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都讲祭酒
陈玉福2025-11-10 11:356,863

  三辅因为被卖身给曹操的阎行占领,马超和西凉军东进无望,只能另谋出路。

  眼下的三辅归曹操治下所有,但曹军连年征战,军中消耗巨大,繁重的苛捐杂税令百姓民怨沸腾。因此,三辅地区的不少百姓也不满曹军统辖,纷纷举家逃往别处。

  汉中地处汉水河谷,沃野千里,是天下繁华富庶之地。而汉中郡守张鲁继承五斗米道的教义,遵行行善积德的道诫,在汉中甚有威望。所以,汉中无疑就是百姓们争相投奔的地方。张鲁收留并安置了三辅逃难来的百姓数万家之多,令他们居有定所、食有所保。一时间天下归心,汉中人口剧增至几十万。之后有更多的人加入了五斗米道,成为张鲁的信徒。

  张鲁其人,乃留侯张良十一世孙,功勋世家。祖父及父亲创立了五斗米道,到张鲁手上时,将道门不断壮大,而他本人在汉中也是深得民心。自董卓之乱后,曹操把持朝政有一统天下之心,连番对吴地用兵而无睱顾及汉中。为了安抚张鲁,曹操封张鲁为镇民中郎将,领汉宁太守一职。张鲁自号“师君”,奉行教义、广纳门徒,对内宽惠而对外强焊,同时还得到了巴夷首领杜濩等人的支持,在汉中二十余年,建立了牢固的政教合一的政权,近邻汉中的益州牧刘璋对他也颇为忌惮。

  马超少年称健,有勇冠三军的武艺,据说还有天上神兽狻猊下凡的传言。张鲁虽然没有见过马超,但对他向来有好感,所以才会在马超攻打冀城的时候借兵给他。现在,又听说了马超的处境,便打发人去迎他至汉中。如此乱世,若能多招揽一员猛将到麾下,对汉中百姓的安定和自己传承道派都是好事。张鲁对持反对意见的部将如是说。

  至于马超愿不愿意来,张鲁胸有成竹。通过这段时间的特意关注,张鲁总结出,以马超疾恶如仇、重情重义的性子,他不可能放着家族仇恨而不顾。他一定会想办法报仇,马超与曹操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冤家对头。那么孤立无援的马超,势必要寻求强大的依附作为助力,才能实现他向曹操复仇的愿望。于是,张鲁命人做好了迎接马超的准备,只等马超率军来投靠。

  马超在三辅不仅仅是失利,而且还为此失去了可依赖、可为他出谋划策的妻子阿离,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为了报仇雪恨,就绝不会后退撤回西凉。痛定思痛后认为,自己的西凉军区区万余人,之于曹操的百万大军,想要报仇谈何容易。马超想起东吴诸葛瑾曾秘密来访的情景,那个时候他觉得与吴军联手不现实,如今看来依然不可能。以前是因为自己有大量兵马,还有占据三辅要地的优势,而现在优势不再的西凉军还有跟别人讨价还价的资本吗?况且吴地遥远,气候暑湿,也不适合生长于西北的凉州将士。所以,联吴之事不提也罢。

  纵观天下形势,能与曹操相抗的除了东吴孙权外,再就是诸葛孔明效劳的刘备军了。刘吴联军大败曹操于赤壁,而后称雄荆州,况刘备乃为中山靖王之后,不仅与当今天子同族,而且还是皇上的叔父,世人都唤他“刘皇叔”。马家一门皆因效忠汉室反抗曹操而被屠戮,倘若自己去投他,想必九泉之下的父亲也不会说什么吧?

  但是,荆州路遥,中间还隔着益州和司隶,那是曹操控制的地方。以西凉军鼎盛时期的兵力,倒也无惧,尽可放手一拼,而现在……面对现实,马超只能无言哀叹。到底该何去何从?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面对杨昂的到来,马超便有了別样的感觉。正当自己进退不得、亟须援助的时候,杨昂带来了张鲁的书信。信中言辞恳切,希望马超带着他的西凉军到汉中安身。更为打动马超的是,张鲁说可以借兵给他,让他伺机讨伐曹操。这让马超十分动心,汉中夹于益州和司隶之间,与荆州毗邻而居,刚好迎合了自己心底的想法。又有庞德从旁说到民间流传张鲁的五斗米道事迹,言下之意对其颇为推崇,马超便答应杨昂去汉中依附张鲁。

  马超思忖,不论张鲁出于什么居心而亲近自己,哪怕是利用也罢,他都必须去汉中。就只为他说可以借兵讨伐曹操一句话,马超就可以义无反顾。

  看到马超如愿投于自己麾下,张鲁摆出盛大的仪仗,亲自出城迎接马超和西凉军。有一瞬间,马超是感动的。能得张鲁如此看重,那就意味着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如果这就能感动马超,那张鲁为马超准备的三重大礼其余两项,就更令马超无所适从了。张鲁教徒多得不知凡几,在汉中,百姓们遵从的并不是朝廷法度,而是道派内的教义教条。汉中不设长吏,以祭酒管理地方政务。所谓祭酒,就是五斗米道内所设的长官,有大小祭酒之分,根据不同的等级各领部众人数不等。而张鲁给马超的第二重大礼,就是封他为都讲祭酒,这是汉中仅次于张鲁一人的高位。更有第三重礼,张鲁打算把其女张琪瑛嫁给马超续弦。

  不得不说,张鲁的热情让马超十分感动。自己从孤苦无依,现在兵败之后,妻儿被杀,种雅母子又不知去向……在接连遭遇失去亲人的打击后,对亲情的渴望远非其他人可比。张鲁这样做,桩桩件件都掐中了马超的命脉,让马超无法抗拒啊!

  都讲祭酒一职,马超痛痛快快应下了,但成为张鲁的女婿,马超不想贸然答应。一来,自己刚刚失去阿离和孩子;二来,当日阎行当着他的面杀害阿离母子三人,却并没有见种雅和马承,马超心底里还有期望,等安定下来就派人去寻找他们,或者种雅和承儿逃出魔掌还活着也不一定,马超势必要找回他们;三来,张鲁给他的优厚条件,让马超起了提防之心,马超担心温情会逐渐让人丧失斗志,莫非张鲁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打消自己的复仇之意吗?大仇在前,夷族之恨,怎么可以耽于美人的温存而放弃呢?尽管那张琪瑛小姐的确有倾城倾国之姿,而眼眸之中也更流露出有意于马超的神釆,但马超依然不敢回应。

  其实,张鲁与益州牧刘璋交恶已久。刘璋不但曾杀了张鲁的母亲和胞弟,而且还有吞并汉中的野心。张鲁的兵将大多是道派里对他死心塌地崇拜的教徒,所以打起仗来悍不畏死。几次交锋后,刘璋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但没有讨到半点便宜,而且益州军中还有一部分人信奉张鲁的道教而畏首畏尾,不愿意对张鲁军死追猛打。这种局面令刘璋寝食难安,同时更加剧了他想除掉张鲁的想法,所以连年对汉中用兵,但又不能取胜。多年以来的征战,双方死伤的将士不计其数,两家成了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

  马超的到来,对张鲁真可谓如虎添翼。西凉军的铁骑纵横无敌,马超本人又骁勇善战,对阵益州军,张鲁顿感百倍的安心。事实也正是如此,马超来汉中之后,恰遇刘璋挑衅,便请缨出战。张鲁也有试一试马超的意思,当下就准了马超的请命,令他带着自己的部众去平刘璋。

  素来只闻西凉军威名,从不曾亲眼见过他们啸傲战场,汉中军其实对马超不服之人大有人在,对于马超初来乍到,就能登上都讲祭酒的高位颇多质疑。此时,听他要去讨伐刘璋,汉中军以谋士阎圃为首的反对者也有看马超吃败仗出丑的心思。

  马超自然清楚这些人的嘴脸,只带着五千西凉铁骑向益州开拔。西凉军体格远胜于汉川之兵将,又有天下最为精良的战马助力,加上马超的调度有方,甫一交锋便打得益州军丢盔弃甲、哭爹喊娘。这一战大胜而归,全数歼灭益州军两万余人。张鲁大喜,对西凉军一再犒赏。存心看笑话的人则暗地里失望透顶。

  从此,马超的威名迅速在汉中、益州传扬开来。西凉军所到之处,刘璋的益州兵马近乎望风而逃,根本不敢正面与之交锋。而汉中诸将对马超由初时的不服气,变成了忌惮和顾虑。看着张鲁越发依赖和信任马超,阎圃怂恿几个有头脸的祭酒向张鲁进言,声称师君太过相信马超,会纵容西凉军夺取汉中取而代之。张鲁初时不信,架不住进谗言的人太多,慢慢对马超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马超初来时,张鲁对其亲如兄弟,现在两人之间则像是中间隔了一道墙似的。此时,马超入汉中已经一年有余了。

  十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马超的威名在汉中无人不知,也为种雅的寻亲指明了方向。种雅在当日阿离以死相逼的情形下,被梁宽放生后,带着马承逃出槐里,混迹在流民之中由子午谷逃往汉中,在汉中安定了下来。

  一路上受尽苦楚的种雅,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说是关西出逃的平民。别人见他母子二人单薄,便多加照拂,这才安然到达汉中。这时候,种雅听说了阿离和两位公子尽皆死在城头的惨景,暗暗垂泪。同时也想起了阿离对他们母子的照顾和宽厚,更加感念阿离。于是,她抽空到无人处向关西遥遥祭拜。

  到现在,种雅才知道活着有多么幸运,对阿离才算是打心底里敬服,只可惜,已经天人永隔了。而她现在所有的心思,就是护着马承长大,然后找到马超,也不至于枉费阿离用自己母子三人的性命换回自己和马承的逃生。

  现在,既然知道夫君也来到了汉中,种雅就不愁找不到他。夫君,很快我们就可以团聚了。种雅流着泪自言自语道。

  这一日,阎圃无事闲逛,无意之中行至马超府邸所在的街面。看着不远处宏伟的马宅,阎圃心中再次燃起妒火。

  以前,在汉中诸将当中,他阎圃也是有些头脸的人物,在张鲁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可自从马超来了以后,不但登上了都讲祭酒的高位,还几次让他在张鲁和众人面前丢尽颜面,下不来台。哼!只要有我阎圃在,就不会让你马超在汉中占尽上风。

  想到此处,阎圃脸上显出诡色。就在他掉转马头,打算再去别处时,却被人群中的一个左右顾盼的小妇人吸引住了。这小妇人虽然衣衫寒酸,但模样生得极美!破巾烂衫依然遮不住她的娇俏容貌。他府里妻妾成群,竟没有一个能及得上这小妇人。阎圃霎时忘了方才的不快,跳下马拦住了小妇人:小娘子,这样着急忙慌的,可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要不要我帮你呀?

  正在四处张望的种雅被突然出现的阎圃吓了一跳,慌忙将身边的马承揽住,颤声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

  绝美的容颜加上几分凄楚的神情,阎圃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愈加惹他怜爱。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两步:小娘子莫怕!我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光看他这副垂涎欲滴的样子,种雅就知道他不怀好意。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在逃亡的路上实在见得太多了!种雅从刚开始的害怕怯懦,逐渐变得坚强勇敢。此刻,面对阎圃的纠缠,她慢慢稳下心来,一边盯着阎圃,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四周。不远处有一座大宅院,门口还有当兵的守卫,肯定是什么大官的府邸。跑到那里这个人也许就不敢再追了。种雅心里盘算着,悄悄拉紧了马承的手。

  阎圃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妇人十分可人,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带回府中:小娘子……

  承儿,快跑!未等阎圃说完,种雅拉起马承朝着大宅院狂奔。

  哟嗬!没想到这个美人儿跑得倒是很快啊!去,给我追回来!阎圃看着种雅和马承跑开,笑着吩咐随从追了上去。

  种雅拉着马承奋力跑到大宅院门口,阎圃的随从也追到了跟前。三四个随从不由分说地扯开种雅母子,把马承推倒在地。种雅大惊,朝着门口的守卫大喊:救命!救命!求几位军爷救救我们母子!

  府邸门口的守卫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禁有些犹豫。初到汉中,马超就曾叮嘱过全军,这里不比凉州,在别人的地盘上做事,千万不能鲁莽。一看这几个人的装扮,就知道他们是哪个达官显贵的随从。倘若贸然出手阻拦,难保不会给将军带来麻烦。

  种雅见几个守卫犹豫着不肯出手相救,心下凄然。难道我们母子今日就要在此落难?马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哭喊着扑上去撕扯那几个随从:你们这些坏蛋,放开我娘亲!放开我娘亲!

  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没几下又被那些人推倒在地。脸上、胳膊上都蹭破了皮,并且还有血迹渗出来。

  几个守卫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青天白日,这也太欺负人了!冲上去便和阎圃的几个随从厮打在一起。种雅这才得以脱身,抱着受伤的马承泪如雨下。因为有所顾忌,几个西凉军守卫不敢下重手,从而使得双方僵持了半天,引来很多路人围观。

  这时,马超在里面也听到了嘈杂声。他心里有些不安,便起身出来查看。如今汉中的局势已经不像他初来之时,有很多人都在张鲁跟前进谗言,任何的疏忽大意都有可能让他陷人僵局。

  马超走出府门,看见守卫和几个人厮打,连忙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守卫见是马超,随即停住手退了回来。阎圃的随从虽然嚣张,但对马超还是很忌惮,嘴上嘀咕着,却也不敢再动手。

  蜷缩在地上哭泣的种雅听到这一声呼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是马超的声音,是我夫君的声音!

  马超呵斥着守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你们几个动手?我说过的话你们都当成耳边风了吗?

  守卫们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马超,阎圃的几个随从还在吵吵嚷嚷地辩驳。马超不语,只冷眼看着那几个随从。

  承儿,那是你爹爹!我们找到你爹爹了!

  马承也看到了马超,便大喊了一声:爹爹!

  虽然人群嘈杂,但这个细小的声音还是钻进了马超的耳朵。承儿?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马超猛地转过头。透过人群的缝隙,映人眼帘的便是种雅泪如泉涌的面颊,还有小马承满含怯意的碧蓝眼睛。

  马超发疯似的拨开人群,扑过去把种雅母子揽进怀里:小雅,承儿,你们……

  马超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只把他们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种雅泣不成声,心中的酸楚和委屈如洪水决堤般喷涌。马承再一次喊了一声“爹爹”后,趴在马超肩头号啕大哭。整整五年的分离,几次死里逃生。这一刻,无论是马超还是种雅,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众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一时间议论声四起。阎圃的那几个随从更是惊骇,这个小妇人怎么会是马超的女人?

  都是一群废物!半天了,连一个小妇人都追不回来!这时,阎圃骂骂咧咧地来了。

  几个随从赶紧迎了上去,正要解释,阎圃又张嘴骂道: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人呢?我的美人呢?

  我马超的夫人,几时成了你阎圃的美人?

  马超拥着种雅母子起身,冰冷的声音仿佛要刺透阎圃的骨髓。

  阎圃不自觉地一哆嗦,光这声音就好像能杀死人。看到马超异常冰冷的神色时,阎圃竟有些结巴起来:马……马将军这话?

  我马超的夫人,几时成了你阎圃的人?马超重复着刚才的问话。

  阎圃原本就是个小人,常在暗地里使些卑鄙手段迫害中伤马超,但更多的则是忌惮。此时见马超这般模样,尽管心里疑惑,却愣是嗫嚅着不敢再多说。

  正在这时,马岱闻讯走出。看到马超身边的种雅母子后,马岱惊叫:二夫人!这是……承儿?

  阎圃恍然大悟,这个小妇人竟然是马超的如夫人!真是倒霉,没吃到羊肉反惹一身骚。阎圃随即赔起了笑脸,连连拱手:马将军,这是个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不等马超发话,阎圃便带着随从一溜烟跑了。

  马超虽然愤怒,为了顾全大局也只好作罢。

  劫后重逢,有喜也有悲。种雅哽咽着说了一句“夫人牺牲自己和两位公子的性命才保全了我们母子”时,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泪水。知道了阿离舍身护住马家唯一的血脉,又想到当日她和两个儿子惨死在城头的情景,马超悲从心头起,忍不住抱着马承潸然泪下。全族被杀,亲眼看着妻儿惨死,沙场失意,种种打击和挫折令他在见到种雅和马承的这一刻,内心坚固的城墙仿佛崩塌了一般。

  此情此景,手下众将都跟着马超红了眼圈。

  马超和妻儿重逢,一时之间成了汉中百姓谈论的热点。再加上阎圃的故意渲染,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张鲁的耳中。

  尽管有很多人进谗言,但张鲁还是对马超的能力颇为赏识,何况女儿张琪瑛也有意于马超。至于马超那个庶妻,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又怎能和他张家的女儿比肩?经过一番思量,张鲁决定把马超请到府里,正式把这粧婚事定下来。

  张鲁忽然间的热络让马超有些疑惑。最近半年,张鲁听信谗言,对他的热情已不似初来之时。为何今日又这般热络?

  随着张琪瑛的盛装出席,马超终于明白了张鲁的用意。

  张鲁把话说明后,让张琪瑛为马超敬上了一杯酒。

  张琪瑛打扮得光彩照人、高贵典雅,举着酒杯对着马超眉目传情:将军,请饮酒!

  马超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百转千回。且不说张鲁的笼络有几分真心,血海深仇未报,父亲、弟弟和妻儿死不瞑目,他不能也不想续娶。

  张鲁见马超不接酒杯,心中不悦,对着女儿使了个眼色。

  张琪瑛本就心高气傲,虽然喜欢马超,但此时也有些愠怒,抬高了声音:将军,请饮酒!

  马超起身,仍旧没有接张琪瑛手里的酒,却是对着张鲁一抱拳:承蒙师君厚爱,马超不胜感激!然灭族之仇未报,马超现在没有任何颜面成婚。师君的知遇之恩,我马超永生不忘!必会倾尽全力拥戴师君,保卫汉中。

  然而,任凭马超如何放低姿态,婉言谢绝,终究还是令张鲁恼怒非常,当即拂袖而去。

  张琪瑛脸色更难看,将酒杯摔在地上,厉声质问马超:马超,你竟然这样不识抬举!我们张家乃名门世家,我爹爹又如此赏识于你,我张琪瑛不嫌弃你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

  事已至此,马超也不想再多说,只淡淡说道:我自是配不上你,张小姐另择佳婿吧。

  张琪瑛冷笑道:那是自然!你以为本小姐还会非你不嫁吗?

  说完,愤然离开。

  面对这样的情形,马超不禁喟然。张鲁父女的嘴脸很好地诠释了“翻脸无情”四个字!

  接下来马超的境况可想而知,各种排挤和冷落日益增加。

  一个月之后,为了报复马超,也为了表现自己追求者甚众,比你马超职位高,比你马超优秀的大有人在。张琪瑛和曹操之子曹宇定亲了。此消息在汉中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不仅如此,张鲁准备大摆宴席,汉中之内但凡有些名望的人都收到了请柬,唯独马超除外。

  其实早在两年前,曹操就几次派人向张鲁提亲,想要两家结亲。曹操的用意张鲁当然清楚,所以便一再推诿。后来因马超的到来,张鲁更是没有了与曹家联姻的意思。张琪瑛对马超也是一见倾心,父女二人本以为这粧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曾想却被马超一口拒绝。

  自从马超投靠张鲁,曹操就一直密切关注着汉中的动向。当他得知马超拒绝张琪瑛后,立即派人又来说媒。

  张鲁正在为此耿耿于怀,加上张琪瑛太过高傲,更何况还有阎圃等人的撺掇,父女二人一气之下便答应了曹家的亲事。

  局势突变,马超已知汉中不是久居之地。于是,马超在暗暗关注张鲁的同时,心中也在做着其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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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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