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纶先是沉默了两秒,随后说:“我自有办法控制好他,我很认同他的说法,凭什么杀人放火的恶人可以无法无天的逍遥自在、胡作非为,而受害者不仅要受着苦难,还要思前想后的考虑些有的没的的,我不能接受这种世道。”
……
其实元量清也经历过这种事,有过这往的阶段,类似的话她也说过,只是后来不得不屈服于血淋淋的现实。
可如果不亲身经历过,他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只希望能一切顺利,而且又有这葫芦和千生线这两样在,或许后果不会太糟糕。
元量清最后没同意也没阻拦。
周璟纶就当她是默许了,走向纪鸣征求他的意见问道:“我要给你下个不能离开我超过一百米的咒语,能同意吗?同意的话,我就带你出去。”
纪鸣考虑了一下,最后同意了。
几缕金线从包里的法器中伸出,丝丝环扣成链子,系着纪鸣的脖颈上,另一头连在周璟纶的手腕上。
一切准备就绪,最后就只剩这镇灵符了。
元量清二话不说直接抽刀跳起来就要砍,周璟纶赶紧把她拦住。
“还是得谨慎点。”
“放心吧,没事,法术对我不起作用的,而且比这种程度还强的符咒,我都没少破坏过。”元量清并非莽夫,之前打量了它半天,所以胸有成竹。
周璟纶还是不放心,但他哪拦得住她,元量清跳起来挥舞单刀,就只听“咔嚓”几声,石壁上的符咒被划花,好几块石块噼里啪啦地落下。
不愧是宝刀,就是锋利。
元量清收刀落地后,头上身上落了不少石头渣,赶紧跑开把石渣抖落掉。
“不好!”纪鸣突然大喊,周璟纶也发现不对劲,这棚顶的石头和灰怎么还在掉,而正在抖落灰的元量清隐约也听到了岩石间撕裂、摩擦、碎裂的声音。
两人一鬼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大喊:“快跑!”
这煤矿洞又要塌了,不知道是不是破坏了符咒的原因,不过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鬼倒是无所谓,元周两个活人可是玩了命的跑。
元量清专门被训练过速度,她把腰弯得极低,两腿倒腾得飞快,仿佛是在贴地飞行。
周璟纶虽也懂得一些,但与元量清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元量清怕他被埋矿里,把本来背在后面的手,腾出一只拉着他跑。
恐怕鬼也很难理解周璟纶现在的心情,一面是快要塌了的煤矿洞,要把自己活埋的危险,一面是被拽着跑得飞快,随时都可能一个腿软,直接脸刹毁容的风险。
周璟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跑着跑着就感觉脚被拌了一下,身子一个不稳,脸就要着地,在这个危险瞬间,又被人猛的甩起来,最后摔了个四脚朝天,胳膊和屁股都疼得不得了。
元量清也没好哪去,因为把周璟纶甩得太猛了,腰被抻了一下。
煤矿洞紧跟着就塌了,正**着的两人吃了一嘴灰,紧接着就听有人喊:“塌了塌了!快去通知老板!”
“咳咳咳……”元量清咳了两声,眯着眼看向四周,在烟雾和黑夜的笼罩下,并不能看清周遭的情况。
回头看了看矿洞,就剩矿洞门还留着。
另一边的周璟纶忍痛爬了起来,呼唤道:“纪鸣!”
纪鸣赶紧飘过去回应:“我在这儿呢。”
“先去帮我们看看情况,咳咳咳……”说着指了指有人群杂乱声的方向。
纪鸣点点头刚要去,又被元量清叫住:“等等!时间紧迫,天快亮了,直接去吓唬他们,逼他们带我们去找翁恩达。”
“好!”纪鸣了然于心。
其实本来这洞门口是有几个人看守的,但发现这矿洞要塌,就赶紧跑开了。
其他守在矿门外的人一听说这里要塌,纷纷避开老远,正研究着要不要去通知老板时,一声“轰隆”巨响,煤矿洞塌了。
“还有俩人在里面呢,咋办啊?”
“能咋办?算他们倒霉呗!”
……
几个脚程比较快的,飞跑去报信儿,其他人就围在不远处,看着矿洞的方向议论纷纷。
“诶!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一个眼尖的发现在尘烟中似乎有东西出来。
众人好奇,抻着脖子仔细看去。
“哪有东西?耍我呢?”
“没有耍你,我真的好像看见东西了!”
“能有什么东西?别吓人了。”
说着,有几个胆子大的,挤上前凑进观看。
就在他们刚凑上去,聚精会神看着的时候,伴着一声低嚎声,从快消散的烟雾中,涌出好几个浓烟聚集成的骷髅。
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把这群人吓得屁滚尿流,胆子小的直接瘫在原地动不了。
纪鸣看着这群翁老板的走狗,心生厌恶和怨恨,他走向他们,骷髅在空中飞舞。
“别把他们都吓跑了啊,问问泥巴猪在哪啊!”元量清赶紧跑过去,随便抓了一位幸运观众问:“你老板呢?”
某吓傻了的幸运观众看着灰头土脸的元量清,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手指了指东南方向。
“啧,说清楚点!”元量清追问。
“鬼……鬼啊!”一声尖叫,这位幸运观众脖子一歪,吓晕了。
元量清气得够呛,回头看了眼同样灰头土脸的周璟纶,往东南方向打了个手势说:“往那边追一个再问。”
周璟纶点点头,咬牙忍痛跟着她往东南方向跑过去。
那群人看见他俩之后跑的更快了,完完全全把他们当成惨死于刚才那场矿难的厉鬼。
“鬼啊,快跑啊!”
“鬼来报仇啦!”
“救命啊!别追我!”
……
“这群神经病。”元量清都快被烦死了,上前一跃又抓住一位幸运观众问:“你们这是要去找你们老板吗?你们老板在哪?”
“是……”
又晕过去一位。
元量清一松手,继续往他们的方向追过去,没跑多远,就见前方盖了一趟临时简易房,灯火通明。
翁老板他们正在这里面联系周门长,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直接与周门长对接上。
“这门长的架子可真大啊!”翁老板不知道已经摔了多少次电话了,此时十分暴躁,沾火就着,突然听见外面一阵由远及近的吵闹,气得怒骂:“外面鬼哭狼嚎什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