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聂翊风闻言脸上带着些似笑非笑。
这让他看起来有点瘆人。
王七视线乱飘就是不敢落在聂翊风的身上,一股脑把去二房之后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
长庆听得眉头直皱。
“这也不能说明慕云跟二房有关系吧?”
听起来慕云像是全程被“绑”过去的。
而且花姨娘对慕云的敌意实在是太强烈了。
要说这些人是一伙的总觉得有些牵强。
“越是这样才越是说明他们有关系啊!”
王七分析道:“慕云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从前还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二房跟她本来是毫无交集,可偏偏二房的人却都知道慕云,而且聂远和还为了一个慕云闹成这样。”
“侯爷一回来就直接给银子堵住我们的嘴,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们把这件事说出去。”
“他那番话说得看似天衣无缝实际上满是暗示,我觉得他就是故意借着这个由头打赏慕云,好让慕云死心塌地地为他办事,主子你是没看到慕云看到那荷包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老鼠进米缸了一样。”
长庆听着也没再开口反驳。
如果真如王七分析得这样,那这个慕云看来是不能留了。
“主子,你认为呢?”
王七觉得自己的分析肯定没错,看着聂翊风一脸讨赏的样子。
聂翊风沉吟许久,才开口道:“依你看,他们互相在做身份?”
“对!”
王七佩服地看着聂翊风,他只说了个大概主子已经猜到了其中真相。
果然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主子的眼睛。
“可是为什么呢?”
长庆有些不解:“他们费这么大周折还费尽心思演这出戏,难道只是为了帮助慕云取信于我们?”
“明明他们这样也是把慕云推到了明面上啊。”
聂翊风道:“虚虚实实,许是故意误导我们。”
王七道:“这些人真是可恶!”
“咱们东塘院从来就没有跟他们为敌,他们还要送探子进来,简直是欺人太甚!”
聂翊风却摸索着纸页,陷入沉思。
等王七怒气冲冲地发泄完心中不满,才发现聂翊风有些恍惚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地问:“主子,你没事吧?”
现如今种种线索都指向二房,王七真怕聂翊风伤心。
本来老爷夫人出事已经是给主子很大打击了。
现如今要是再确定这一切都跟自己的亲叔叔有关系,那真是叫人无法接受。
“没事。”
聂翊风摆摆手,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一边,一边沉思一边问道:“贵客还有几日到?”
“说是后日就到了。”
聂翊风道:“等这件事过了再说。”
王七跟长庆对视一眼,齐刷刷点头。
见聂翊风又陷入沉默,王七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了口:“那慕云……”
聂翊风扫了王七一眼。
王七被扫得有些莫名,摸了摸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主子怎么这样看着我?”
聂翊风面无表情地说:“就算她真是探子,也算是个引路石,而且你们也确认过了,她没有功夫,只是个弱女子,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咳!”
王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他真怀疑面前这人被人夺舍了。
自从老爷夫人出了事之后,在自家主子心里哪里,还有男女之分啊?
从前那些试图到东塘院里打探消息的探子一个个死得悄无声息的。
这会子又开始顾及人家是弱女子啦?
王七若不是害怕主子一脚把他踹飞出去暴露一些真相,他是真想问一句“主子为何还有两幅面孔?”
为了小命着想,王七到底还是没做如此作死的事。
三人在书房又商量了一些事,聂翊风就让王七跟长庆去办事。
两个人应是出了门,王七就忍不住压低声音道:“主子莫不是真的看上慕云了吧?”
这态度真的太不对劲了啊!
长庆翻了个白眼,刚要开口,书房的门忽然自动打开,里面飞出一个茶杯。
王七察觉到一股劲风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迅速往一边躲闪。
但那茶杯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居然跟着他拐弯。
“砰——”
“啊——”
王七捂着酸涩的鼻子蹲下身。
感觉到两行热流留下来,王七差点哭出来:“主子干嘛砸我……”
长庆默默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扫起来,看着王七无奈地摇摇头:“你啊,下次还是多做事少说话吧。”
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主子对慕云是有点心思的。
但看出来了就必须要说出来嘛?
长庆真觉得,王七这些年光长了身手不长脑子。
他明明可以继续当主子的左右手的,却偏偏要把手伸到主子的床榻之上。
只要主子喜欢,探子又如何?
依着主子的脾气,斩了那人的翅膀,直接把人囚在屋内便是。
难不成这样她还能往外传消息?
多年来旁人异样的目光,以及压在他身上的仇怨,早就让他褪去了当初的光风霁月,变成了一个足蛰伏于暗处的猎手。
慕云真要是敢背刺主子,她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相反,她若是好好伺候主子,搞不好主子还能好好待她。
端看慕云到底有没有这种觉悟了。
……
“嘶——”
慕云打了个寒颤,感觉鼻子也有点痒痒的,想打喷嚏愣是没打出来。
揉了揉鼻子,慕云忍着难受将永宁侯赏的银子藏进了自己装私房钱的钱袋子里,又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她藏好,最后才将木盒子藏到了床底下的墙洞里。
挖这个墙洞可费了她不少时间,两只手都差点废了。
不过好在成果很喜人。
她敢保证只要不是这堵墙倒了,就绝对不会有人找得到她藏私房钱的位置。
将石砖严丝合缝地塞进去,确定半点痕迹都不露,慕云这才躺回到了床上。
想到刚才心底冒出来的那股不好的感觉,心底直犯嘀咕。
“莫不是花姨娘在跟侯爷告我的状吧?”
不然她怎么会忽然浑身发冷呢?
“这个花姨娘,什么仇什么怨啊非要这样死盯着我。”
慕云有些烦躁。
明明是聂远和那个色胚见色起意,花姨娘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针对她的太子妈,可真是难缠。
这要是放现代高低也是个人人喊打的男宝妈。
不行,她必须要尽快想个办法,不然她迟早要被花姨娘赶出去。
她是要出府,可被主家赶出去的丫头,出去之后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