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邵市的跳骚市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这里的建筑做的很漂亮,尤其是入口处更是用白色的大理石雕琢而成,两个大号的石柱子,上面雕着盘旋的飞龙。
两个柱子上方拱卫着一个雕着‘龙凤步行街’五个打字,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字,赫然是用小篆说写。
‘安啦,跑江湖就得放下脸来,你必须做到心无之水,方能赚到钱。’
‘当然,换成你么那的说法,就是死了穴。’
我给她写道,其实我也不的死了血还是死了穴,都是客人点餐的时候聊天说的。
不过镇上话的意思也是心无之水,做到荣辱不惊。
刘寡妇微微点头,拉着我胳膊走了进去。
我们边走边逛,彼此的打扮自然引的四周路人一阵侧目,接着就是不屑和厌恶的表情。
我还算好的,身上衣服虽然不上上档次,却也干净整齐。只不过打着补丁,毕竟刘寡妇也不是那种大方的人,给我穿的衣服还是她死去丈夫留下的。
而她则是弄的脏兮兮,头发乱糟糟,一看我两人不是乞胜似乞讨,正常人都会厌恶的躲着走了。
一路上刘寡妇抓着我的手,越走抓的越紧,显示了他心里的紧张。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刘寡妇不安的说道,再走下去这条步行街就要走完了,前方就是出口的方位,都能看到大马路上车来车往。
我顿住了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古玩店。
那边门口左右两边都有摆摊的人,左边是卖鞋袜包等小商品的摊位,右边则是卖假货的摊位。
不是那些仿冒名牌的假货,而是各种古钱币、仿古瓷器、花瓶的那种。
我们直接走到他们两个摊位之间,还没开始摆摊呢,卖杂货的摊主不乐意了。
“去去去,这里不允许乞讨。”
“真是的,要乞讨去别的地方,别打扰我做生意。”
他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壮汉,身高马大,虎背熊腰,上来就要驱赶我们。
‘不是乞讨,摆摊凭本事吃饭。’
我直接在纸上写道,对他展示了下。
一边的刘寡妇也不乐意了,诈唬的说道:“你个大个子别找茬啊,咋们可不怕你。这里凭什么你能摆摊我们就不能摆摊?”
中年摊主怀疑的扫了我们一眼,接着撇撇嘴走了回去。
显然是因为他判断失误,既然不是乞讨,那他也没什么资格来驱赶我们了。
就这样我随手在地上铺了一张桌布纸,接着竖起一根‘天残地缺,掌眼无咎’的招牌。
而刘寡妇则是打开音响,站在我身后。
“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轻易的分辨白天黑夜。……”
“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幻……”
凄凄惨惨的音乐从音响里放了出来,身后刘寡妇身体都是一抖,抓着我的胳膊问道:“小哑巴,这歌不对啊。”
我也是被惊住了,的确很不对,这个音乐太过于凄楚了。
不过我也只能耸了耸肩膀,这不关我的事情,谁叫刘寡妇店里没有音响呢,这东西是从修自行车的老王那里借的。
我也不知道他的收音机音箱里放着这么凄楚的音乐啊,我以为老王音箱里的音乐土则土矣,节奏上会喜庆。
例如什么吉祥如意,好运来之类的。
“槽了,放这么惨的音乐,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关了,关了,这是搞什么鬼,凄凄惨惨戚戚,还让不让活了。”
音响的声音放出来,两边的摊主就恼怒的说道。
不过到底还是好人多,两个摊主还没来砸场子,已经有不少人不乐意了。
“你们好意思吗?人家一个天残一个地缺,混口饭吃而已,何必砸人场子呢。”
“可不是嘛,音乐不好换一首就是,有必要那么凶吗?”
“本来就是可怜人,还在这里嚣张跋扈,你们摊位上的喇叭不也放着歌吗?”
一些人打抱不平,仗义执言,这让两个摊主都是一脸的恼怒,但是也不好再过来找事。
我也转身走了过去,给音箱调了调,换到下一首歌。
这一次音乐对了,是好运来。
好运来啊好运来的喜气音乐在音响里荡漾而出,两边的摊主这才收敛了下脸上的愤怒。
不过咋们摊位看的人多,消费的却是没有。
“小哑巴,这样不是办法啊,没人上当啊。”
“你这天残地缺,掌眼无什么的,会不会太过时了?”
刘寡妇拉着我的胳膊,一脸纠结的说道。
“要不,咋们还是换个地方乞讨吧?”
这话说的我直接翻起了白眼,还别说这时一个小姑娘从摊位前走过,看了看我跟刘寡妇,给了一张十块的放在摊位前,然后转身离去。
显然是看我们可怜,这钱当打发我们的。
刘寡妇激动的就把钱收了起来,连声说着谢谢。
但这钱不能收,我一把从她手上夺过,快步走了上去将前还给人家。
“你要干什么!?”
小姑娘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着我大声说道。
她十六七岁,高中生的模样,我把十块钱塞在她的手里,指了指地摊边竖起的招牌,给她比划了一番。
显然,她不理解,不知道我这一番瞎比划的意思是什么。
最后,我只能拿起纸笔写了一段话‘靠本事吃饭,不是乞讨者。’
我将纸条撕下递给她,小姑娘微微蹙起眉头,接着微微点头,显然这下明白了我的意思。
就在她点头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她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刷刷刷,我又快速写了一行字递给她。
‘你脖子上的玉佩可能是假的,我可以十元钱帮你掌眼一番。’
小姑娘看了看,直接翻了个白眼,怀疑的看了我一眼,捂着胸口离去。
显然她怀疑我是打她玉佩的主意。
我心里叹了口气,但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信任从来不是那么好建立的。
尤其是在社会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是可贵的,都是从互相提防到一点点了解,最后才互相信任的。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那小姑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你说我女儿的玉佩是假的?”
他一来就盯着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