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笑呵呵的进了府衙后院,后院是有三个院子组成的,最后面还有个小花园和水塘,这些都是之前周炳坤任职期间修缮的,所以看起来格外奢华。
宋婆子激动坏了,坐也坐不住,很快去了后院闲逛,顺便给自己占个院子。
留下阮时瑶和白梅说话,阮时瑶问了问白梅的身体情况,“我都好,喝了宋大人开的药方后,感觉身子轻了许多。”
阮时瑶点点头,“那我给你把把脉。”
“好啊。”白梅伸出手,很信任她的样子。
这一个月里阮时瑶跟宋津频繁出入空间学习医术,赵玉华老爷子也很尽心尽力的教他们,如今她已经掌握把脉这项技能了。
把完脉,阮时瑶面色有些凝重,想了想,还是挑明了说:“姐姐身上的余毒虽然清除了,但脉象有些淤塞,姐姐想要怀孕,怕是一件难事。”
白梅脸上的笑容逐渐有些苦涩,“我这样的身体,已经能活下来已经很感激了,至于子嗣的事,我压根不想奢求……”
说着,白梅似乎想到了伤心事,突然哽咽起来。
“我知道我的身子拖累了英山,他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家中最重子嗣,可他却是个一根筋的性子,和我年少定情后就认准了我,成婚后,我一直劝他纳妾,哪怕是为了绵延子嗣,他始终不肯,我想着等我死了,他总会令娶的,可没想到……我的身子竟被你和宋大人治好了,如此一来,他就更不可能纳妾了,我好像.....成了他们刘家的罪人,他为了我和家里人决裂,为了我放弃了京城的尊荣,可我连个孩子都给不了他,甚至还拖累了他这么多年。”
说着,白梅伤心的掉下眼泪。
阮时瑶心里万分动容,没想到在这样封建的社会也会有这么感天动地的情感,实在难得。
意识到话题扯远了,阮时瑶连忙说道:“姐姐,我的意思是,虽然你的身子极难怀孕,但又不完全绝对,等你身子调养好了,还是可以怀孕的。”
白梅眼睛一亮,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时瑶:“真的吗?”
阮时瑶点点头,“当然。”
白梅喜极而泣,眼泪掉的更多了。
上任后,宋津忙了五六日才把福安城的案宗全都看完了,也制定了一系列的改革方案,他先把福安城佃户的税收降下来,保证了百姓基本生活,这一消息传出来,福安城的百姓无不对宋津竖起大拇指。
宋津在忙着府衙的事,阮时瑶和宋婆子也没闲着,因为府衙没有下人,所以有点活全都靠她们两个。
这天,宋婆子终于受不了了,对阮时瑶说道:“我儿都当了五品大官了,家里没个下人可不行,你这个宋夫人当的也太不称职了,我跟我儿是来这里享福的,不是来做老妈子的。”
阮时瑶就等她这句话呢,就她一个人累吗,自己也累啊,可是她存的钱需要开店铺,没那么多闲钱买下人,宋婆子之前存了不少银子,这不就派上了用场吗。
“好啊,你给我拿五十两银子,我去找人牙子买几个下人。”
宋婆子一听这话,立刻捂住自己的口袋,“你在方和县种菜种地赚了那么多钱,又不缺买下人的钱,为什么还要找我要,这可是我的棺材本,可不能给你。”
阮时瑶耐心的和她讲道理,“你儿子都当了大官了,你还缺那点棺材本,以后说不定你儿子有出息了,你还能得个诰命呢,所以眼界放宽一些,你先把钱拿出来买下人,我存的钱还要开铺子呢,难道您宁愿守着那两百两银子过日子,也不愿意过上钱生钱,衣食无忧的日子吗?”
她画的大饼太香了,即便是守财奴宋婆子也受不住诱惑,真的把钱都拿出来给了阮时瑶。
阮时瑶当即去找了人牙子,她对买卖人口这方面没经验,特意把白梅请过来让她给自己出主意。
白梅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听说父亲是当朝三品重臣,对于后宅的事情白梅从小耳濡目染,自然比阮时瑶更懂。
人牙子带了五男五女过来,白梅让阮时瑶在一旁学,自己则挨个盘问了一遍。
从籍贯、姓名、家中人口到过往的经历,事无巨细,全都问了个清清楚楚,最后只留下两男三女。
“这几个人看着还算老实,你先用用看,实在不行,我们再换也行。”
两个家丁,三个丫鬟,一共花出去五十两银子。
果然啊,大城市物价就是高,从前在宋家镇买个媳妇花个两三两就行,现在买个丫鬟的花十两银子。
阮时瑶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因为她就是宋婆子花了三两银子买到的童养媳。
家里有了仆人和丫鬟,阮时瑶和宋婆子轻松多了,不过有时候做饭阮时瑶需要亲自做,毕竟宋津和宋婆子以及宋礼阳的胃口都被她养刁了。
这天晚上,阮时瑶正在房间里画图纸,宋礼阳则乖巧的坐在一旁玩阮时瑶从空间拿出来的跳棋,他虽然不记得人了,但这种东西上手很快,自己和自己玩也其乐无穷。
宋津走进来,来到偏殿看到一大一小安安静静的在做自己的事情。
阮时瑶抬眼望过来,很快又继续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公务处理完了,自然要回来。”
宋津坐在阮时瑶对面的软榻上,眼神漫不经心的往桌子上看了一眼,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问道:“忙什么呢?”
阮时瑶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打算开个门店,专卖一些女性用品。”
宋津指尖摩挲了下茶杯,点点头,“很好啊。”
说完,他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宋礼阳身上,目光中闪过一抹嫌弃,“听说家里买了几个下人?”
阮时瑶:“嗯,两个小厮,三个小丫鬟,已经安置好了,平日里做点洒扫的工作,也能为我分担分担压力。”
宋津问:“怎么不多买几个?”
阮时瑶轻笑,抬眼看他,“咱们哪有那么多银子啊,就算我们真的有银子,你刚上任,总要低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