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那个我好厉害啊。”小玉凑到灵琳身边说。
“他有什么厉害的,流氓一个。”
“陈风可是出了名的沉得住气,他三言两句就能把陈风给气跑了,真是个老江湖。”小玉不住的对我夸赞。
“你是我闺蜜还是他闺蜜啊,怎么光向着他说话呢。”灵琳不满的对小玉说。
“我是你闺蜜,所以我才这么说的,你看,这两天你的心思全在怎么对付我身上,就算是叫陈风吃饭都是为了气我叫的,跟陈风本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你看,你的心早就被我拴住了。”小玉分析的头头是道。
“他要不是死赖在我家不走,我怎么可能对他用心嘛,一个走江湖的,鬼才看得上他呢!”灵琳依旧很嘴硬,一句软话不肯说。
“你呀,就嘴硬吧,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梦到我的,其实据我这两天的观察昂,我这个人,除了长得不好,身上又一股子江湖气息之外,还真是个不错的男人,有思想,有头脑,有气度。恐怕在我见过的人里,他是数一数二的。”小玉认真的在给灵琳分析。
“其实吧,小玉,有时候我还挺佩服他的,就冲他那一身本事,这世上真的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就是,所以说你爸你妈让你嫁给他也是有原因的。我觉得你嫁给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起码不会让你出去受苦。你在家当阔太太就行了。”小玉一边往嘴里丢薯片,一边说道。
“嘿,你不是一个资深颜控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夸起我来了?”
“我是一个资深颜控,又不是花痴,当然看得出来什么人有本事,什么人没本事了,只是让我嫁人,我是不会嫁这种人罢了。”
“哎,算了,这几天带他们去逛逛三竹市城,逛完我也就回去了。你打算怎么办?”灵琳问小玉。
“你要是回去,我就去找汉斯了。和汉斯腻歪一阵子,我也就回去了。”
“好吧,那我明天就带我爸他们去逛,你去找汉斯吧,等下次有机会,在找你。”
“好的。三竹市城里好玩的我都给你列在清单上了,你照着逛就行。”
就这样,我不费吹灰之力,打败了情敌,这个媳妇就这么轻松的抢过来了。我很是高兴,而灵琳,潜意识里,也对我产生了一丝不可言喻的情愫。
灵琳领着一家人,三竹市城各种好吃的,好玩的,挨个玩了个遍。高高兴兴的享受了一趟三竹市五日游。
就在这天,一家人准备打道回府,韩春明和韩母都很高心。女儿出去一个月了,总算是要回来了,还和我一起,和韩春明两口子一起,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的回朱州。
“女儿啊,回去就不要在乱跑了,现在社会不安全,你看,马路上这么多的车。万一撞了怎么办,以后一定要小心啊。”韩母对着灵琳絮絮叨叨。
“哎呀,妈,我知道了,我也大了,该出来让我锻炼锻炼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也知道,你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那就赶紧回家你和小陈把结婚证领了,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妈,合着你在这里等我呢。”灵琳不满的对韩母说到。
“哎呀,女儿哎,早点嫁人早点好嘛。”
母女俩就这样一道一路逗着嘴,我开着车,好一副温馨的画面。
不过现在的灵琳惊奇的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反感父母对她和我的催婚了,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我了?不可能吧,自己从前可是很讨厌他的,就像把他给赶跑,包括这次在三竹市设计让陈风和我相见,也是为了赶跑我,自己怎么会喜欢他呢。
我开车很快,早上从三竹市出发,到下午的时候,已经离朱州很近了。我累的脖子都直不起来了,顺口说了一句:“老婆,帮我拿杯水。”
灵琳极其自然的接过了话头:“好的。”
一下子,两个人都愣住了。
灵琳愣了两秒钟,脸红到脖子根,不敢抬头去直视我。自己不是一直不喜欢我的吗?他叫老婆,我怎么就答应了呢?丢死人了!丢死人了!灵琳自责自己的失言。转过头不敢看我。这可怎么办呢?
我看到这样的灵琳,起初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心里偷偷暗爽:“小样的,不是说死也不嫁给我吗?这会儿怎么了?答应这么痛快。韩大小姐,你迟早是我老婆。我越想心里越美。精神瞬间提高了几个档次,也不觉得乏累了。”
我开车一路绝尘,很快就到了韩,一家人零零散散的出去,确完完整整的回来,这在韩的传统里是好事,是值得庆祝的事件。
推开家里的大门,灵琳顾不得洗漱就直奔楼上的房间:“哎呀!累死人了,坐车怎么也这么累人呢!真是的!”直直扑倒大床上,美美的享受大床带来的舒适感和安全感。
“女儿,先下来吃饭!”韩母在楼下对着趴在楼上卧室里的灵琳喊。
“啊,我知道了!”灵琳正趴的舒服,被母亲给打扰了。
“赶紧的,不然菜一会儿就凉了!”母亲上楼来叫灵琳,看着架势,非把灵琳赶下床不可。
“赶紧的,一个姑娘家家,怎么那么爱懒床呢。”
“哎呀,妈,这不是累了,想多躺会,你们先收拾,收拾好了我在下楼去吃。”灵琳拽着韩母的衣角,撒着娇说到。
韩母无奈的摇了摇头,拿手戳戳灵琳的脑袋:“你个小懒虫。”算是默认了灵琳的请求,转身下了楼。
“谢谢妈!”灵琳爬在床上,还不晚对韩母摆摆手,一副小女儿撒娇的模样。
家里的大软床真舒服,从来没有感受到床会这么舒服,灵琳像一只懒猫一般,贪婪的享受。
“老婆!起床了!”
灵琳被吓了一跳,几乎是跳着从床上起来的。转脸一看是我这个家伙,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什么!吓死人了!”
“老丈人让我叫你下楼吃饭,走吧。”
灵琳瞪了我一眼,蹬蹬瞪的往楼下跑。我则笑眯眯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也下了楼。
韩母准备的饭菜非常丰盛,全是灵琳和我爱吃的。葱烧海参,四喜丸子,八宝鸭,大闸蟹;色香味俱全,光看看就能让人流口水。
当年韩春明两口子刚结婚,韩母就凭着一双好手艺,把韩春明活活养肥了二十斤。活像一头壮实的小猪仔。后来女儿出生,韩母就把心思放在了女儿身上,把女儿喂养的白白胖胖,结结实实,才有了灵琳现在这一副好身材。
“哇!丈母娘,准备这么丰盛呢,闻着味儿就这么香,吃到嘴里还不得把人给香死!有这么个丈母娘,真是我小子的福气。”我不愧是个走江湖的人精,三言两语就把韩母给哄的喜笑颜开,韩母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也就平常的手艺了!只不过做的精细一些罢了。女婿你尝尝,你要是爱吃!我天天都做给你吃!”韩母被女婿夸的心情大好,眼睛眯成一条缝,露着大门牙,笑着对我说。
在一旁的灵琳默默听着,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斜眼看我,没好气的感叹一句:“马屁精!”
“妈!你光说给他做,也不说给我做,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几次这么精细的菜,全是一锅烩,都是你怎么方便怎么来的。也不说多给我做几次。”灵琳好像在吃醋,对韩母忿忿的讲。
韩母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转过头对灵琳说:“哎呀!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跟女婿吃醋,瞧你那浑身上下白花花的膘,不也都是我养的吗?还好意思吃醋。”
我差点被丈母娘这套养膘论给憋出内伤,硬生生咬着牙才没笑出来,肩膀一耸一耸忍得好难受,再一看灵琳,正气鼓鼓的撅着个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韩母折好围裙,坐在饭桌前,一边为大家盛饭,一边话匣子打开,对着灵琳就说:“我说女儿,你要是想天天这么吃,那就赶紧和女婿把证给领了,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天天就这么伺候你,伺候女婿,伺候孙子,这种好日子,我想都想不来!”
我在一旁听的实在是受不了,忍笑忍的肚子生疼,这位老丈母娘真是个活宝。
“就是,你和女婿赶紧领证结婚,我俩都等着抱孙子!”在一旁看报纸的韩春明也和打了鸡血一般跳起来,给老婆帮腔。在抱孙子这件事情上,韩春明两口子的意见空前的统一。
“哎呀!爸,妈。你俩这是干什么呢?菜都凉了,该吃饭了!”灵琳一脸的不情愿,偷偷瞄旁边的我,我的脸都被憋成了猪肝色,被老丈人和老丈母娘给逗得。
“女婿,赶紧吃饭,哎,你这是怎么了?”韩母为我盛了满满一碗饭,看到我的双肩不停的抖动,还以为我怎么了。
我忙收起笑容,抬头对韩母说:“没事,丈母娘,刚才有些难受,这会好多了。”说着清了清嗓子,直了直腰,端端正正坐着准备吃饭。
“要是实在不舒服,去医院看看,虽然西医比不上女婿你的中医,但有个人给你瞧瞧总是好的,不舒服就多吃点,好好补补。”说着就给我结结实实的夹个大闸蟹,放在我的碗里。
“哎,好的好的,丈母娘,我自己来自己来。”我忙接住丈母娘夹过来的大闸蟹,顺便拿眼角偷偷瞄了眼灵琳。
灵琳被饭桌上这几个人整的,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正一脸无奈的往自己嘴里扒白米饭;气鼓鼓的嘟着嘴,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的嚼白米饭,一脸无奈的表情煞是可爱,活像一只生闷气的小鹿。
“来。老婆,别光顾着吃米饭,来,吃个海参。”我说着,夹起一只海参就往灵琳的碗里放,老丈人和丈母娘刚刚的话灵琳还没消化完,这我又给灵琳结结实实的补一刀。
灵琳更是郁闷,一脸无奈加愤怒的看着我。仿佛再说:“我你别蹬鼻子上脸!”
我才不理会灵琳奶凶奶凶的警告,见好就收,目光避过灵琳,上手拆起丈母娘夹的大闸蟹,在饭桌上大嚼起来。留灵琳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
韩春明两口子看到这样的画面倒是异常安慰,我这孩子,有本事,有头脑,能治女儿的病不说,还对女儿这么好,以后女儿嫁给他,肯定不会受苦的!
韩春明两口子一边憧憬日后抱孙子的日子,一边高高兴兴吃着饭。一派浓郁温馨的生活气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灵琳已经吃撑,直挺挺的架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着饱嗝,丝毫没有淑女形象。韩春明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大男人吃的肚子圆滚滚,和怀了三个月一样。
韩母一边在餐桌上收拾碗筷一边对吃撑的三个人说到:“别光在沙发上摊着,小心明天积了食。”
“嗯,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三个人哪里舍得动弹,敷衍着对韩母说,屁股自然是紧贴着沙发一动不动。韩母也无奈摇摇头,这几个不知保养的人。
“女婿呀,今天吃的还好吗?”韩春明拿牙签掏着牙,问我。
“吃的实在太好了,老丈人,怪不得你身材这么壮实呢,丈母娘这手艺,比山河大酒店的都好。”我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十分过瘾
“女婿啊,跟你商量件事。”韩春明对着我坐正过来,表情十分严肃。
“什么事,岳父大人。”我看韩春明这样,不敢怠慢,也端端正正的坐了起来,对韩春明说。
“是这样的女婿,这一向我和你阿姨都去了外地,估计公司里积压了一大堆事情,我想着不行女婿你过去帮帮我。”我明白,这是韩春明准备给自己铺路,好让他以后名正言顺的接管韩氏集团。
虽然这不是他的意向,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但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有点犯难。
韩春明见我面露犹豫的神色,怕机会就这么从手里溜走,忙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到:“女婿,你得帮我,我们韩家大业大,难免有人觊觎,虽然说公司里也有其他人,但那终究不是我的亲人,你是我唯一的女婿,除了你,其他人我谁都信不过。”
韩春明抓着我的手不放,无形中给了我压力。我被缠不过,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帮几天忙,等时机成熟了,再辞职也不是不可以。便先答应下来,之后再作打算。
韩春明见我答应下来,刚才还愁眉苦脸,瞬间喜笑颜开,跟翻书一样,高兴的就差翻跟头,乐呵呵的去楼上睡觉。
客厅里就剩下灵琳和我两个人。
“老婆。”我看着灵琳,玩笑的叫了一句。
“谁是你老婆?”灵琳依旧是一张铁嘴,半句软话都不说。
“我老婆是你。”我说的理所当然,两只眼睛里充满无辜。好像他俩已经结了婚一样。
“我才不是你老婆。”灵琳依旧不给我好脸,作为韩氏集团的大小姐,灵琳从来没被任何一个男人这样调戏过。
“你就是,你自己都承认过,你可是韩氏集团的大小姐,比一般的男人都强悍呢,必须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的十分认真,丝毫不给灵琳一点空子钻。
灵琳被我气得说不出话,这个我,脸皮比城墙还厚,不!比城墙拐弯还厚!灵琳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索性不说话,沉默是金,看你我有什么办法。
“怎么不说话?那你就是默认?”我见灵琳不说话,开口对灵琳讲到。
“你这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灵琳从小到大就没这么被人给“欺负”过,偏生碰到这个我,简直是自己的克星。自己越来劲,他倒是越兴奋,一脸的刚才好爽,麻烦再来一发。给好脸也不是,不给好脸也不是,真真气死人不偿命。
灵琳索性离开客厅,蹬蹬瞪往楼上跑,早早的回房间休息。白花花的大腿在睡裙的包裹下若隐若现,自打上次被我无意中看见乍泄的春光,她特意换了一条更加宽大的睡裙,还是长款的。
但这些似乎都没用,灵琳再上楼途中,一片白嫩还是不小心展现出来,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粉红色。”我眯着眼睛,居然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灵琳一听我这么说,便知道自己又被我给看到了。当时就羞臊红了脸,红扑扑的脸活像两只红苹果,对着我就喊:“我!你臭不要脸!”
顺手拿了房间里一个枕头就朝楼下的我砸去,我直直的站在楼下,也不躲闪,稳稳地接住了灵琳砸下来的枕头。
“好白呀!”我眼睛直直盯着灵琳,直冒绿光,像一头饿狼,就差没喷出鼻血来,灵琳定睛一瞧,自己穿的睡裙,一侧的肩膀已经滑落,就这么挂在肩膀头子上,白白嫩嫩的肩膀就这么晾着,让我看了个遍,可能是刚才拿抱枕时带下来的。
灵琳急忙拉起自己的衣服,原本羞红的脸越发羞红,原来是苹果,现在简直就是樱桃,对着我就喊了一句:“臭流氓!”狠狠关上卧室的门,准备睡了。
我在客厅呆呆木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味着刚才的春色,也回了房间睡觉。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我便早早起了床,在院子里打太极,韩一家三口还躺在床上跟周公约会。
就在这美好的早晨,韩春明接到了一个电话,彻底打破了韩的安宁。
“喂!您好!是韩春明韩先生吗?”一个陌生电话打进了韩春明的手机。
“我是,请问你是?”韩春明揉着眼睛,嘟嘟囔囔的说,明显没睡醒。
“你好,韩先生,我们这里是信托金融有限公司,系统显示您的公司在我们这里贷款一笔三千万的现金,已经逾期。请您尽快还款,定性为恶意骗贷,我们将不排除进行法律途径解决此事。”电话那头一个女声款款的说到。
韩春明一听,瞬间瞪大眼睛,半分睡意都没有了。自己的公司虽然说资金流动很大,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韩春明急急忙忙的便穿衣服边下楼:“女婿!女婿!”
院子里的我听到韩春明的召唤,忙推门走进来:“怎么了,岳父大人。”
韩春明急急忙忙抓住韩春明的手,眼里尽是焦急:“好女婿!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我怕是遇到大麻烦了!我去开车,等我,我们一起去公司!”韩春明说完就风风火火的朝车库跑去。一边跑一边像我招手,示意我等他。
“岳父大人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他这么急过,八成是发生大事了!”我做好了打硬战的准备。
韩春明虽说比不上韩老爷子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之外的沉稳格调,到底也是在商场里打拼了二三十年的老狐狸,见惯了风风雨雨,和颜悦色腆胸迭肚才是韩春明一贯的作风。
这次之所以这么慌张,是韩氏集团的资金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刚才那个电话,是金融公司打来的,显示韩氏集团有一笔三千万的欠款。
急就急在这里,韩氏集团今年的债务和税款都已经作了详细的规划,每一笔欠款韩春明都记得清清楚楚,韩氏集团对欠款和盈利施行的是“流水政策”,进一笔出一笔,账目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三千万的债?
韩春明急急忙忙发动了汽车,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开到门前,招呼我:“女婿,上车!”
我麻利地坐上副驾驶,韩春明一脚油门,飞速向公司驶去。一路上韩春明的脸色极其难看,眉头皱得像花卷。我看韩春明这幅模样,没敢多话,心里暗暗思忖:“这是天塌了!”
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十五分钟就到了,韩春明黑着脸,连车都不顾了,随便一停,就往公司楼上跑。
也是倒霉催的,前两天刚来个小保安,不认识韩春明,在公司门前拦住了他:“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到旁边做登记。”
韩春明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看有个这么不知好歹的小保安凑上来,把一腔怒火全发泄在了他身上,大大的喊了一声:“滚!”
小保安被吓得魂不附体,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韩春明飞快的上了楼,来到办公室,给人事部打了个电话:“王秘,叫财务部的老平来见我!要快!”韩春明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
韩春明挂了电话,一屁股瘫在老板椅上,眉头紧锁,一只手捂着额头。看起来非常焦急。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观察发生的这一切。心里猜到七八分,岳父大人怕是被人给阴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韩春明跟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喂!老平呢?”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韩春明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呆滞,听筒从手里直直的落下来,砸到办公桌上。韩春明无力的瘫软在老板椅上。脸色晦暗,跟被人放了血一样。
我看到韩春明这幅模样,也坐不住了,他觉得该他为韩春明做点事情。
“岳父大人,怎么了?”我的声音很轻,生怕有一丝不对的声响,刺激到韩春明脆弱的神经。
韩春明面如死灰,对我摆摆手,一句话都说不出。韩春明突然坐起,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捂住脸。指缝里微微渗出水一样的东西。
我看到韩春明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事情到底是什么样,自己也不清楚,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陪在岳父大人身边,等他情绪平复,在商量对策。
就在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个穿高跟鞋的女员工,一副秘书打扮,敲敲门,焦急的对我和韩春明说到:“韩总!外面有几个人,在大厅吵着要见您,门卫保安已经拦不住了!他们马上就要冲上来了!怎么办?”
韩春明趴在办公桌上依旧没动,我略一思索,快步走上前去,对女秘书说:“你先下去吧,把那几个人先带到会议室,好吃好喝伺候着,就说韩总这会正在来到路上,千万别怠慢。”
女秘书看看我,又看看在办公桌上捂着脸的韩春明,不知所措。韩春明知道,这女秘书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
“我是韩总的女婿!你听我的不会有事的!”我极其严肃的对这个女秘书说。
没想到女秘书眼前一亮,惊呼起来:“你就是韩总的女婿呀!”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到把我给弄糊涂了。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呀!”我急了,对着女秘书大喊。
女秘书这才从崇拜的思绪中醒过来,对着我说:“好!好!我都听您的!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看那个女秘书跑远了,转身来到了韩春明的办公桌旁,轻轻的叫韩春明:“岳父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有事儿跟女婿商量商量,或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韩春明猛的将手放了下来,老泪纵横,对着我说到:“女婿,只怕是韩的天要塌了。”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
韩春明叹了口气,说:“这都怪我呀,识人不明,用人不善。被人给害了,我怕很难翻身了。”
我微微一皱眉头:“是刚才电话里提到叫老平的那个人吗?”
韩春明点了点头:“就是他,他跟了我也有二十年了,我却没有看出他的真面目。”
“岳父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我说说,我江湖上还有些朋友,说不定能帮上忙。”我看着韩春明说。
韩春明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一些,给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原来这个老平是公司财务部的总主管,说起来这个老平还是韩的远方亲戚,论辈分,韩春明还得叫他一声五叔。
几十年前改革开放,正是全国上下最热的下海潮,当时老平也学韩老爷子做生意,辞了工作匆忙下海,没想到不过二年光景,就把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几万块钱积蓄赔的一干二净。
最后,来找韩老爷子收留他,这才算是在朱州扎了根。前些年还把儿子送去澳洲读书。也算是富人一个。
“早些年,老平跟着父亲,一直在公司里面跑跑腿,帮帮忙,做点事情,混口饭吃,但奇怪的是,他对韩总是有股怨气,我也不知道这股怨气从何而来,跟着父亲的那些年,老平也总是不受重用,一直在公司的边缘游走,从没让他接触过核心。”
“那后来,这个老平是怎么样接触到公司财务的呢?”我好奇的问。
韩春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说起来这怪我!老平虽然是我的五叔,但是年龄跟我差不多,我跟老平关系很好,他刚刚来投奔父亲的时候,我们总是一桌吃一床睡,感情很深厚。”
韩春明顿了顿,似乎很是痛心,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也跟父亲做了一段时间的生意了,父亲也老了,准备退休,享几年清福,就把公司交给我。”
“也就是这时候,您把这个叫老平的提拔了上来?”我猜想。
韩春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是的,我一接手公司,就把老平从基层里调上来,让他做了财务,接触了公司的核心,那时候我对老平还是比较信任,他也就一直跟着我干。父亲还因为我重用老平,跟我谈过很多次,到底没有听父亲的话,把自己给害了。”
“那您没有一丝察觉吗?”我不相信老丈人会糊涂到这个地步,不甘心的追问。
“前十几年,我一直都很信任老平,他也兢兢业业干工作,挑不出一丝毛病,直到两年前,公司原来的财务主管退休,我就把它放成了财务主管,自从老平当上财务主管以后,公司的财务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我这才对他产生怀疑。”
韩春明说这些的时候非常痛苦,眉头紧蹙,双目紧闭,就像在拿刀剜他的心。“我暗地里派人调查他,查出他侵吞公司不少财产,就有换掉他的心思。毕竟他已经在财务混了二十年了,树大根深,尾大不掉,一时半会,我居然拿他没办法。只能一点一点削弱他的实权,架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