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周璟纶,元量清冲翁老板一笑:“翁老板,您痛失孙儿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说话没有分寸也实属人之常情,周先生也是……”
还没等元量清说完,翁老板怪眼一瞪厉声吼道:“你说什么?说我说话没有分寸?你个小丫头片子,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说着还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方言,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话。
与翁老板的暴躁相反,元量清不紧不慢解释说:“啊这,您听我解释啊,是您让我们有话直说的嘛,您刚才的话,在我们听来确实是这样的,而且从您刚才的话中,我发现我有几句听不懂,估计是您的家乡话吧,这就好解释了,地方差异的原因嘛,可能您说话不是这个意思,但传达给我们的信息确实是不怀好意,不过……”
翁老板听到不怀好意这四个字,当场暴跳如雷,狠狠一拍旁边的椅子,“嗖”的一下站起身,指着元量清的鼻子大声吼:“不怀好意?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夸你们不行,非得骂你们?”其中依然夹扎着听不懂的方言。
元量清听不懂就权当他狗放屁,任翁老板瞎蹦跶,只是不慌不忙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头细语说:“手术室外请勿大声说话,您这身体健壮中气十足的,万一吓到里面的医生,医生手一哆嗦,影响了手术就不好了。”
翁老板听完也有所顾忌,但依旧不改嚣张模样,恶狠狠瞪着元量清质问:“你居然威胁我?”
元量清一笑:“您觉得我说的不对?是在威胁您?那您就继续吧。”
老管家怕自家老板下不来台,赶紧给翁老板递台阶,小声劝解:“翁老板,您最近身子不好,情绪不能太激动,大声说话很耗体力的,快坐下歇歇吧。”
“哼,小小年纪说话不知深浅。”翁老板顺坡下驴,缓缓坐了回去,气呼呼盯着元量清,元量清看了他一眼又往他身旁看了看,微微一笑打开手机打算继续冲浪,还没翻几下,翁老板又开始挑事。
“无论如何,我孙儿没保住。”翁老板沉声道。
元量清没搭理他,没头没脑的就这么一句,一看就是没憋好屁,周璟纶也不想理他。
翁老板见这两人没反应,气得又是一锤椅子把。
“你们不给一个解释吗?”
“我们又不会起死回生。”元量清头也没抬。
“什么?”
元量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这翁老板说这话是因为他脑子不好,还是他觉得自己脑子不好,抬眼看着他说:“您还是去问问医生要解释吧,问问您没出生的孙儿死在你家少太太肚子里多久了,如果是在我们到少太太屋子里的这个阶段没的,我们可以考虑给您一个解释。”
翁老板!见这样讨不到便宜转而又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这职业真是轻松啊,感觉不费什么劲就能从我这里得到一大笔钱。”
“全仗翁老板大方。”
……
翁老板喘了口粗气努力平复心情,眨巴眨巴眼睛瞥一眼旁边的老管家,想了想又问:“那接下来二位有什么计划吗?对于我家现在的情况。”
元量清和周璟纶对视一眼,略作思考回答说:“按照我们接到的委托,是要照顾好少太太和她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我们就保护好少太太。”
“怎么个保**?详细说来。”
“按照你们之前所说,有东西盯上少太太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我们就要看看少太太会不会被盯上,如果有危险我们会着手排除,没有的话就结束委托。”
“这就结束委托了?我孙儿没了难道不该查查原因吗?”翁老板说着嗓门又提了起来。
“嗯,您这个要求不过分,我们会考虑的。”元量清一向如此,无论如何都会完全按照三合门的规矩办事。
翁老板对这个回复并不满意,压不住性子又吼了起来:“什么叫会考虑,你们必须把事情给我查得明明白白!”
“谁是患者家属?”
正当气氛再次僵持时,一名护士推门出来,适时阻止这场即将开始的暴风骤雨。
老管家赶紧上前回话:“我们是,我们是,里面情况怎么样啊,护士。”
“患者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血液,血库的血不够,从别的地方调又需要时间,所以你们谁是B型血的,最好出来贡献一下。”
翁老板听完大手一挥,吩咐旁边人:“你们谁是B型血的赶紧去献血,献血的给奖金。”
奖金虽好,奈何周围一个B型血的都没有,翁老板也是无可奈何,老管家倒是有办法,叫这几个人把消息分发出去,动员这些人的亲戚朋友再扩散,再加上丰厚的酬劳,总会有合适的人来。
正在他们焦头烂额地想办法等消息时,元量清和周璟纶围绕着翁老板为话题唠上了。
“我看清泥巴猪身边的东西了。”元量清说:“我和泥巴猪谈话的时候,他们注意到我了,不出意外,都些都应该是游荡在医院的亡灵。”
“泥巴猪?谁?翁老板?”
“嗯,这货爱哼哼,动不动就发出很重的鼻息,还喜欢膈应人,多像在泥地里打完滚的野猪。”
听了元量清的话,周璟纶转头再看向急得直打转的翁老板时,立刻联想到一只正在泥地里撒欢的黑毛野猪,刚刚生的气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好笑。
“不过正常人不会招这么多亡灵的,虽然这里没阳光照着,但现在还是大白天。”元量清见他情绪稳定回来了,继续刚才的话题道。
周璟纶点点头说:“是啊,除非是将死之人或者天生阴气极胜,但看这翁老板活蹦乱跳的,吼起来底气十足这两者可都不像。”
“嗯,而且现在翁老板周围有十来名血气方刚的保镖,手术室门口可以说是阳气十足,这些亡灵居然还能如此执着地聚在翁老板周围紧紧缠着他,真是怪哉。”
“确实反常,除非翁老板的邪戾阴气盖过了周围的阳刚之气,不过一个五十多岁的大活人哪来这么强的阴死气呢……”周璟纶说到这里,悄悄掐法诀结法印,念起咒语打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