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应淮仍是对姜雪莹道：”不值得。“
"表哥同我说不值得，你自己又值得吗？”姜雪莹眼里的泪在打转，偏偏面色还柔，这种矛盾的柔弱感让应淮再难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看着应淮从游廊离开，姜雪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舌尖有血腥味传来。
这么好的表哥，为什么喜欢的不是自己？
就因为林霜，为了她？
小姑娘眼里渐渐弥漫上一层阴霾，心里的不甘像泉水一样汩汩往外涌。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转身。
*
应如是的院子最近可谓门可罗雀，母亲庄姨娘同哥哥应柏都不曾踏入，更别提其他人。
“我是头一个选的？”她用食指勾起丫鬟摊在条案上的布料。
因着应淮将要成亲，毕竟是大孙子，应老夫人说要办得喜庆，讨个彩头，府里人人都能做一身新衣服，主子们自然更多更好。
这不，送料子的丫鬟才送过来十几匹布头让应如是挑选。
应如是这么问，自然是在同应澄应兰比较。
丫鬟是林霜招进来的，有眼力见，况且应澄是嫡女，也早不是当初骄纵的主子，这段时日时常跟着外头医馆里的大夫出去义诊。
外头的人都在传应澄小姐小小年纪，却是真真的菩萨心肠。
府里的下人自然也更亲近些。
这些个布料确实是先送去应澄小姐那边的。
此刻，丫鬟垂着眼，恭敬回道：“澄小姐急着出门，随意指了匹。“
应如是冷哼，将料子一把扯到地上，”我就晓得，你们这些个作死的就知道欺负我，她挑剩下的才来让我挑，都给我拿走，新衣裳我不要了，全让她穿去！”
“如小姐，确实是澄小姐急着出门，奴婢们才先送过去的。”丫鬟语气不变，十分镇定。
越是这样应如是越是恼火！
这些人就跟林霜一个模样，让人看着就气。
“我不管！不是头一个挑的，我就不要！”
丫鬟微微抬头，唇角依旧勾着笑，“如小姐，料子都是上好的吴郡产的，是府里的店送过来的，花色上分别也不大，给小姐们的都是俏丽的桃花、樱花之类。澄小姐只是随意指了一匹，您看，这里还有这么多，任您挑选了。”
丫鬟本意只是想说布料都大差不差，没甚好生气的。
偏偏应如是心思多，近日心情也不好。只当丫鬟是在说她事多，应澄随意选了一匹，轮到她就各种刁难。
于是一个耳光出其不意地甩过去，“啪”地一声响，丫鬟脸被打地侧过去，整个人都懵了。
“叫你烂嘴巴话这么多！谁教的你敢跟主子顶嘴！我说了我不要，你还在多什么嘴？”应如是怒目看着她，“什么叫澄小姐只是随意指了一匹，这里还有这么多，任我挑选？你个刁奴是在嫌我多事，怨我挑剔吗？！”
丫鬟捂着脸，眼里这才露出些许怯意，摇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又一巴掌甩过去，“还敢跟我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