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两人同时松开对方,全都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阮时瑶起身坐在桌子上,一边用袖子擦自己的手,一边说:“估计能消停一阵了。”
宋津也不遑多让,疯狂擦拭着自己的手心,“不一定,你都说了白氏为了她儿子什么都能干,她儿子正好缺银子交束脩,不会放弃你这块肥肉的。”
阮时瑶咬咬牙,用力一拍桌子,“这个地方,真是没法待了!”
说完,她拿出同心锁,左翻翻右看看,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求你们争点气吧,明天一定要保佑我们啊,如果我能成功回去,我一定每天三炷香的供奉你们。”
宋津嘴角抽了抽,对她的嫌弃不言而喻。
两人唉声叹气了会儿,阮时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仰头,跺脚,哀嚎,“真是没有天理,同样都是宋家儿媳妇,她们凭什么卖我啊!”
“不行!我可吃不了这种亏!”
“凭她是男主的娘都不行!敢害我,那我也要害回去。”
说完,阮时瑶怒气冲冲往外走。
宋津皱眉看她,“你去哪?”
阮时瑶转头,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我去杀人,一起吗?”
宋津:“......”有病。
宋津不放心,还是偷偷摸摸跟了出去,一路跟到厨房,就见阮时瑶掀开灶台上的锅盖,拿出晚饭要吃的烧鸡就啃起来,啃的很用力,像是在啃别人的骨头。
宋津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杀人啊,那就好。
阮时瑶早就看到了他,不想搭理他,一直到把这个烧鸡都吃完了,打了个饱嗝,才对宋津招招手。
“你来。”
宋津看出她眼底的算计,转身头也不回就要走。
阮时瑶吃饱了也有了力气,扯着他的后脖领将他拉回来,然后将自己吃完的鸡骨头塞到他手上。
“你是个傻子,他们对你不设防,你把这些骨头放到大房院里头,白氏想要害咱们,咱们可不能被人这么害了。”
说完,她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宋津的肩膀,那神情,仿佛在托孤,“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宋津很无语,更想骂人,憋着嘴边的话,最后说了句:“你有病吧,她要害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你有关系。”阮时瑶一脸严肃,“我和你,是一体的,害我,就是害你,你想想,若是我被人害了,你一个人怎么回去,同心锁同心锁,顾名思义,就是让我们同心协力完成的。”
宋津看着怀里的鸡骨头,冷笑,“你偷吃烧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是和我一起的?”
阮时瑶一脸嫌弃:“哎呀,你一个堂堂霸总,怎么口腹之欲那么重?回去后你想吃多少烧鸡没有啊。”
宋津还是一脸抵触,冷声拒绝:“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我才不做呢。”
阮时瑶幽幽来了句,“你现在装傻子都装的天衣无缝,还有比这更上不了台面的事吗?”
宋津深吸一口气,无话可说,只能照办。
到了晚上,该是阮时瑶和吴氏做饭,宋婆子也跟着进来了,她心眼小,就怕两个儿媳妇偷吃烧鸡。
她一边监视两人的动作,一边指使道:“灶台里有只烧鸡,你们把鸡肉块撕的小一些,让几个爷们都能吃到。”
吴氏老实的点点头,“知道了娘。”
阮时瑶掀开锅盖,故作惊呼的啊了一声,“娘,没有烧鸡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宋婆子原本靠在门口懒洋洋的磕南瓜子,一听这话,立刻冲过来,果然看到空荡荡的铁锅。
她老脸一垮,拍着大腿啊呀了一声,“那个馋鬼偷吃了烧鸡,那可是我买给家里的几个爷们吃的。”
吴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询问:“娘,是不是你记错了?”
宋婆子气得在吴氏胳膊上狠掐了一下,“我亲自买的,我还能不知道!是不是你偷吃的!?”
阮时瑶嘴角抽了抽,多少有些愧疚,怯怯的开口:“娘,许是被家里的几个孩子吃了,你别打四弟妹了。”
“不打她,那我就打你,是不是你偷吃的!?”
说着,宋婆子的手就朝阮时瑶伸过来,阮时瑶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娘,你冤枉我,我若是会偷吃东西,会这么瘦吗,就连平日里,我都是紧着三爷先吃,每次轮到我,就是一些残羹饭渣?”
宋婆子扑过来的时候,阮时瑶刚好蹲下来,宋婆子动作又凶又狠,就是冲着撕阮时瑶的脸去的,阮时瑶蹲下来的时候,宋婆子冲过来的力气也没收住,整个人就往前栽去。
头重重的磕在灶台的角上,身下有阮时瑶这个肉垫作为缓冲,别的地方摔的并不严重。
宋婆子发出‘嗷’的一声惨叫,“我老婆子要死了!”
吴氏见状手忙脚乱的把宋婆子扶起来,“娘,你没事吧?”
这一看,好家伙,直接磕破了脑袋,血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淌。
宋婆子抹了一手的鲜血,更生气了,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这叫没事吗?”
阮时瑶在宋婆子看不见的地方,笑的肩膀都抖动起来,怕宋婆子迁怒自己,她连忙站起身,义正词严的说道:“这个偷烧鸡的贼太过分了,害的娘都着急受伤了,幸好磕的不严重。”
阮时瑶一边打抱不平,一边用着急忙慌的给宋婆子止血上药。
宋婆子看她这么殷勤,对她的不满这才打消了些,也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咬牙切齿的说:“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偷吃了烧鸡,不然的话,我非打死他不可!”
阮时瑶一边给她包扎伤口,一边劝说道:“娘,还是消消气吧,都是一家人,吃到谁肚子里不是吃,再说大嫂还生了三个儿子呢,男孩子吗,吃的本来就多......”
她这话,明显把矛头对准了大房白氏。
宋婆子的脸色果然阴沉起来,她想起每次吃饭的时候白氏总是借故三个孩子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吃一点补充营养,每次盛走的饭菜都是别人的两倍,都说后母难当,加上宋老汉一直提醒自己对几个孩子一视同仁,不可亏待亡妻留下来的血脉,所以她哪怕心里不乐意,对宋老大一家也格外宽容,加上白氏是个圆滑精明的,她也不想把母子关系搞的这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