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这四个字让夏末的身体颤了颤,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那严肃的表情让余枫都吓了一跳。
“喂,你醒醒,那是之前了!”余枫提醒道。
记得自己在天宇学院的藏书之中看过一本叫做前世今生的书,上面写着人有前世今生,每一世都会忘掉上一世的所作所为,忘记心中所想,不在原来的事情烦恼困惑,忘记一切做一个好人。
这本书被丢弃在天宇的角落之中,余枫自己当时也当做一个笑话看了看而已,前世今生想来实在有些荒谬。
但后来幽冥告诉过自己,人的确是会轮回的,每一个人轮回的时候会忘记生前的一切,保持着一颗最纯洁的心灵重新在活一次,忘记痛苦忘记执着,简简单单的在活一次。
若是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会有什么变化她也不知道,反正不会好就是了,现在的夏末就是这样,所以余枫难免有些担心。
夏末侧过头来,脸色十分难看,强颜欢笑了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余枫,你知道吗?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是个畜生!是个王八蛋!”夏末猛然高声大骂自己,好在周围有结界包裹,而且今日不知为何,师姐他们并没有上来,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听到。
果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你知道我上一世是什么人吗?”
余枫摇头。
“说出来你都不信,我上一世好像是血沉天的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
“然后呢?”血沉天有什么问题吗?除了跟血族有仇之外似乎没什么别的吧?做了什么至于让他这么伤心?
“说出来你不相信!”夏末陡然抓住了余枫的手,双眸含泪,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说你说...”虽然被这么抓住感觉很恶心,但想到现在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忍了...这个忍了...就算现在他把鼻涕擦在自己的袖子上也暂时忍了...
“我...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天生体弱多病。”
余枫点头,看来应该是夭折了,这也怪不了他啊。
“从出生就被所有人看不起,因为我是个小妈生的。”
这点可以理解,被排挤很正常,这个什么好想的。
“然后成天到晚就让我研究传宗接代的问题。”
“等等!为什么要你去研究这个呢?”余枫不解释,好歹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就算在不被重视不可能去研究这个啊。
“因为我大哥无能。”夏末很简洁的说了出来,刚才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说到他大哥无能之时甚至还有些许的欢呼雀跃,看来和他大哥的关系的确有些不好啊。
“然后呢?”余枫眉头一挑,感觉这家伙要说的话应该会很雷人,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然后我只有担负起家族的传承,前后七天都在结婚,一共有十八个老婆!”说到此时夏末高亢的声音哑然而止,情绪再次低落起来:“结果...”
余枫好奇的问道:“结果什么?”
夏末悲愤的回道:“结果犹豫身体虚弱...我...我挂了!我这些老婆一个比一个好看!我的天啊!结果我什么都没享受到就安心的去轮回了...”
“噗...哈哈哈哈!”虽然知道这时候很不应该笑,可这实在是忍不住,怪不得这家伙这一世如此轻佻浮躁原来有这些原因!这是在弥补前世的遗憾吗?
面对余枫无情的嘲笑,夏末出奇般的没有反驳,只是愤慨的说道:“那怪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新婚之夜突兀之间我就失去了知觉!你知道吗!临门一脚的感觉?”
“我不知道...不过真的很好笑。”见他没事余枫郁闷的心情也得到了平复,原来这家伙居然看到的是这样的东西,怪不得吉婶大力推荐我去看。
“嗯,笑吧,笑死你算了!”夏末横了他一眼,接着从阶梯爬了下去:“走吧,还没下去跟他们报平安呢。”
“嗯!走走走!”
在欢声笑语之中,这一百阶的坎算是过去了,大家对这两个家伙的事情也很清楚,这一百层跟五十层一样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都没去打扰他们,明天在搬家也不迟,所以也没在问什么。
面对这边的欢声笑语,在血族之巅的山洞之中可没这么简单了,今日的杨梦仪神情萎靡,出气多进气少,苍老的面容之上皱纹隐隐有成倍增加的态势。
在他的身边影子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不已的杨梦仪,眼神平淡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一般。
凄厉的哀嚎响彻整个山洞,放眼望去,平日在外面巡逻的血族人此刻都不曾见到踪影,呼啸的狂风都没有压制住这痛彻心扉的哀嚎,远在百米的一座*更是在这哀嚎声中悄无声息的消失,就像从来也没有出现一般。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杨梦仪身上的长袍紧紧的贴在了身体之上,整个人更像是被丢进水潭之中浸泡了一般,双眼无神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像一条死狗一样。
影子弯下身去抓着他的衣襟随意的把他丢在平日的小床之上,低声说道:“你的伤势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今日的折磨比起往日要长上不少。”
现在的杨梦仪连睁眼都做不到,虚弱的回道:“我的伤势一直在加重,只是今日却不是因为伤势的,雨轩,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
影子微微皱眉,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有任何人的存在,他嘴中喊的雨轩自己也能猜出来是谁,可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恰巧洞外刮来一阵清风,让洞内的烛火一阵摇曳,影子很清楚的闻到了这股清风之中夹杂的一丝香气,目光微凝,暗自提起了原力,有人来了。
开始倒在床上哀嚎的杨梦仪此时却睁开了双眼,里面有眷恋温存,嘴角挂着一股柔和的笑意,双眸前视,似乎看透了虚空不知在注视何物,嘴角挂着一抹苦涩之意:“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让我找到了你,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