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轻描淡写的语调,仿佛没事人一样。
卫兰强忍怒意,握紧拳头。
“你倒是闲情逸致,说吧,你派去的那些人打算何时撤下!”卫兰开门见山,也不愿同他多废话。
齐煦嘴角勾笑,手中端着一杯白玉盏,似是漫不经心的打量起,强忍怒意的相国。他手臂轻晃,摇动白玉盏。
“相国何必动此大怒呢,你我新婚在即,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不是吗?”齐煦故意答非所问,不愿直直接回答卫兰的追问。
“齐煦你不要胡搅蛮缠,男子同男子婚配亘古未有,你若是开了这等先河,岂非让男女阴阳大乱?这件事我思前想后,觉得很是不可谓为。你不要任性!”
“呵呵,你都叫上我大名,这整个临照也只有你胆敢这么做,也好,相国说的恳切自是为本王着想,既相国深夜造访,不若饮下我这一杯,本王再思量不晚。”齐煦将白玉盏递到他的跟前,白玉盏中盛着琼酿,扑鼻的醇香。
卫兰喉结翻滚,杏眸微转。“此言当真?若是我饮下这杯酒,你便考虑停止大办婚礼?”
齐煦嘴角含笑。“那是自然,本王向来对相国百依百顺。”
卫兰也吧含蓄,径直接下酒杯,一饮而尽。
“相国爽快,只是本王说过,此生绝不负你,我不仅仅是说,我势必达成所愿。”
“你这话又是何意?”卫兰还在思索齐煦话中的意思,只觉眼前一抹黑,竟失去了意识——
——
卫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头上像是爬满了虱子,任由他如何的挣扎都甩不开。
目所能及之处,皆是触目的红,身下铺满繁复华美的云罗绸缎,如水色荡漾般铺在身下,触感柔软而单。
夕阳偏斜,转移到桌案上,卫兰终看清周围的陈设,屋内古朴雅致,瑞脑金兽,多的是红和金交织的色泽,不时飘起一缕檀香,青烟阵阵,袅绕在漆红的房梁。
他不记得自己房中何时竟装饰至此,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他的房间……
这究竟是在哪里……
卫兰缓缓起身,伸手支撑起身子,头还是有些昏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孙珏察觉到床上的动静,慌忙俯身道:“相国大人您总算是醒了,马上婚礼就要举行,各国的权贵都来了呢!”
“什么?”卫兰只觉得脑仁突突的做痛,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记得明明自己极为反对他和齐煦的婚事,弄得人尽皆知,大张旗鼓,实是劳民伤财,更何况男子同男子成婚实在是让人诟病,其余四国也会因此耻笑。
只是此刻为何自己会出现在齐煦的寝宫凝光殿内?
对了自己当日气急败坏的去寻齐煦,齐煦却是同自己打马虎眼,还同自己说,只要饮了他递给自己的酒他便允诺自己,取消大操大办的念头,谁料……
“是他……他竟骗我……如今他究竟意欲何为?”他强撑着坐起身子,正对面的铜镜映照出他此刻的样子,一身火红绸缎,本束缚的长发也被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被编织成小股长辫,尖尖下巴,白净面皮,脸颊由于屋子中的檀香染上一抹醉人的羞红。
“我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卫兰大惊,自己竟穿着喜袍,难道说,自己是中了齐煦的计谋?
“哈哈,相国总算的醒来了!怎么样对我现在安排的一切你可还满意?”齐煦狡黠一笑,俯身坐在卫兰的身旁。
卫兰捏紧拳头,死死扣着床单,额头青筋直冒。“你……怎可这般是自作主张……”
自己原本以为齐煦只是一时兴起,不会真的操办,可是如今他将自己迷晕,禁锢在这房中,又广发请帖,如今怕是整个平原地区无人不晓得他临照王迎娶男后,这等闻所未闻之事。
齐煦握紧他的手心,眼神坚定。“本王若不这么做,你岂会乖乖照办?本王靠近你一步,你百般推搪,如此,本王也不过问你的意见了只有亲自着手,本王的好相国,良辰已到,快些同本王行礼。若是你不出去,四国的权贵都已来到,你若是拒绝了我,那便是让我这个临照王颜面扫地,成为他国的笑柄,永远的抬不起头来。”
齐煦咄咄逼人,说到底真正能拿捏住卫兰的也只有自己,自己才是他的软肋!
“你——”卫兰气的简直发抖,可是事已至此,他们的事情已经整个平原地区皆知,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怎么?你高兴的起不了身了吗?”齐煦打趣着气的浑身发抖的卫兰。
即便是生气也是那么的动人,真不愧是自己的好相国,好良人。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卫兰大骇,齐煦竟将自己抱了起来,顿时脸颊羞的通红,耳珠仿佛也低落出鲜血来。
“本王的好相国因为太高兴,一时间都起不了身,本王就只得抱着你出门了,正好气死死雪笙那家伙!”齐煦很是记仇,他还记得卫兰在兰陵侯府中同学笙研究诗词歌赋,吟诵风雪,当时尚为小侯爷时的雪笙不少向卫兰表明了心迹,此次他的请帖里特意邀请了雪笙,这次一定要狠狠的羞辱一番雪笙,让他知道,卫兰不是他所肖想的!
“你——”
“你简直就是过分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