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野县县令,欧阳张凌在流民攻破县衙后,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在出现时则是联合当地的驻军攻破了流民。
而欧阳张凌唯一能联系驻军的途径就是翻过山匪到达驻军所在地,这件事问问欧阳张凌肯定有收获。”君水离看着地图上的位置,分析道。
“嗯,有道理,我去把欧阳张凌找来问问。”凤天命点头,很是认同君水离的说法。
君水离还待说什么,可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凤天命要离开,连忙喊住他。
“凤天…凤将军,你这这是要去做什么?”君水离打量着凤天命。
盔甲加身又带上剑,这二愣子不会要这样去见欧阳张凌吧。
“去找泗野县令问问情况。”凤天命说着就要走。
君水离连忙道:“站住,凤天命你是不是傻。”
“怎么啦?”凤天命顶着脑袋上大大的问号道。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人家是泗野县县令,岂是你说问就问的,而且还穿上这一身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审犯人,赶紧去把衣服脱了。”君水离没好气的说道。
看凤天命半天没动静,君水离催促道:“还不赶紧去脱衣服。”
君水离觉得陛下让自己做监军可能真的是监视凤天命,监视他不要犯下什么糊涂事儿。
君水离是真的想不懂,凤家是怎么把小时候那个机灵聪明的奉天命养成了这个鸟样。
连基本的武将不管文管都不懂,如果不是自己今天凤天命可能真的会去审问欧阳张凌。
如果真的是这样,凤天命的麻烦就大了。
“换好了,我们走吧。”
“多谢欧阳县令,我们先行告辞。”君水离道。
“应该的,我送送两位将军。”欧阳张凌恭敬的说道。
从泗野县府衙回来后,凤天命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快到营地时,才开口问君水离,欧阳张凌所说之言是否可信?
“半真半假。”君水离觉得和欧阳张凌说话就和家里的老狐狸一样。
这个人不简单,说话滴水不漏,他也只在自家老头和几个大臣身上见过。
凤天命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对于欧阳张凌话中有多少水分凤天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凤天命知道他不敢有所隐瞒。
那就是山匪上的土匪不是朝廷的人,知道了这个最重要的信息,他就可以放心的攻打。
之前凤天命顾虑最多的还是怕山匪上有朝廷的人,现在欧阳张凌证实没有归顺与朝廷,他就可以放心的打了。
至于百姓所说的山中的土匪帮他们度过雪灾的事情,那不该他来管,他只是负责剿匪,也只能剿匪。
君水离在来之前软磨硬泡的从他老头那里得到了一点山匪的内情。
山匪中情况负责,而陛下此时却让二愣子去剿匪,再有就是那个欧阳张凌应该是知道山匪和山匪所作所为。
却丝毫没有替他们辩解的意思,如果他们直接杀了那些土匪,只怕之前山匪为百姓所做的事情都会变成欧阳张凌的功绩。
但是现在他们只能如欧阳张凌的意思,去剿匪。
山匪中,木酒正在吃着烧鸡腿,双腿张开,一只胳膊肘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抓着鸡腿正在吭。
啃完了鸡腿又干掉一碗粥才停住嘴,顺手拿起手边的手帕擦了擦嘴。
最后才慢慢悠悠的拿起桌子上的信,越看眉头越紧。
看的刘虎很是不安,对于木酒和亲郡主的身份他知道,可是她现在被大靖皇帝当成了土匪,如果在不挑明身份真的变成土匪了。
刘虎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木酒这个正主都没有着急,就连耿忠和清野的都是一脸淡定。
如果不是刘虎的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兵力,还真的会以为木酒这丝毫不着急,是因为胸有成竹。
木酒看了信,叹口气后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耿忠清野做好准备。”
“是。”
耿忠、清野领命后就离开了房间。
木酒看着刘虎和王念,这二人所求完全不同,不过与她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他们陪她在这段时间扮演了一场假土匪的游戏,对于她们所求算是回报吧。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有什么想问的。”木酒问二人。
“郡主,能保山匪众人的安全吗?”王念率先问道。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木酒说到,嘴角微微上扬。
“你呢?”木酒转身问刘虎。
对于刘虎的想法,木酒大致能猜测个一二,可是具体的要求她要听到刘虎自己说。
这样才不好赖账。
这个不赖账指的是木酒自己。
“我,我,我没有什么想问的。”刘虎一时愣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那就等你想清楚了,在来找我现在你想回去吧。”木酒道。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是。”刘虎犹豫道。
送走了刘虎只有王念了,对于王念跟着她进京都肯定是没有问题。
办法有二,恢复原身跟着她进宫或者以男装身份跟着她道京都,在找个理由留下来。
王念没有立即回答,只说要在想一想,木酒也没有催促。
虽说现在大军压境,可是一时半刻他们也不会攻击,留给她的时间还是够用的。
三天后,清野来报大靖军队的人分为两波开始围攻山匪。
“知道了,耿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拉。”木酒表情淡淡的说道。
“我来的时候,看到耿忠正在带领士兵整理东西。”清野道。
木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看许燕燕那边是否来得及了。
“走,去看看许燕燕准备的怎么如何了。”木酒淡淡的说道。
木酒带着清野来到许燕燕干活的地方,发现许燕燕正在指挥着几个妇人干的风风火火。
看到木酒的到来,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前来迎接。
“郡主,你别着急,马上就好,只差最后一点了。”许燕燕语气急促的说道。
样子十分焦急,看的木酒很是好笑,她都没有着急,其他人比她可急多了。
“如此这般也不错,总归要回到原本的轨道上。”木酒自言自语道。
只是这话听在清野耳朵里,她觉得木酒是有点可惜没玩够,而不是认命了。
外面大军包围,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们还能像之前哪有击退官府的人。
虽然之前也不是他们击退的,可是人对自己总是有莫名的自信,尤其是发生过几次的事情
而知情的人,对于木酒要做的事情,早已知晓,根本没有一丝担心。
耿忠与清野二人对于木酒终于愿意安心嫁人表示都松了一口气。
木酒也明白,她的行为在如何离谱,都是梁国的郡主,代表着梁国的脸面,大靖朝廷总归要顾及一分。
但是也要在适当的时候,找个机会回到大靖官府的视野中,不能一直搞失踪。
现在她藏在山上,大靖军队来围剿刚好可以顺势出去,也避过之前那个接亲的人,一举两得。
顺便可以给想害他的人上上眼药水。
“郡主,耿忠来了。”清野见木酒走神,出声提醒道。
木酒回过神来,满不在乎的问道:“何将军,大靖官方派来平乱的人都有谁。”
木酒相信耿忠的能力,查清是谁来平乱的不是问题。
耿忠道:“回郡主,前来平乱的人是由凤家军凤天命为将军的队伍,几中几名副将是之前前来山匪平乱的老人。”
木酒听完耿忠的话,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大靖官府这是动了真格。
不准备让山匪在存在下去了。
也对,落日山都没人了,山匪的土匪地区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而鬼林子如果她所料不错,恐怕是大靖皇帝的人,而且是机密。
现在他国暗庄不在,山匪也没了存在的必要。
一个士兵快步跑过来,报告道:“参见郡主,将军,官府的人已经包围了山匪。”
“怎么回事,这山匪没有一个人出来打探,难道他们就这么自信可以击退大军。”君水离听着手下的报告,小声疑惑的说道。
凤天命也很困惑,他还没见过这么打仗的人。
凤天命想起几位副将都是之前剿匪的元老,便询问他们之前是否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几人对这样的情况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之前几次的围剿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之前的也是像凤天命这样分头围剿,可是每次都被山匪的人猜到行军录像,他们一度以为有内奸。
直到那次之后,他们才确定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
“不管之前情况如何,现在是箭在弦上,没有选择了。”凤天命道。
凤天命同君水离和几位副将商量了下,他们虽然搞不清楚山匪在搞什么,可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剿灭土匪,现在万事俱备,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众将士随我…”凤天命话未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唢呐声。
凤天命努力的想要听清那个声音,不在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将士对于凤天命的行为都很困惑,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心中的疑惑,他们也听见了唢呐声。
唢呐一出,不是大喜就是大悲,而且还是在深山中,将士都心中一紧。
君水离也是紧皱眉头,反观凤天命则是一片平静。
没有将军的发话,士兵也不能攻击,一时间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听着那个声音越来也近。
渐渐的有人听出了不同,这是嫁娶的声音,而非白事。
凤天命和君水离也发现了这个,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惑,
凤天命派人去探查,不一会有士兵回来禀告道,从山匪内走出一个送嫁的队伍,而且对方穿着盔甲,队伍人数很多,至于盔甲的模样离的太远,哨兵也没有看清。
“知道了,下去吧。”凤天命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声音更加近了,而这次所有人都看清了,山匪的土匪居然穿着梁国的盔甲。
瞬间几个副将紧张的握着腰间的宝剑,看着身后的大军又挺直了腰板。
在大靖的剿匪将士看来,就是他们围剿山匪,山匪不战而降还送给他们一个美人,可是君水离在看到梁国士兵的时候,虽然也心中一紧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些人不是梁国的奸细。
他注意到这些梁国的士兵背后还有一些车子,好像是送嫁的添妆,而他想起了之前他家老头说过的,陛下要娶的一位梁国郡主让梅严去接亲,结果没有接到梁国郡主的事情。
结合眼前的情景,这些人想必就是梁国郡主的送亲队伍,君水离慢慢的靠近凤天命,把他的猜测告诉他。
果然凤天命满眼的不可置信,君水离则快速回到凤天命身后,毕竟他只是监军,大事还是需要凤天命出面。
山匪方面,耿忠带着他手下的兵换回梁国的衣服,把木酒的嫁妆都拉上,还有一些山匪的特产也带了去,同他一同的还有王念,不过依旧是男装的王念。
耿忠看着认真准备打架的凤天命和他的将士,以及他身后马车内木酒不由苦笑,郡主这是把事情闹大了看不好收场才不得已为之。
耿忠对着大靖的军队高声喊道:“对面大靖的将士,我乃梁国郡主的送亲队伍,请问诸位可是来迎接我家郡主去京都的?”
耿忠的话回荡在空气中,好久都没人接话,就在耿忠以为木酒的计划要落空的时候,他看到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走了出来。
凤天命目光灼灼的看着马车,冷静的说道:“梁国来我大靖和亲的郡主,此事非同小可,郡主可有什么信物证明自身。”
“漂亮。”君水离低声道。
这梁国的郡主在山匪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在陛下眼里都算的上心思不纯,现在还想利用他们护送她进京都,之前是梅严来迎亲,现在如果他们把这郡主接回了京都,就算是得罪了梅严。
那梅严虽然无权无势可挨不住陛下喜欢他妹妹,女人的枕头风可是很厉害的。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而梅严就是一个伪君子加小人。
他和凤天命是出来剿匪的,犯不着得罪梅严。
“自然是有的,只是信物这样的东西,毕竟是梁国和大靖的事情,还请凤将军上前来一观。”马车里木酒的声音柔柔软软的传来。
听到外面没有动静,木酒在马车内忍住想撩帘子的手,等着凤天命过来,可是等着半响也没有听到外面有动静。
“凤将军,可否上前一观。”木酒捏着嗓子道,手里拿着一个戒尺转来转去。
努力扮演一个柔弱的美人,木酒准备要扮演一个病美人,最好让大靖皇帝不见她才好。
只是可怜了她爱玩的性子,但是为了以后只能先忍着了。
木酒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男人在她马车外,用稚嫩是声音问道:“我叫凤天命,请郡主自证身份。”
听到这话木酒嘴角一勾,无声的笑了下,把手里的戒尺递了出去。
没错大靖皇帝送给她的信物就是一个戒尺,而且是用来惩罚妇人用的戒尺,她还因为这个被送亲队伍里的士兵嘲笑了。
当然嘲笑她的人都会梁国了,要不就是送他回家了。
“凤将军,如何?我的身份可有疑问。”木酒开口声音淡淡的,眼神却是冷的。
过了好一会,木酒才听到外面说:“凤天命见过郡主,我这就派人送郡主去京都,只是我还有职务在身就不送郡主了,还望郡主见谅。”
木酒眼睛转了一下便明白了,凤天命这是还要攻打山匪,可是现在的山匪除了鬼林子都归顺她了,自然不能让凤天命给毁了。
“咳咳咳,凤将军,山匪是我送给陛下的一个礼物,还请凤将军见谅,这里已经都归顺于我,当然也是归顺于陛下,请凤将军代为转达。”木酒捏着嗓子剧烈的咳嗽着说道。
木酒没有看到的时,她说这话时凤天命眼中的了然,就连一直关注凤天命的王念都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
“是。”凤天命道。
经过这些天的赶路,耿忠把木酒交代给他的任务完美的完成了,通过和凤天命、君水离闲聊把之前梅严想对木酒做的事情都半真半假的告诉了二人。
凤天命和君水离把打探来的消息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京都。
二人对于充当迎亲的队伍也是很无奈,他们本是立了军令状来剿匪现在却是成了迎亲队伍。
平白得了这个功劳,更有可能得罪梅严那个小人。
二人忧心忡忡的写了封信送给李泰,收到信的李泰心情很是不好,他刚刚才把一个妃子打入冷宫。
这件事情还要从李泰无缘无故倒霉的一天开始说起,一天内总是被宫女泼茶水,李泰察觉到事情有异让陈孤雁着手调查,最近才算是查清楚。
整件事情是他的妃子所为,李泰脸色黑的不行,他本以为是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做的,却没成想自己的后院着火了,还是一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人。
平日里他们争风吃醋他看个热闹也就罢了,可有人居然敢那他动手,就怪不得自己无情了,李泰心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