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我愈加虚弱,沈衔青着急忙慌的请来许多医者。
医者们看着我呆滞的眼神,都叹了口气。
[摄政王,老夫怕是无能为力啊。]
沈衔青突然和疯了一样,大骂医者没用。
[心病难医啊,唉。]
我记不清有多少医者被他赶走了。
途中林瑾禾来过几次。
她哭的梨花带雨,求沈衔青不要管我。
但沈衔青只是一个劲拉着我的手,他双眼猩红,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什么易碎的宝物。
我好累啊。
闭上眼,泪夺眶而出。[2]
明明该死的是他们,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们。
为什么要让洛府来承担后果呢。
对,该死的是他们。
又一次沈衔青来看我。
这次我朝他笑了笑,叫他靠我近一点。
他欣喜若狂,颤抖着手将我拥入怀中。
下一刻我抽出发簪狠狠的朝他脖颈刺去。
[小心!]
林瑾禾的声音传来。
他立马反应过来快速抓住我还在半空中的手。
发簪掉落在地,我也已经没有半分力气。
[将摄政王妃关在承欢殿,任何人不得随意探视。]
他腥红了眼,看了我半响,才咬牙切齿命令道。
于是我身边越发清净了,脑海中阿爹死的画面一幕幕回放。
洛府血流成河的场景日日出现在我梦中。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哥哥闻声而回,皇上念在他这么多年守护疆土,饶了他一命。
我看见他时有些不可思议,像是在做梦,他心疼的看着我。
然后抬手轻抚上我的脸[我们桃儿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我有一瞬间的清明,再也忍受不住,只能靠在他怀里无助的哭。
[阿哥,阿爹死了,他,他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他也哭了,抱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还要和仇人一起生活,我每天都要看着他,我好难受啊。]
我不断抽泣着,压抑许久的话一声一声说了出来。
阿哥没有说话,只是泪水也打湿了我的衣襟。
他走时轻声的说[桃儿,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拉着他,我总觉得他这一走,就真的没了。
可他还是走了。
我依旧每天头脑不清的躺在床上。
林瑾禾却很少再来招惹我了。
沈衔青每天都会来找我。
他和从前一样每天带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来讨我欢心。
但我看着这些东西只觉得恶心。
我好像不怎么能听见别人说话了。
有时还会莫名忘记什么。
直到外头传出巨大动静。
[摄政王啊,老奴奉皇上的命,将罪女洛初桃带回去,您可别为难老奴啊。]
我跌跌撞撞站起身,他们还在继续交谈。
[她哥行刺国师,她也是有罪的呀。]
孙公公的声音尖而利,传到我的耳中有些不真实。
我又听见了沈衔青的声音。
[她是本王的摄政王妃,不是洛家女了。]
[父母兄长的所有罪过,都与她无关,我自会和圣上说明。]
兄长行刺国师?
我的心又一沉,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你说,我阿兄怎么了?]
沈衔青有些着急抱着我就想往回走。
孙光光见状忙出声[洛南景行刺国师未果,已被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
我笑着笑着落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