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权限！”
韩书脸上满是恐惧与不敢置信。
咔嚓、咔嚓！
琉璃破碎般的脆响，接连不断地自她身上爆发。
那身由秩序符文铸成、象征绝对逻辑的纯白战甲，在风暴冲刷下如冰雪消融，寸寸碎裂，剥落成漫天飞舞的数据流，最终消散殆尽。
更骇人的是，她头顶那代表等级的血红数字开始疯狂下跌：
LV.75！
LV.70！
LV.65！
LV.60！
……
数字坠落的速度比上升时更快，最终定格在了她最初的等级，LV.50。
她从执掌规则的逻辑神使，跌回普通的S级心灵主宰。
“噗！”
链接断裂带来的反噬令她喷出一口鲜血，娇小身躯再无法维持悬浮，如断线木偶般从空中跌落，重重砸在黑曜石地面上。
她曾闪烁着神性冷光的眼眸，此刻只剩迷茫与虚弱。
王座后方，院长刘苍那万年不变的淡然表情，终于彻底崩裂。
“叶擎天……”
他的投影死死盯着恢复平静的冠军奖杯，眼中第一次露出无法抑制的震惊。
“你死了这么多年……竟还留下如此不讲道理的后手！”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筛选人类未来的宏伟计划，竟被一个早已逝去的人，以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彻底掀翻。
局势瞬间逆转。
“力量回来了……”
“规则枷锁消失了！”
曾被韩书压得无法喘息的秦无双、林清璇等人，在金色风暴拂过的刹那，浑身一轻。
冻结灵魂的威压烟消云散，熟悉的力量如洪水决堤，奔涌回归。
他们缓缓站起，擦去血迹，望向正挣扎爬起、满脸惊惶的韩书，眼中只剩冰冷杀意。
“韩书。”
秦无双的声音冷硬如铁。他一步步走向那位曾将他们玩弄于股掌的“神明”，脚步声沉重，如同踏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他手中的圣裁之剑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
“刚才，你不是算尽一切吗？”
“现在再算算，”
“轮到我们了！”
吼！！！
压抑到极致的怒吼如惊雷炸响，回荡在整个王座大厅。
接下来的不再是博弈，不再是试探。
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
围殴！
“圣光，赐我审判之力！”
秦无双率先出手，人剑合一，化作金色闪电，携着屈辱与愤怒，斩向韩书！
“心灵屏障！”
失去规则加持的韩书，只能仓促凝聚精神护盾。
但这面曾令无数强者绝望的屏障，在秦无双燃烧怒火的圣剑前，脆弱如纸。
咔嚓！
护盾应声碎裂。
圣剑狠狠斩入她的肩膀，鲜血飞溅。
“啊！”
她尖叫声中踉跄后退，还未站稳，
“，轮到我了。”
林清璇的声音如九幽寒风袭来。
一道快到极致的青色剑芒自她身后闪现，凝聚着风暴剑皇全部的力量！
噗！
韩书背后再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还有我！！！”
龙傲咆哮跃起，龙魂之盾如山崩坠落，狠狠砸向她头顶！
轰！
韩书如皮球般砸进地面，黑曜石崩裂。
秦无双、林清璇、龙傲，三位学院顶尖的S级，如怒虎出闸，向失去爪牙的“神明”发动疯狂围攻！
圣光、剑刃、龙血，三道狂暴力量如暴雨倾泻，将她彻底淹没。
她只能一次次凝聚屏障，又一次次被更猛烈的攻击撕碎。
先前她施加的羞辱与玩弄，此刻被百倍奉还。
“这一剑，为被你当做棋子牺牲的兄弟！”
“这一击，为被你践踏的尊严！”
“醒醒吧，疯子！”
怒吼与攻击交织回荡，大厅中只剩她痛苦的闷响，与拳剑交加的撕裂声。
第一战争学院的观战广场，一片死寂。
所有学生怔怔望着光幕上近乎残忍的一幕，前一秒的绝望尚未消散，后一秒的逆转已轰然降临。
短暂的寂静之后，
“好！！”
有人爆发出一声呐喊。
紧接着，欢呼如火山喷发：
“打得好！让她明白我们不是实验品！”
“方舟，！叶玄，！”
整个学院沸腾了。
前所未有的快意，如洪流席卷每个人的胸膛。
“住手！”
“给她个痛快！”
王座大厅内，秦无双、林清璇和龙傲的围攻已近尾声。
韩书蜷伏在地，浑身是血，气息微弱。那身白袍早已被血与尘染污，曾经理性如神的目光，此刻只剩一片空洞。
她败了。
一败涂地。
甚至没能做出像样的抵抗。
“够了。”
叶玄平静地开口，阻止了还想继续出手的秦无双。
他走到韩书面前，俯视着这个曾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神明。他眼中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现在，告诉我。”
他的声音毫无情绪。
“关于院长，关于棋手，关于他们真正的目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只有撬出刘苍最终的秘密，这场战斗才算真正结束。
然而，就在叶玄即将对韩书进行精神拷问的刹那。
王座后方，院长刘苍那道巨大的全息投影脸上，所有的震惊与错愕骤然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天地崩塌都无法撼动的冰冷与漠然。
他望着地上如死狗般失去价值的“完美作品”，眼中没有丝毫惋惜，如同在看一枚用完即弃的废棋。
一道不容置疑的最终指令，跨越空间，狠狠烙进韩书濒临崩溃的灵魂：
“韩书。”
“启动最终自毁程序。”
“引爆虚拟世界服务器核心。”
“把这里所有人……全部埋葬。”
“销毁一切实验失败的证据。”
轰
这道如幽冥传来的指令，让韩书空洞的眼神瞬间凝固！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王座后方那个她曾最尊敬、最崇拜的老师！
她为他的理念付出一切，心甘情愿做他手中最锋利的刀，斩尽所有“错误”！
可最终，换来的不是安慰，也不是救赎。
而是被当作垃圾，连同所有证据一并销毁的冰冷命令！
“呵……”
“呵呵……”
“哈哈哈哈！”
极致的绝望中，韩书忽然发出一阵凄厉而疯狂的大笑！
笑声里是无尽的悲哀、自嘲……与被彻底背叛后的癫狂！
“是……老师……”
她挣扎着爬起，空洞的眼眸中重新点燃两簇病态的、毁灭一切的火焰！
“学生……遵命！”
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下一刻
她的身体如气球般疯狂膨胀！
毁灭性的能量如超新星爆发，从她体内汹涌而出，几乎要将整个虚拟世界炸回原始数据！
轰隆隆！
王座大厅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