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琼英的目光在喜玥脸上停留了几息，才开口道：“遗憾的是，喜玥没能完成任务，提前认输了。”
喜玥纠结了一夜，已经不纠结。
坦然接受后果。
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干娘。
干娘在这种场合，势必要丢脸。
她歉意地看了一眼干娘，屈膝行礼：“是，大娘子，奴婢无能。”
颂梅接收到喜玥的目光，没有任何表示。站起来向蔡琼英道歉：“对不起大娘子，奴婢没有教好喜玥，让您失望了。”
蔡琼英点点头：“无碍，你是你，她是她。”
“是，奴婢知道了。”颂梅坐回去，眼风都不给喜玥一个。
喜玥感觉已经失去干娘，失去疼爱自己，精心培养自己，带自己进入前所未有广阔天地的领路人了。
心中一片空茫。
蔡琼英的红唇再次张开，喜玥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听不见其他人回答了什么。
只看见大家都在笑，笑容灿烂，直达眼底。
而她像个局外人，跟这里格格不入。
时间过得好慢。
她低垂着头，脚趾不住地蜷缩，只想尽快逃离。
忽然，她感觉袖子被拉了一下，林巧云不知何时靠到她身边，小声问：“喜玥，你是不是高兴傻了？快跪下呀。”
嗯？
喜玥下意识看向颂梅。
颂梅微笑点头：“喜玥，你升二等丫鬟了，赶紧跪下谢恩。”
喜玥不明所以，但还是规规矩矩跪下，磕头谢恩：“多谢大娘子抬举，奴婢将全力当差，不辜负这番际遇。”
“嗯，下去吧。”
喜玥晕乎乎出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升二等的会是她？
刘月儿和林巧云呢？
她俩看起来没有沮丧难过，反而开心得很，为什么？
早膳时间，喜玥从颂梅那里得到答案。
颂梅告诉她：“因为大娘子觉得你聪明伶俐，遇事知道动脑筋，敢想敢干，胆大心细。同时有情有义，不是只想到自己，关键时刻懂得保护姐妹。”
“啊？”喜玥嘴巴张得能塞下半个拳头：“大娘子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颂梅好笑：“整个明月山庄都是大娘子的地盘，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
喜玥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幸好自己没做其他坏事。不然早完蛋了。
随即又高兴起来：“干娘，我升二等了，凭本事升上去的，是不是超能干？”
“能干。”颂梅夹了一块羊肉炕馍到喜玥碗里，顺口问：“你知道大娘子如何安排刘月儿和林巧云吗？”
炕馍焦脆，喜玥咬得咔咔响，咽下去问：“如何安排的？”
颂梅饭量远不如猛窜个头，堪比饭桶的喜玥，已经住筷了，拿帕子擦拭嘴角，回答道：“大娘子放了她们的身契，让她们归家，不再为奴为婢。”
喜玥嘴里的炕馍忽然不香了，眼睛里流露出艳羡：“放了身契啊，真好。”
难怪她们没有选上也高高兴兴的，原来是有了更好的出路。
那她还值得高兴吗？
当然值得高兴啦。
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喜玥高兴得多喝了一碗粥，把颂梅吓到肝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