,您别难为奴婢了。府上规矩森严,若奴婢敢坏了规矩,会被打死的……”
“那。”
魏忠良又笑着看向小婵,压低声音说道:
“我来为小婵姐姐你赎身如何?我现在赚了不少银子,就想娶个你这么漂亮的小老婆,如何?”
“你……”
小婵俏脸一片羞红,嗔道:
“魏将军,您若再这般无礼,我,我不理你了……”
“哈哈。”
魏忠良大笑:
“小禅姑娘,都怪我粗鲁,主要我从没见过小禅姑娘您这么标志的人儿。您再给我倒杯酒,如何?”
小婵羞涩的嗔了魏忠良一眼,又过来给魏忠良倒了一杯酒,但她刚放下酒壶,就见:
魏忠良已经取出一把银票,至少一千两,塞进了她手里:
“小禅姑娘,我对你一片赤诚,你好好考虑考虑。只要你跟了我,我绝不会委屈你的……”
“这……”
小婵就算是巡抚衙门的丫头,又何时见到过这么多银子,眼睛早已经亮了。
饶是她有点不敢接受魏忠良这等示好,却始终不舍得把这些银票再还给魏忠良。
魏忠良一看这模样,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这事情,已经差不多了。
倒不是魏忠良好色如命,非要调戏小婵一个小丫头。
而是:
小婵身份不同。
且。
这巡抚衙门,水有点深了,魏忠良必须多做一手准备。
在还没有见到钱登科的前提下。
露出一副粗鄙、好色的人设,而且,纠缠小婵这个巡抚衙门出身的丫头,明显还是心腹丫头,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
小婵再漂亮,却只是一个丫头,巡抚衙门怕要多少有多少。
而一旦她到了魏忠良身边!
便意味着:
巡抚钱登科,包括钱玉珠,有了直接监视魏忠良的渠道!
这一来。
就算钱登科不太想魏忠良升官太快,还想压一压魏忠良,也得好好考虑平衡之道了。
魏忠良这等粗鄙武人,只要他能拴好狗链子,魏忠良还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不成?
…
而就在魏忠良已经偷偷摸上小婵柔软的小手的时候。
巡抚衙门深处。
一间厚重奢华的房间内。
一身青色道袍,正在潜修着什么的钱登科,也得到了心腹家奴的禀报,正是魏忠良与小婵的事情。
这让他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抹轻蔑。
本以为魏忠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不曾想,只是个有点勇武、会打仗的莽夫!
怕。
比之镇北王林如虎都不如。
但正因为这样,他忽然有点喜欢魏忠良了,多好的孩子啊。
片晌。
淡漠道:
“去,让小婵把他带过来吧。别让他胡来,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丢了我巡抚衙门的脸面!”
“是。”
…
“魏将军,老爷忙完了,请您过去。”
这边。
魏忠良此时已经把小婵逗的芳心凌乱,陷入大饼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外面忽然有家奴恭敬禀报。
“呀。”
小婵顿时被吓的俏脸苍白,低声道:
“完了完了,魏将军,咱们的事,怕,怕是已经被老爷知道了……”
“无妨。”
魏忠良笑着握住了小婵的小手:
“一切有我在呢。我这次立有大功,现在便去找巡抚大人,请他老人家,把你许配给我。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便是。”
“这……”
看着小婵陷入凌乱,明显还是充满着惶恐,魏忠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微弧度。
他早就注意到,窗外一直有人在监听他和小婵,还不止一人。
而他这饭还没吃的更妥帖呢,钱登科却派人来打断。
也表明:
钱登科已经给自己下了定义。
这就让事情,又卡入到魏忠良还能牢牢掌握的轨道里!
忙上前对那家奴一笑,递给他一张百两银票:
“多谢哥哥了。还请哥哥帮小弟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