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石！”
“切石！”
“切石！”
四周的赌徒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此时见我们鉴定的答案不一，自然在一边催促的喊着切石。
吴雄对荷官点了点头，不过荷官本身没那个资格切这种大石。
所以最后喊来的还是专业的切石人，上了年级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人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而且呼吸不太好。
他刚刚将切割机链接上电源线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这让四周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应该换人吧，赌裂可是对切石要求很高的。”
“可不是，一旦切石的时候手抖了一切，搞不好就会多一两条裂纹，到时候这家伙输了也得耍赖。”
“对对，这个不得不防！”
众人不相信老者的手艺，在一边纷纷说道。
我则是有些同情的看向他，不出意外这老者的肺部出了问题，甚至很可能是尘肺。
这种病一般在矿场比较常见，但是在切石人这个领域也是常见的职业病。
因为一天到晚跟原石打交道，不听的切石，石屑纷飞，除非是非常严密的防护措施，不然多多少少会吸入肺里。
而且这里还不是国内，越地这边切石人的防护措施基本没有。
反正我在这边这么长时间，就没看到哪个切石人带着专业的防尘口罩以及呼吸头盔的。
“我先咳嗽一番，切石的时候就不会咳嗽了。”
老者紧张的说道，给吴雄解释了一下。
“换人！”
而吴雄则是冷声说道，并不相信他。
老者的神情一下子也黯然了下去，他也不敢跟吴雄顶嘴、请求，只好黯然神伤的站在一边。
我心里有些纠结，这是一种两难的感觉。
一方面这老头的身体的确不适合切石了，越是切石他的肺部损伤的越是严重，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这类环境回家好生修养。
但另一方面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褶皱道道，裤子上还打着补丁，怎么看都不是有钱的人，这个年级还需要在这切石赚钱，说明他非常需要钱，需要这份工作。
这就是我的纠结，帮他说话也不好，不帮也不好。
不过我也决定，等离开的时候，到时候交给他一些钱，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让我对这夜风赌石行很无语。
因为这偌大一个赌石行竟然找不出一个敢于不出错切石的切石人。
“不行，我这个不行。”
“吴雄大师，我手抖。”
“吴雄大师，我好长时间没有切过原石了，这个不擅长啊。”
一连找了几个切石人，都是摇着头不敢接这个任务。
“你们这些废物，必须给我接！”
吴雄也怒了，恼怒的扫视他们说道。
但是即便他怒了，这三个切石人都纷纷摇着头。
不对，还不能说三个，因为一个是掌眼，因为切石水平还可以被强拉来的。
“你来吧，你要是切错了，切出问题，哼哼！”
吴雄最后只能看向那个站在一边的年老切石人，还不忘威胁了他一番。
这兜兜转转，最后这切石还得老头来。
众人也是有些无语，我看到不少赌徒都在翻白眼。
显然刚才吴雄的做法让他们也很是不屑，都找不到切石了，需要对方切石还这般嚣张。
就这样，随着嗡鸣之声，老者小心翼翼的切割着原石。
他的技术也的确没的说，手很稳，压沙切石，没多少石屑飞出。
不过切了一会他就停了手，然后走到一边咳嗽一番。
等咳嗽好了，他又回来接着切。
这当然让吴雄不满，脸色难看，不过也没说什么。
因为这老者手艺是真的不错，并没有出错。
就这样花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老者将原石切开露出内里的豆种翡翠层。
“嘶……这原石也太破烂了吧。”
“我那个去，这……这也太多的裂纹了吧。”
“难以置信，这一把感觉吴雄大师输了，这简直是奇迹啊！”
随着老者切石停手，四周的赌徒纷纷围拢过来看着翡翠一阵愕然惊讶。
因为这翡翠上面满是痕迹，就好像是被小刀在上面疯狂的切割过后一般。
虽然大家还没有数数上面的裂纹，但是一看就知道肯定大于四十条，起码有个八九十条甚至上百条。
因为这个细密切痕的裂纹实在太密集了。
“吴雄，你输了。”
我淡漠的看着他说道。
“不，我还没有输。我赌的是四十条，你赌的是一百三十一条。只要裂纹的数量小于八十五条，都是我赢！”
吴雄咬牙说道，依然不认输。
但是这又有何用了。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我好像数乱了。”
“一二三四……一百二十五，一百二十六，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条！我没数错，是一百二十八条！”
“不对不对，我这数到一百二十九条了！”
四周的赌徒自然也好奇有多少条裂纹，纷纷开始数数。
但是也因为上面的裂纹实在太多，大家数了数去，数字都不统一，以至于彼此都相信自己怀疑他人。
但是不论是多少条裂纹，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都是大于了八十五条，也就是吴雄输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会鉴定出那么多裂纹，为什么这翡翠有这么多裂纹。”
“有问题，你一定有问题。这样的细密裂纹，有的更是彼此重合交错，即便是吴梦大师亲自，都不可能鉴定到这个数量的！”
吴雄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也不想承认，他挥舞着胳膊一脸激动的看着我说道。
这一刻他脸色阴沉可怖，目光里满是狰狞。
“呵呵，吴梦大师？他亲自鉴定不出来我就鉴定不出来吗？”
“真是搞笑，吴梦大师在我面前也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我抱着手不屑的看着他说道。
“一百三十一条，真是一百三十一条，因为下面还有三条！”
“不管是多少条，他都赢了。但是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赢了就赢了呗。竟然碰瓷吴梦大师，真是狂妄自大。”
“可不是嘛，不就是赢了吴雄大师吗，这就尾巴翘上天了？若是吴梦大师在此，让你一手一眼都能赢你！”
终于，此时有赌徒数出了翡翠上的裂纹，果然跟我鉴定的数量一模一样，这让众人有些惊讶躁动。
但是又正好我说回应吴雄的话语，他们感觉到不满的和恼怒，纷纷讥讽的看向了我。
由此也可以看出吴梦在越地赌石人心目中的神圣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