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小囡囡被黄毛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她捂着被扇得发肿的小脸，委屈地哭了起来。
“哭，再敢哭一下试试，再哭，我弄死你爷爷！”
黄毛冷笑一声，突然将手上的烟头，狠狠地按在了老人的手臂上！
滋滋滋！
一缕白色烟雾从老人手臂上冒气，老人手臂顿时被烟头烫出了一个伤疤！
伤口，触目惊心！
小囡囡眼睁睁看着爷爷被人用烟头烫出一个伤疤，顿时怔住了，然后她拼命地用手捂着嘴巴，脸上充满了害怕与惊恐！
她害怕，害怕自己再哭出声来，面前的坏人会继续用烟头烫爷爷！
“别，别打孩子，要打打我好了……”
老人被烟头烫的皮开肉绽，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一双眸子望着黄毛，恳求地道：“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囡囡还小，她爸妈死的早，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爷孙吧！”
说完，老人全然不顾周围围观的人群，冲着黄毛跪了下来！
黄毛却没有半点可怜的意思，他一脚踩在老人的后背上，冷笑着道：“老东西，你特么不是开店么，老子今天带兄弟过来喝酒吃肉，你特么却告诉我，说你们店里不卖酒肉，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老子吗？”
“不不不，不是，我们爷孙俩连吃饱肚子的钱都没了，哪还有钱供养你们白吃白喝，不是我们不想做，是真的拿不出钱来买酒菜啊……”
老人哭红了眼睛，可怜地趴在地上，恳求着黄毛放过他们爷孙俩。
黄毛冷笑着道：“拿不出钱？呵呵，你当本大爷瞎呢，没钱就把你孙女卖了去啊！卖点钱回来，继续孝敬老子来吃喝！”
围观的人群脸色都不好看，但众人仿佛都很忌惮黄毛，哪怕再看不下去也不敢站出来制止。
终于，有个上了年纪的胖大婶站出来，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他们爷孙俩过日子也不容易……”
“你特么再说一句试试？”
黄毛转过身，狠狠瞪了胖大婶一眼。
胖大婶吓得一哆嗦，连忙缩回了人群里，低垂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不停地叹着气，人群里传来阵阵感慨声：
“唉，这周家真是太可恶了，这些年干了多少坏事！”
“小声点吧，被听到咱们可就倒霉了！”
“是啊，谁让周家女儿长得漂亮，嫁到了省城豪门当起了阔太太，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你们都给我闭嘴！谁敢议论我堂姐，我弄死谁！”
黄毛听到背后传来叽叽喳喳，心里一阵厌烦，没好气地后了一嗓子，身后人群顿时声音小了下去，再也没人敢出声了。
如此一来，黄毛心里得意极了，一脚将老人踹倒在地，骂道：
“老东西，记住了，下次老子再带兄弟过来喝酒，如果你们爷孙拿不出像样的酒菜，我就把你孙女卖了！”
“省城知道吧，那里的土豪很多，不少土豪还有特殊爱好，到时候把你孙女卖给这些富人，嘿嘿，哪怕是给富人当狗也比跟着你挨饿受冻强！”
“到时候，你还得感谢老子，你说是不是啊？”
黄毛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老人满是皱纹的脸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说完，黄毛大手一挥，几个狗腿子迅速跟上，钻进一辆宝马轿车，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人群立刻围上来，将爷孙俩从地上扶起来，不少热心人在一旁劝说，让爷孙俩早点离开这里，能逃多远逃多远。
等到楚叶和何柳儿回来的时候，黄毛已经开车走远了，只剩下围观的人群和满身泥土的爷孙俩。
“这是怎么回事？”
楚叶冲开人群，看到老人手臂上烫出的烟疤，又看到小囡囡稚嫩小脸上留下的巴掌印，顿时一阵怒从心起。
老人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抱住了孙女，心疼地伸出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着轻抚着孙女脸上的青肿。
“囡囡，疼不疼？都怪爷爷没本事……”
刚才挨了黄毛烟头烫手臂，老人都一声不吭，现在看到孙女脸上的巴掌印，却瞬间老泪纵横。
囡囡摇了摇头，懂事地道：“爷爷，囡囡不疼，我……我害怕……我害怕他们打爷爷……”
“我还害怕……怕他们把我卖到省城去……”
“囡囡不要离开爷爷，囡囡可以吃的很少很少，求求爷爷不要卖了我，我害怕……呜呜呜……”
楚叶听到爷孙俩的对话，又从围观人群的议论中，大概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爷孙俩，楚叶缓缓攥紧了拳头，发出一阵咔咔的声响。
究竟多么可恶的人，才会忍心连吃不饱饭的老人小孩都要欺辱？
甚至放下狠话要把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可怜孩子，卖到省城给富人玩弄？
这特么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妈的。
简直是畜生！
等到人群散去，爷孙俩才回到了店里。
小小的饭馆，此时显得格外冷清，根本没有人进来吃饭，只有穿着不合身旧衣服的囡囡，失神一样地坐在门槛上。
楚叶和何柳儿，把两头野猪带进店里，然后拖进了厨房。
老人靠在门槛旁边，给囡囡擦着脸上的青肿，看得出来老人很心疼，涂药的时候连手都在颤抖。
“爷爷去拿热毛巾……”
老人扶着门框起身，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点点鲜血落在了门框上。
小囡囡睁大了眼睛，看着门框上的鲜血，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她心疼无比，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些王八蛋，太过分了，他们没有人性的吗？”
何柳儿拿来热毛巾，帮老人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怒道：“一定是被殴打伤到了体内脏器，不然不会咳血！”
“大姐姐，爷爷会死吗？”
囡囡犹豫了很久，害怕地抬起头来问道。
何柳儿想了想，连忙摇了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看着面前小小的孩子，何柳儿一阵心酸，囡囡已经失去了父母，如果连唯一的亲人爷爷也死去，那她就真的要变成孤儿了。
“爷爷，你要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囡囡想好了，以后吃饭只吃一半就饱啦，我很好养活的！”
囡囡认认真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