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辜菩萨是……”村民说到这里，露出为难的表情，互相之间看了一眼，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祝牧川抬手作势就要放僵尸。
他算是知道了，对付这群人就得来硬的。
果然他们连声阻止：“没有！没有！我们说！我们说！我犹豫就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你们说吧。”
“好……河辜菩萨其实是我们村里自己起的一个尊称。”
“是给谁起的尊称？居然用菩萨称呼。”
“是……是……是我们村里以前的一个女人。”
三人听完更是不解了，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周璟纶问他说：“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被叫作菩萨？难道对村里人有恩？可既然是菩萨哪能会让你们做这种事？”
“呃……说是这样称呼她，可以抚慰她的怨气……”
“怨气？”
祝牧川听完继续追问：“你们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不然哪来怨气这一说？”
那村民哭丧着脸回答道：“具体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老人们的只言片语才知道的。”
祝牧川看他嘴硬，直接又把符篆掀开，离得近的村民直接惊吓过度，背过气去了，但这次却没有再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本来刚才闹得最大的那次，就已经有不少村民被吓跑逃走了，村长和村干部早就都没影了，剩下的都是吓晕过去的和被吓得腿软跑不动的。
这次之后就没剩几个还没晕过去的村民，清醒的几个当中还都是被吓得哇哇大吐和精神恍惚的。
正当三人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元量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接通后竟是警察打过来的。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村子，但没人迎接他们，叫人也没人理，而他们又不知道现场在哪，所以给元量清打电话问情况。
元量清听完后赶紧过去迎接他们，让祝牧川和周璟纶留在原地守着。
重新进了村子发现，村中家家闭户，果然是没人出来迎接。
元量清上前和警察们打招呼，领着他们来看僵尸，并尽量以他们能接受并听懂的方式说明了情况，警察们听完还是有些震惊。
但还得按照规矩办事，三人带着僵尸被请到了警局，地上的那几位村民也被送去了医院。
三个依次接受询问后，元量清还向警察提供了录音，经过警察的一系列排查，在失踪人口基本确认了僵尸的身份。
当然，在他们调查和解剖之前，三人已经让僵尸在阳光下暴晒，废掉了它的全部修为，让它成为普通的尸体后才让他们动的手。
过程很坎坷，元量清绞尽脑汁不让这种怪力乱神的事被发现，说死也没敢让他们揭开符篆，好不容易熬到白天，祝牧川和周璟纶抗着僵尸让它接受阳光的暴晒，还差点让人误会成偷尸体而成为嫌疑人。
但结果还是好的，警察把村长和村干部还有部分村民叫到警局了解情况，即便他们再狡猾，在这个地方也不能得逞，最终都得被送上法院。
不过，这次亲手把委托人送上法庭，委托金还能顺利到三合门的手里吗？元量清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准确来说，除了周璟纶，元量清和祝牧川都很在意这件事，而周璟纶更关注的是河辜菩萨。
“我觉得我们这件委托还不算结束。”周璟纶严肃又认真地与元量清和祝牧川说。
元量清知道他怎么想的，就猜到他又要没事找事，索性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而祝牧川还不是很了解他，好奇地问道：“还差什么？”
“差河辜菩萨，要是想彻底解决村子里的事，我们得查查河辜菩萨。”
“……”
祝牧川沉默了一会儿说：“没必要吧，河辜菩萨多半只是村里人臆想出的罢了。”
“不，我还记得那个村民说的话，他说给河辜菩萨结亲，就是为了村里的安宁。”
“那是那个张天师和他们说的话，你又不是没看到尸体埋的地方，明摆了就是和村里人有仇。”
元量清和他俩说了自己所听到的村民间的谈话，所以他们也对这件事有了更多的了解。
可周璟纶锲而不舍，继续说：“但是为什么张天师和他们有仇呢？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嘛。”
元量清听到这里嗤笑一声打岔道：“这个村的村民有多怪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猜就是这村里的人把那位天师给得罪了，比如钱没谈拢、态度不好一类的，所以结了仇。”
毕竟道士杀人不用刀。
祝牧川十分赞同元量清的说话，连连点头说：“我觉得阿清的这个说法很有道理。”
“可村民还说河辜菩萨原来是村里的人，他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平息她的怨气，这就说明她是含恨而亡的，或许她已经成了冤魂厉鬼，我们如果不管的话，她就会继续扰乱村子的安宁，甚至为祸人间。”
元量清听完后脑子里飘出四个大字“道德绑架”。
但有没办法，三合门有规矩，无论是不是委托，遇到亡灵闹事就一定要出手去管。
祝牧川自然也懂这个规矩，两人便没再说话，就当是默许了。
三个人坐在警局沉默良久，各怀心事都没再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警察带着一个满身包裹还拎着行李箱的男人走了过来，三人抬头望去，来人正是杨先生。
这时三个人才想起来他来，此时的杨先生看起来十分地狼狈，周璟纶赶忙起身帮他把行李摘下，满怀歉意说：“不好意思，一直没和你联系。”
杨先生卸掉行李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摆摆手说：“没事，就是您想我和联系我也接不到了。”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屏幕全碎的手机继续说：“翻墙的时候摔坏了，想给你们打电话也打不了。唉，我就只能去村里打听，最后打听到昨天警察来了，你们跟着上了警车，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你们。”
杨先生一提到“联系”这个词时，元量清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八棱和他打视频电话的事，赶紧给自己设了好几个备忘注。
“辛苦了，辛苦了。”周璟纶听完他的话后特别过意不去，赶紧向旁边要了瓶水给他喝。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杨先生喝了口水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