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我师父和我说是他赢来的,没想到是欧老的作品啊。”元量清说着挠了挠头,往旁边一瘫,眯起眼睛开始盘算。
八棱一笑问道:“是在想如何和欧老开这个口?”
“是啊,我一个连面都没和欧老见过的晚辈,可得好好想想啊。”
“你只管去就好,之前你师父在欧老那里给你留了家伙,去了说一声就能拿到。”
听完这话,元量清腰眼一挺坐了起来,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眼睛都亮了。
“哇,我师父这都算到了啊,真不愧是他!”
八棱闻言轻笑两声,眼神里带着宠溺地看着元量清说:“这本应该是你今年的生辰礼物,但没有应手的家伙哪能行,提前拿来用吧。”
“嗐,就不讲究这些啦,有了就好。”元量清挺高兴,左右晃悠着身子,两手虚握着拳头捶自己大腿玩。
八棱没说话,依然笑着,眉头向上微颦,神色多了些许的悲悯,抬手轻轻顺好了元量清头上的乱毛,才缓缓开口说:“挑个合适的时间,直接去拜会就好了,上苑的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不怎么使用网络通讯。”
“哈哈哈,好,明天一早,天不亮我就过去。”
上苑是在山里,通往之路又险又高,山林重杂繁密,若是不懂其中路数,想找到上苑似比登天。
为此,元量清特意翻出了自己“八百年”没用过的罗盘,到了上苑大门往下看,是茫茫的云海,因她不知欧老居住之处的具**置,进上苑后找了好久才在一处密林中找到欧老的门宅。
就像是电视的武侠剧里,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所住的茅草屋,四周物什繁杂,但乱中有序,一黄发长胡子的老者打着赤膊,正在院中磨刀,他看起来虽已上了年岁,但筋骨十分的健壮。
根据记忆中师父对欧老的描述,玄武纹身为记,保养极佳的胡须,还有满院的十八般兵器。
元量清站在院门外端详良久,最后朗声询问道:“您好!请问您是欧先生吗?”
老者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寻声抬眼看去,就见一穿着跨栏背心、大短裤的小姑娘在自己不远处站着。
这姑娘肌肤白皙光泽如玉脂,面容线条感很强,流畅又清晰,大眼俏鼻花瓣唇,看着削瘦,但明眼人能瞧出她其实是个周身肌肉紧实非常的人。
这老者性格沉稳内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并没有开口回答。
元量清见他没有否认,赶紧自我介绍说:“我是元宁的徒弟,元量清。”
老者顿了片刻后,缓缓放下手中兵刃,不紧不慢地开口问她:“你怎么证明你是元宁的徒弟?”
“我的二人夺是出自您的手,今天我把它带来了,您一看便知。”
“嗯……你先进来吧。”
“好嘞。”元量清得到允许后,乐颠颠推院门进去,从背后取下二人夺,双手递了过去。
老者将二人夺接过来,先是上下翻看了一下外表,接着握刀把抽出刀身,看到断刃时不禁一愣。
“断了?”
“抱歉,是我用得太狠了。”元量清愧疚道。
“兵器做出来就是为了使用,它也算是尽职了。”
老者说着把另一截也倒了出来,布满老茧的手指抚摸着刀身,微微叹了口气说:“你不必愧疚,从这刀身的洁净程度,我能看出你对它的珍爱,只是你既然把它带回我了这里,就把它留在我这里吧。”
虽然刀断了,但元量清真的不舍得,把这陪了自己十几年的老伙计,交还给欧老,但细想想,欧老的请求并不过分,也就勉强地答应了。
“好……”
欧老点点头,把断刀收回刀鞘,提着它走进旁边的茅草屋,元量清跟在他后面,进屋后,欧老让她在一旁坐着等他,自己则上了楼。
听着楼上乒乒乓乓了半天,欧老抱着个大盒子从楼梯走了下来,边走边说:“这是你师父当年特意找我为你做的,不是之前的那种手杖刀,是伞刀。”
元量清赶紧站了起来,听说是伞刀,内心激动又好奇,欧老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小钥匙打开。
盒子一打,里面是一把通身漆黑如曜石的伞刀,像沉睡的黑巴曼。
“能防能守,你师父和我一起画的草图,之后我用了三年才把它打造出来,你别愣着了,快拿出来好好看看。”欧老催促道。
这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元量清激动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地把伞刀取出,一双眼睛因它而亮得放光。
这把伞刀与之前的二人夺长度差不多,但重量上要翻上一倍。
伞柄上暗藏机关,轻按下去,才发现它是双层伞面。
“比之前的手杖刀要重上一些,你需要勤加练习去适应它,屋内狭小,不如去外面耍一圈。”
元量清对这把伞刀已是欣喜得不得了,听了欧老的建议后点点头,飞身跳出去,握着伞柄转了两圈,感觉好得不行,心就像是打开了两扇门一样痛快。
接着转动伞柄将藏刀抽出,一刀厉闪亮如霹雳,这把刀与之前那把截然不同,之前的二人夺刀身虽也亮,但更多的是敦蓄和清灵,而这把是锋芒毕露、完全的凌冽。
元量清欢喜得直接在院里练了一趟刀,接着又组装上耍了一会儿,欧老就在一旁眯着眼看着,手捻须髯不住地点头。
“欧老,这把伞刀我实在是太喜欢了,您技艺超凡精湛,又对这把伞刀倾尽心思,后辈实在是感激不尽。”元量清收招定式后,对着欧老行了门内大礼。
“哈哈哈,好好好,我这把伞刀跟着你,也算是跟对了人,不枉我花费这么多心思。”欧老抚掌大笑上前把她搀起来。
元量清这时才想起来,临来之时八棱交给自己的东西,从随身的包裹里将装着东西的小盒子取出,双手递上说:“一点小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哦?我来看看是什么东西。”欧老含笑接过,抬腕把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九条如来丝。
如来丝,丝丝醉人心,入过如来丝的酒水,对于爱酒的人来说,千金都难换一杯,且一条就够酿造一缸酒。
而欧老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饮酒,待看清里面的如来丝后,高兴得胡子都跟着直抖。
“好东西,我喜欢!”欧老说着大手一挥,拍了拍元量清的肩膀。
之后元量清又陪着欧老唠了唠近况,在天黑之前才下山。
只是这回家的路途并不安生。
元量清刚下山,天就黑了,正往车站走去的路上,猛听身后传来“咳哒咳哒”的声音。
接着就是手指甲抓地的摩擦声,听得人心直痒痒。
元量清停**,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开始集中精神聆听周围的异响。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