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太过坚强,不如适时的柔弱,尤其是身为子女的当父母足够强大的时候,完全可以依赖于父母。
木酒对于她靠阮庆元和戴氏去对付江家那一群蛇虫鼠蚁毫无心理负担,这本身便是原主的父母,而且他们对她并非不爱,木酒只是在他们眼前给他们展现了原主本来的生活状态。
阮梅向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即便是在江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也从未给父母说过一声。
更多的是原主自己坚持要嫁给江应远,而如今日子过的十分不好,她自然不愿向人袒露心声,阮梅生怕受到来自父母的打击。
却不知天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儿女过的好,即便是有所争执,也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木酒缓慢的从角落里走出来,本来还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阮庆元立马收了表情,把手中的棍子也扔到了脚边,换成了副和蔼的模样,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梅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看你都瘦了,让你母亲和嫂嫂多给你做些好吃的,这回可要补补,嫁人了可不能像在家中对爹爹那样任性,一定要多为公婆和相公考虑一下,可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来告诉爹,爹一定为你做主。”
阮庆元在女儿面前倒是没有表现出要杀要打的,因为他深知嫁出去的女儿,即便他再疼爱,也是要受限制的,只希望自己的闺女过的好,可若他们真的伤害了他的宝贝闺女。
他也不介意提刀杀上门去,一定要让那江家的人好好看看他阮家的人不是可以随意欺负的。
“爹爹放心,没人可以欺负我,我就是有些想爹爹和娘亲,所以想回来住些时日,希望爹爹不要赶我回去哦。”木酒十分调皮地说道。
晚饭时间,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吃了晚饭,饭后木酒带着小菊回去休息了。
当夜阮庆元和戴氏在房内嘀嘀咕咕,木酒不用猜,大概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说关于原主的事情。
接下来木酒的日子就过的相当轻松,每日和小菊吃吃喝喝玩玩,偶尔陪陪戴氏说说话,跟着嫂子张氏做做手工,还好她之前也接触过手工,才不至于穿帮。
虽然手法比起之前的阮梅生疏了点,不过她嫁人这么久没有拿过针线,生疏点倒也说得过去,不至于穿帮。
木酒这边过的顺心顺意,而江应远那边则可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本来他在第二天便出发要来阮家,可是出门时不知是不是没看黄历,出门便遇上了劫匪。
其实这也是江应远太过心急了,连夜赶路希望能早日赶到阮家,却没想半夜时在树林里遇到了劫匪,而他和书童两人虽说有练过基本的强身健体的功夫,但是对比那些刀头舔血的土匪自然有所不及,很快便被生擒了。
劫匪劫了二人之后,目的很是明显要钱。
他们这些劫匪一般是不杀人的,只要钱,如果给不来钱那就以工代劳,倒是很会灵活多变。
基本上没钱的人,你在山上做个几年的苦工也就把你给放了。
不过他们劫人之前一般会先打听对方的身份。
而江应远他们早已把他的信息翻了底朝天,知道他娶了个当地首富家的小姐,家中甚是有钱,要银子也毫不客气,开口2万两。
当江应远知道劫匪要两万两时,直接昏死了过去,他们江家哪里拿的出这么多的钱财,而若是依靠阮家,只怕以后自己和景儿便再无可能。
江应远急的火烧眉毛却又无可奈何,那些劫匪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根本也不会去听他说的。
江应远不想要阮家的钱,但是劫匪的目的只为求财。
他们才不管这小白脸想不想要阮家的钱,只要阮家的人愿意拿钱赎人,他们自然乐的放人,至于是谁出钱并不重要。
不管江应远的内心如何憋屈,如何难受,如何难堪,劫匪依旧连着他的头发把信分别送给了江家和阮家。
送信的劫匪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江家。
江家收到信,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王氏收到劫匪的信,内心满是凄苦,她只是想让儿子去把那阮氏找回来。以求能挽救江家的困境,可如今倒好,她把儿子亲手送到了劫匪手中,不仅阮氏没有找回来,还要去阮家求钱财救自己的儿子。
那劫匪虽说不会杀人,可若是把她儿子在那里面折磨个几年再放出来。那时科举已过,儿子此生的前程也便毁了,他们江家的全部指望也没了。
江家所有人都指望着江应远高中呢?
而江应远也的确是个读书的料子,他的老师说他肯定是可以高中,只是名次老师不太敢断言,毕竟那是天家的事情。
“老爷呢?”王氏黑着一张脸询问下面的吓人。
但想去发现无一人吱声,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很是害怕她。
王氏看着这一个个下人,只觉得心中异常难受。
“是不是连你们也想被弃江家而去?我告诉你有江家在的一天,我王氏永远都是主子,而你们永远都是小人。不知道姥爷去哪里的还不去找。”
王氏对着身边的下人怒吼道。
“是。”一窝蜂的时候人都走光了,只有一个老嬷嬷跟在王氏身边担忧的看着她。
“黄嬷嬷你也下去吧,我想自己冷静一会儿。”
王氏不似刚刚的怒气冲天,蔫儿哒哒的对身边的黄嬷嬷说道。
黄嬷嬷担心的看着王氏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说说话,起身告辞了,只留王氏一人在诺大的房子。
黄嬷嬷走后,王氏望着大大的房子独自垂泪,人到中年儿子被劫匪绑架了,自己却拿不出可以赎人的银子,还要指望儿媳妇的娘家才可以。
而自己的丈夫如今却不知和哪个女人厮混在一起。
王氏只觉得她这一生过的甚是失败,连自己的孩子也无法护住,人到中年可能要面临中年丧子的危险。
自己嫁的丈夫却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他唯一的指望便是他的儿子江应远,如今却在贼人手中,王氏只觉得顿时心头闷,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而阮家这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倒不是阮家故意装作没有接到土匪的消息,而是那个土匪再来阮家的路上碰到了个老乡,而那个老乡刚好是个从牢里越狱出来的劫犯。
因此二人就这么一道被重新逮捕回了官府,那土匪也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老老实实的在牢里待着,故此阮家才没有收到江应远被劫持的消息。
等木酒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阮靖东回来告诉他们的说江应远来阮家的路上被土匪给劫持了,土匪要2万两银子才能放人。
而江家一时半刻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故此向他们求助来了。
如果说换做往常,江应远和阮靖东早早的便让人准备吃的迎接亲家了。
虽然他很看不上江鹤的为人做派,但是江应远的确是个读书的料儿,他们商人想的无外乎就是能够抬高自己的妹门楣,若是有一个做官的姑爷,他在商场的地位自然会水涨船高。这也是阮庆元唯一的私心了。
可如今他早已得知了儿子带回来的消息,自然对江家来求助的人没有一分好脸色,直接冷着脸,若不是戴氏让人把他叫了回去,只怕他都要拿棍把这人给赶出去了。
那送信的人看着阮家对他的态度,不由心里发虚,不是说这少夫人很喜欢少爷吗?可为什么阮家的人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这送信之人来是江鹤身边的小厮,叫江毛毛,他自然是不知阮靖东在临江县的时候早已把江家的事情给打探的通透到底。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开始说起。
那天一早下人便发现阮靖东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平常都是非常和气的阮靖东这一刻却成了黑面杀神,整个人带着生人勿扰的气息,就连贴身侍候的小厮都恨不得站的3m远。
本来平日里阮靖东也不会介意的下人打闹,那天也被找个由头发落了一番。
而这一切的起源还要从他收到底下商铺送上来的一套非常华丽的首饰开始说起。
本来他在临江县巡店时,并没有发现将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说那三个丫头由于冒犯了江家的主子被发卖了。
但是关于他妹妹阮梅在附中的生活,被没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
阮靖东更是由一个江家的老嬷嬷那里得知,阮梅在府中虽然要侍奉公婆,但是由于她掌握着整个家中的财权,倒也无人敢为难她。
这也是在阮靖东意料之中的事,那江家即便是发落了丫鬟。也一定不敢对她妹妹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毕竟他们江家可算是妹妹的嫁妆在支撑着他们生活。
解决好了妹妹的事情,阮靖东就想着给妻子张氏搜罗一些珍奇的玩意儿。
这临江县地如其名,靠近这附近的江海时常有商船从这里过会,他们下船是偶尔会交易一些新奇玩意儿,所以偶尔能淘到一两件比较满意的东西,无论是卖还是送给自己的妻子,都是非常划算的。
所以阮靖东手下的店铺掌柜一听说他要找一些新奇的东西,都把自己手里的好货拿给了他。
阮靖东在一堆首饰里面挑挑拣拣,最后发现了他当初买给妹妹的那一套红宝石的首饰。
连忙询问那掌柜这首饰是如何到的他手中。
而据那掌柜所言,这首饰是他从一家当铺的死档中买过来的。
阮靖东易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惊讶不已,要知道这东西可是当初他买给妹妹的那套红宝石首饰。
因为本身他并不想买这个,但是妹妹非要缠着他要,所以才会买给她。
而且由于当时阮梅的年龄比较小,捧着这首饰不小心把这套昂贵的首饰直接摔在了地上,造成侧面有一颗宝石出现了比较大的裂缝。
当时阮梅还哭了很久,最后他想办法让师傅在侧面给这颗宝石加了一个镶金的金边,才勉强把缝隙给填补住给。
现在这首饰就连镶嵌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可见这红宝石首饰绝对就是妹妹的那一套。
而妹妹的首饰按理说应该在江家好好的躺着,可为什么会出现在当铺中,而且还是死当。
他们阮家出了多少嫁妆,别人不知道,但是阮靖东作为阮家的大少爷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家的家产有一半都给了妹妹。
这件事情他父母也与他说过,但是阮靖东只有这一个妹妹,自小对她更是疼爱异常,对她坚持要嫁给这个落魄的江家的事情,阮靖东也十分气愤,可是由于妹妹十分喜欢那个江应远,他自然不好拂了她的心思,便把阮家一半家产折合成银子给了自己妹妹。
按照妹妹的彩礼,即便她一辈子都要供着江家的人吃喝,也不至于沦落到变卖自己首饰的份儿。
阮靖东能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妹妹之前已经回了家。那这件事情会不会妹妹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是她所为。
“可有当票。”阮靖东连忙问道。
像这种死当的东西,但凡买过来的,肯定是连当票一起买过来的。
那掌柜的早已有所准备,把怀里的当票一起递给了少东家。
看来少东家对这套首饰非常满意,自己往后也算是在少东家面前留了个印象,也不往自己费尽心里弄到这一套红宝石首饰。
阮靖东看着那张票上写的日记,分明就是妹妹从江家离开的第三日。
“好,你个江家,感情我妹妹前脚刚离开,你们就要变卖她的首饰,若是哪一日我阮家有什么不测,岂不是要把我妹妹推入火坑才会才能填满你们的狼子野心。”阮靖东心中大骇。
阮靖东气急却又不得不先回阮家,同父母商量该如何做,毕竟他妹妹现在还是江应远的妻子。
若是现在贸然对付江家,他妹妹还对江应远有感情岂不是破坏了他们兄妹的感情,不如先回家打探一下妹妹的口风再做打算。
阮靖东也没有心思在巡店,直接吩咐人马上回阮家,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家。
他现在必须要见到妹妹,亲口听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靖东只觉得自己心火如焚,自己捧在手心上如珠如宝的妹妹,居然连套首饰都护不住,而且这首饰是她妹妹非常喜欢的。
绝对不可能拿出来典当。
阮靖东回到阮家并没有直接去找阮梅,而是先同自己的妻子张氏说一声,便去同父母说明他所打探的情况。
他们几人商量着来来去去,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毕竟这是阮梅得婆家,万一阮梅对那江家,江应远还非常有感情。
他们若是打击了江家,岂不是让阮梅难过,若是阮梅对江应远没有感情,倒是好办直接和离便是。
“爹娘,夫君,我倒是觉得我们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去问问小菊。她始终跟在妹妹身边,肯定对江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也更能比我们知道妹妹的想法。”张氏眼珠一转说道。
“对、对,问问小菊,她一直跟在梅儿身边,肯定知道很多梅儿的想法,赶快去把小菊找来。”戴氏焦急的说道。
“娘,你别急,我这边让人把小菊请过来。”张氏道。
很快小菊被带到了大厅,面对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
四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小菊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出汗,还好小姐之前提前给她说过,所以小菊虽然惊讶但也不差被吓得说不出话。
小菊十分佩服小姐现在的深谋远虑,不像之前只为了喜欢江少爷而不顾所有的事情。
虽然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老爷,夫人她的想法儿,要借用她的口。
不过小菊完全符合这个时代下人的特质,对主人非常忠心耿耿,把她家小姐的话机会当做圣旨一样的来完成。
“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其实小姐在江家过的并不好,而且小姐也偷偷的说过,非常后悔和江少爷的婚事,只是当初是小姐闹着要交给江少爷,如今自然不好开口,只能借着回家的由头在家里多待几日。”
小菊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四人犹犹豫豫的又说到。
“其实大家有所不知,那江少爷早就有了个5岁的孩子,小姐嫁过去的时候那个江家小小姐已经五岁了。
而小姐嫁过去一年多,并未同那江少爷圆房,小姐至今仍是完璧之身,所以小姐才会至今毫无所出。”
小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这回轮到四人惊讶异常了。
“什么那江应远居然早已有了孩子。”阮庆元直接跳起来大叫道,身边的桌子都被他给掀翻了。
小菊吓得颤颤巍巍的,生怕老爷一个不高兴拿茶杯砸她。
毕竟他家老爷的暴脾气整个阮家无人不知。
“小姐,小姐,我这可是为了你,你可千万不要再回江家。”小菊在心里祈祷着就怕小姐是一时兴起,毕竟之前小姐喜欢江少爷的样子,她可是亲眼所见。
希望小姐真的想明白了,那江应远根本就不是什么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