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在贡院出了事，”林霜看着应如是，分明平静的面色，却无端端地叫人胆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应如是眼睫剧烈地抖动了下，后背开始发烫，浑身的血液似火烧般。
发作了，终于发作了！
压抑在心底几日的期待混合着不安，这一刻得到确定，她压着声音，摇头道：“不知。”
“如姐儿！”庄姨娘再也控制不住地站起身，“实话实说！”
应如是的眼眶迅速胀红，咬唇死死盯住庄姨娘。
“说实话，你知不知道？”庄姨娘看她倔强无比的模样，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我在家里，大哥发病关我什么事？！”然而，庄姨娘这般无疑是让应如是更加确定，自己的亲生母亲彻底背叛自己。
“你，你……你是要气死你娘啊！”庄姨娘彻底急了，转面看向林霜，语带恳求：“夫人，是我教女无方，您要罚就罚我吧……”
林霜勾唇，“姨娘，你记不记得好久之前，我也曾斥过你教女无方？”
庄秒音微微怔了怔，想起是那日她们从流光寺进香回来，应如是同应澄闹将起来。
常日里安分守己，一点儿也不出挑的林霜，那日却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敢同她同老夫人叫嚣。
也是自那日起，自己在长平侯府风风光光的日子戛然而止，林霜取自己而代之。
时至今日，她还时常深陷怀疑，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林霜忽然心性大变。
“……记得，到如今，妾……当真后悔了。”她闭眼，神色痛苦无比。
应如是侧头看过去，愈发难以置信，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在林霜面前露出这种落败者的姿态。
“……娘，你做什么啊？”她皱眉看着庄姨娘，“你后悔什么？什么教女无方，我做什么了？”
是林霜害她在先！她报复到应珣身上有错吗？
她没错！
况且，她转向林霜，“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林霜挑眉，“你指的是做了什么？”
“当然是——”应如是的声音戛然而止。
直到这是她才发现，从方才到现在，林霜只说过一聚“你大哥在贡院出事了”，从始至终未曾表示过一句出了什么事。
而她，方才被庄姨娘刺激到，脱口而出就是应珣发病。
她用力咽了下口水，脚步控制不住地向后挪动。
“应珣发病？”林霜说着，短促地笑了声，“你知道的可真多。”
“我，我只是……只是猜测，猜测而已。”应如是梗直脖子，“对，就是猜测。你们这么多人跑到我屋子里，兴师动众的，一上来就问大哥的事，我自然以为大哥是发病了。”
应柏错过眼，已经看不下去了。
林霜点头，“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应如实眼底亮光浮现，还未完全展露之际，又听得她道：“珣哥儿确实是发病了，在贡院里，忽然高热不退，主考官已经命人将他单独扣押，等所有的人考完，他才能出来。”
“你晓得这意味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