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苏鸣辉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木酒隐隐察觉到这一切都是王兰辛的杰作,可是她查不到丝毫的痕迹,而现在明面上是王兰辛弱苏鸣辉强。
可是木酒看到的情况却刚好相反,王兰辛有孩子在手只怕不需要再依靠苏鸣辉,没有了价值的男人不杀了留着过年吗?
这是王兰辛的原话,木酒初听时心惊不已。
五月初四,皇宫内迎来了一个新生的婴儿,一声啼哭让每个人的心思都活跃了起来。
木酒也赶去看了眼,那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亲。
那妃子因为怀孕的时候吃的太好了,以至于婴儿超大超重生了一天一夜最后力竭,苏鸣辉下令剖开了妃子的肚子。
把那个会要他命的孩子迎来了世间,当然苏鸣辉不知道孩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不然早就弄死了他,怎么会容忍他活着出生,只是这世间最缺的就是早知道。
孩子出生的时候,王兰辛显然是最高兴的,她也丝毫不掩饰她对小孩的喜欢。
苏鸣辉对此很是满意,虽然死了个妃子可是他的妃子实在太多了死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并没有多少的伤心。
至于王兰辛他还有用处,而自己最近真的是得天照顾,精力旺盛的很,本来他还担心有人在暗害他。
秘密的叫了太医给他检查,可是几个太医都说他的身体好的很,苏鸣辉也不在纠结他为什么精力旺盛。
而现在他刚刚迎来了自己的孩子,一切才刚刚开始,苏鸣辉觉得他的大好日子在后面等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了,苏鸣辉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在醒过来就什么也做不了了,而他的身边围了很多人在哭。
苏鸣辉很想质问她们在哭什么,他明明好的很,可是他的手怎么动不了,还有舌头居然也不受控制,连想要喝水都做不到。
苏鸣辉转动他的眼珠,希望这些天天说爱他的女人能发现他的问题,可是他失望了没有人注意到他。
所有人都在哭,没有人理会他。
这一群哭的人中,苏鸣辉发现了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江月晴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苏鸣辉觉得她好想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可是看了很久江月晴也没有看他一眼,最后苏鸣辉放弃了。
另一人则是王兰辛,苏鸣辉隐隐看到王兰辛的嘴角带着一丝丝笑意,顿时明了他如今如此模样是不是也和她有关系。
苏鸣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着了她的道,明明他已经很小心了,自从他们翻脸后,他一次都没有碰过王兰辛,为什么还会被她控制。
或者说是自己太过自负了,以为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就可以了,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苏鸣辉最后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
大殿内,木酒的耳边哭声震天,有真哭的也有做做样子的,但是无论是谁脸上都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
唯独一个人例外,那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咯咯咯的笑着。
在替王兰辛笑吗?的确是该笑,刚死了娘又死了爹,可就算是成了孤儿,还有王兰辛这个超强大的后盾存在,自然一声平安无忧。
前提是他永远听王兰辛的话,不然也只有死的份。
木酒已经能够预料到待到这个孩子长大后,和王兰辛之间必有一场母子大战就是不知道是谁赢。
天子死,百姓哀。
其实和百姓的关系不大,但是百姓不得不哀。
新的上位者就是苏鸣辉唯一的男孩,那个被剖出来的孩子。
给天下人添了些许谈资,有人纷纷上书要从宗室里选合适的人做皇帝,而这些人都莫名其妙的倒霉不断。
渐渐的也没有在替这件事。
只是如此小的孩子自然做不了事情,但是可以请了个帮他做事,王兰辛成了不二人选。
王兰辛也如她所说的那样,做了个幕后的女王。
木酒不出意外的被选为陪葬的嫔妃,木酒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意外,王兰辛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最伤心的不是木酒反而是小枫。
“小姐,你不是和兰妃关系很好吗?我们去求求她,就让我们回到冷宫也行。
小姐,如果我们没有出冷宫会不会活的好好的。
小姐。”
小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该来的都来了,希望时间还来的及。
在即将下葬的时候,木酒回头看了眼王兰辛,发现她又在笑。
的确她是最大的赢家,是该笑的。
至于小枫,木酒去找王兰辛让她把小枫放出宫去了,也算是感谢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
地宫的门关上的一刻,王兰辛觉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世人皆以为是兰妃娘娘舍不得先皇,所以更是对王兰辛歌颂不已。
诗人作诗歌颂兰妃和苏鸣辉的爱情故事。
可却无人知道,王兰辛舍不得是哪个陪葬的女子。
还是后来考古专家在王兰辛的墓穴中发现了一封手书,才解开了这埋藏千年的秘密。
那文字见的密密情谊让人恨不得化身为江月晴和王兰辛厮守一生。
后来的人只是感叹,哪个世道对女子的苛刻。
已经进去地宫的木酒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王兰辛对她的心思。
或者说不是对她而是对原主江月晴的心思,王兰辛使计把江月晴弄到冷宫就是不想看到她和苏鸣辉在一起。
“无良,都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醒。”
木酒有些着急了,从她进来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苏鸣辉居然还没有醒,这和无良说的不一样啊!
不是说只要喝下这个药很快就能醒来吗?怎么弄的还不醒。
难道是因为时间太长了,苏鸣辉真的死了,不会吧。
木酒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千万别说她和一个死人呆在一起两个时辰了。
如此安静的环境中,一丝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可是现在已经是安静的可怕,就连无良都没了声响。
无良如果是个机器人那一定是个残次品,半天都不带说话的。
差评差评差评。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在空旷的地宫中响起,木酒没有被吓到反而很是惊喜,苏鸣辉终于要醒了,无良果然没有骗她。
睁开眼的苏鸣辉并不知道她这是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他面前衣着华丽但是形象狼狈的女子是谁?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也许是皇帝坐久了的人就算是不记得事情,可对人的警惕性可是高的很。
苏鸣辉并没有率先开口,他在等这女子先开口。
木酒见苏鸣辉醒了,但见他眼珠转的溜溜的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
想着无良出品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随即狡黠一笑。
“既然醒了,还不快点起来去给为师找点吃的。”
木酒注意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地上的苏鸣辉的脸抽搐了下,她觉得心里好笑。
反正你也不记得了,我就给你安排个身份好了,免得有的人天天吃饱了没事做就想知道自己的失忆前的秘密。
“师傅,你真的是我的师傅,我并不记得了。”
苏鸣辉不确定的说道,他对于自己何时有了个师傅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眼前这个人他又好像加过。
苏鸣辉决定静观其变,至于要到哪里找吃的,他也不知道,转头看向了那个说是他师傅的人。
“我当然是你师傅,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
留意到身后人的呼吸一滞,木酒弯了些嘴角,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主,不等苏鸣辉的回答继续说。
“你叫阿苏,是为师从河里捡回来的,自幼就有一个毛病,只要你遇见真心喜欢的女子就会失忆,这已经是你第五次失忆了。”
说着冷冷的看着苏鸣辉,“所以不要在去喜欢女孩子,你失忆了到时好了,可人家女孩子可没有你这能力,你这么害人是要被雷劈的。”
阿苏对这个自称是自己师傅的话很是怀疑,可是他没有任何证据,只好闭口不言,而这个地方黑的很他却可以夜视,他真的不是寻常人吗?
还有阿苏是个什么名字,一点都不好听,苏鸣辉在心里鄙视自己的名字。
木酒带着苏鸣辉从狗洞里钻了出来,至于为什么地宫会有狗洞,木酒表示她也不知道。
这个狗洞是无良告诉她的,让她救醒苏鸣辉后从这里离开。
阿苏对自己的这个师傅再次发出了灵魂的拷问。
“师傅,你不是我师傅,为什么你不会。”
阿苏不明白师傅不应该比徒弟厉害吗?为什么到他这里反过来了,他师傅根本啥都不会。
也不能说什么都不会,最起码烤的肉比他好吃,但是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会,武功没有,真的是一点功夫都没有。
而他更加好奇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人是如何教的出他这样会功夫的人。
更何况他的年龄明明比师傅要大,只是有一点她说的没错。
自己不能在白天行走,只能在夜里行走,而她则不受这个束缚。
经常白天爬出去看各种精彩的事情,晚上回来讲给他听。
阿苏觉得虽然没有记忆可这样的日子貌似也不错,就是这个睡觉的地方有点挤得慌。
如此小的一个墓穴睡不下两个人,是以他最近都在挖、墓。
木酒对苏鸣辉会自己主动挖墓很是欣慰,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居然会自己找地方住了。
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的很。
木酒和失忆的苏鸣辉就这样生活在一起。
苏鸣辉的能力一天强过一天,而木酒的身体越发的差了,最后都动不了了。
不过苏鸣辉一直都没有忘了打听自己的身世,还好木酒不是真的老糊涂了,不然还真的被他给糊弄了。
死小子,心思真多,这个身体越发的差了,木酒每天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最后木酒在苏鸣辉的哭声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恭喜你,圆满的完成了这次任务,原主很满意,这是给你的额外奖励。”
无良一晃动,木酒眼前出现了一阵小雨样的东西,这些都是原主的灵魂,有了这些灵魂,木酒才感觉自己终于的厚实了一点。
总算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不一心就被风给吹走了。
而无良也分得了一部分的灵魂,木酒肉眼可见的无良的那团雾气更多了。
“我想看看这个世界中,后来的苏鸣辉怎么样了。”
木酒很是好奇苏鸣辉在她走后会不会去找个女人,如果这样也太对不起原主的灵魂了。
毕竟不是谁都会奉献全部的灵魂,而且还不后悔的。
木酒遇到的很多人都是在气头上,不顾一切等过去了还是后悔的要死。
可这个原主似乎一丝后悔都没有,世间难得有如此痴心的人。
这也是她想帮原主的原因,如此痴心的人不该被遗忘。
画面中一个白衣少年站在原主江月晴的墓碑边一直守着她,就那样一直站了百年。
因为时间的流速不一样,木酒看了一会那个世界已经过了百年,而这一天苏鸣辉离开了原主的墓。
木酒看到这里也不在看下去,苏鸣辉守了原主百年也算是还了她的痴心。
收了视频,木酒百无聊赖的瘫软在椅子上。
木酒:“最近我完成的任务还可以不?”
无良:“可以,成功率很高。”
“我还需要做什么个任务。”木酒独自呢喃道,随即又说,“算了问你也不知道,做任务吧。”
无良拿出了一堆的光球让她选,
木酒闭着眼睛选了个,看运气。
经历的世界越多木酒越是冷清,整儿灵魂看起来没有一丝烟火气。
一阵眩晕之后,木酒还没睁开了双眼,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还有人的嘲讽声,戏谑声。
“这就是曾经的天才啊?我看也不知道样,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可不是吗?”
“说不定是人家手下留情了,赤练仙子可是叶少爷的未婚妻,呸!瞧我这不会说话的嘴,是曾经的未婚妻,说不定是叶少爷念旧情。”
“什么旧情,依我看就是废物一个,打不过赤练仙子的。”
“赤练仙子,加油,干趴下叶昊。”
木酒听着下面的话,头脑里一阵疼,在看向眼前是少年,面色很是难堪,但是也没有暴跳如雷,估计是被人嘲讽惯了。
木酒对这些看戏的人没有好感,美目一扫下面一阵安静。
但木酒隐约可以看得出,这些人在看戏,而对面的少年脸上难堪到了极点,她现在搞不清楚状况。
决定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至于这个明显是擂台的地方,放弃就是了。
“叶公子,我今日突感不适,很是抱歉改天在讨教。”然后转头对一个类似裁判的人说,“我弃权。”
下面的人又是一阵哄闹,嬉笑。
“什么!赤练仙子居然弃权,难道不是叶家的废物对仙子念念不忘而是仙子对叶昊留恋不舍。”
“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二人曾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说不定那界限已经跨过去了。”
……
后面的话木酒没有在听,她现在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才好接受原主的记忆,至于那些人的话,就当他们放屁。
木酒弃权做惊讶的还要数叶昊。
叶昊自然他对赤练仙子的了解比其他人都要多,可是她今天居然放弃这个羞辱自己的好机会。
叶昊本以为她今天一定会羞辱自己一番,却没有想到她居然放过了自己,不由的对她心存感激。
随即又想到自己今天的屈辱都是她造成的,刚刚的那点感激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昊抬眼看着木酒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