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睁开眼睛，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但他太累了，意识如同沉入大海，最终彻底昏了过去。
第二天，陆屿深从昏睡中醒来。
秦斯年的质问，林若薇和周扬那句模糊不清的“手术”，像一根刺般扎在他心头。
林若薇温柔体贴地照顾他，但陆屿深只是敷衍地应付着。
他找了个借口，支走了林若薇，然后立刻派人去暗中调查她和周扬。
就在他心烦意乱地等待调查结果的时候，物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陆先生，您那套老房子的臭味越来越严重了，好多业主都快闹到警察那了，您看您能不能……”
陆屿深本来就心神不宁，听到又是为这破事打来的电话，顿时不耐烦到了极点。
他想直接让助理去处理掉那套房子，卖掉也好，拆了也罢，眼不见心不烦。
但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突然想起那套出租屋是他和祝嘉宁最初在一起时住的地方。
虽然很小很简陋，但那里却充满了他们很多回忆。
他记得，祝嘉宁很喜欢那个小小的阳台，她在那里种满了花花草草。
他还记得，她最喜欢窝在那个掉漆的旧沙发上看书，一看就是一下午。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改变了主意。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他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径直离开了医院。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心中五味杂陈。
潜意识里，我还是不希望他看到那样的我。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来到了城南那片略显破败的老城区。
当陆屿深站在出租屋门口时，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钥匙几次对不准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他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当他强忍着不适，看向屋内的场景时，血液瞬间凝固，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客厅中央，我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不……不可能……这不是她！不是我的嘉宁！”陆屿深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尸体旁。
可尸体身上那件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连衣裙，已经告诉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